“是,盛太。”叶祖忠言不由衷地应了声,脚却没动地,目光飘向盛齐光。
“送李小姐回酒店。”盛齐光上了霍于归的车,手掌来回摩挲着唇瓣。
上面,还留有她的味道。
“好男不给女斗,算了,光仔,别再跟她纠缠下去了,不值得。”霍于归没想到那姜美树脾气这么大,居然敢当街给她儿子闹分手。
但是,如此也好。
省得她亲自出手了。
一个贪财,又目光短浅的小丫头,原本,也不值得她出手的。
“哦。”盛齐光似乎同意了霍于归的话,声音若有若无地应了声。
霍于归抚摸儿子脸颊,欣慰地劝道:“光仔,你成年了,该是有需要的时候,阿妈理解,我看小蝶就挺好,乖巧又温顺的。”
“阿妈说的没错。”盛齐光又同意了她的话,但是,跟着,嘲讽道:“女人,就是用来睡的而已。”
“光仔,阿妈不是那个意思……”霍于归有些尴尬地收回抚摸着儿子肩膀的手。
“我累了。”盛齐光拂掉母亲的手,双手枕着后脑勺,闭上眼睛。
霍于归望着自己空空的手,无声地苦笑了下。
仿佛,有堵无形的墙,坚固,而又永远地矗立在他们母子之间。
这场分手,符合霍于归的预期。
然而,并没有她想象中收回儿子控制权的感觉,反倒,地壳又开始剧烈颤抖。
儿子,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不,不是似乎,而是明明白白。
围观人群里的薄恩龙却觉得,姜美树离他又近了一步。
“哈哈哈,老冯,你老婆这个侄女,真有种啊,把个有钱帅小伙给甩了,啧啧,这劲劲儿的,够味儿,真对我胃口。”
“是吧,我就说这孩子不错的,谁能想到她除了漂亮意外,还这么泼辣呢?”有幸跟着薄恩龙一起来鹏城游玩的冯宝云,眼看薄恩龙开心了,他也情绪高涨。
但是,没敢表现出来。
突然蹿出来个男人,把姜美树给拉走了,冯宝云挺紧张的。
冯宝云生怕薄恩龙会生气了,就怒气冲冲地先骂在前头:“薄厂,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侄女不退亲,是这个叫谭道恒的纠缠不休。”
“没关系,”薄恩龙摊开肥厚的手掌,做了个捏死蚂蚁的姿势:“我就会让他跪下来求我,亲自把姜美树献给我。”
“那当然,有谁敢不听薄厂您的啊?”冯宝云赔笑道:“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打听打听那丫头住哪儿,把人给你带过去?”
“这说的什么混账话,”薄恩龙瞪了他一眼,“爷是那种欺负小姑娘的人吗?”
“不是……”冯宝云呲呲牙,违心地摇头。
“最美的花,要在最美好的时候开放,采撷,急什么呢?”薄恩龙说着他的经验之谈,边翻看着密密麻麻的日程表。
指腹,滑过一个又一个日期,停在了五月:“就十一号办婚礼吧,我那几天正好有空。”
“得嘞!”这次是真的板上钉钉了,冯宝云乐不可支。
今天是三月十一日。
掐头去尾,还有两个月。
足够说服姜运富那个老倔驴和姜美树这个泼辣小妞儿了。
仿佛林业局副局长这顶高高的官帽子,已经扣在了他头上,冯宝云这天走路都是飘的,跟踩在棉花上一样。
当晚,就迫不及待地赶回南市,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功臣姜运枝。
……
皇冠车停在一辆看起来档次中等的招待所门前,谭道恒从口袋里拿出几张介绍信,“ 今晚,就住这里吧。”
“谢谢。”姜美树揉了揉尚且有些疼的嘴唇,声音冷淡。
“美树,”谭道恒掐灭烟,放在烟灰缸里,有些担忧地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想跟我谈谈吗?也许我能帮到你什么。”
“别跟我爸提这件事情,你就算帮我的忙了。”姜美树明确表示了她对他告密的不满态度,随后,下车。
“美树,等一下,”谭道恒没有跟着下车,只是摇下车窗,探出头,对小姑娘微微一笑道:“你还欠我一顿饭和一场电影,记得吗?”
姜美树回头,“你应该也记得,我有条件的。”
“我知道,在你眼中,我不配,我是这辈子都没机会享受到和你单独看电影的机会了,但我,”谭道恒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需要帮助时,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的心意,从来不会变。”
“再见。”姜美树对他的表白,不予任何回应,像是没听到似的,径直走进招待所。
刘海霞这天就买票回商都了,姜美树则忙于做衣服。
连着三个日夜,几乎是不眠不休,将苏玲玲定做的四款衣服,都做了出来。
香岛那边运过来的纯羊毛布料,纯手工定制,绝对走在时尚前沿的设计款式和风格,保准苏玲玲穿在身上,绝对会成为这一季的杂志封面红人。
“阿上,麻烦你帮我交给苏小姐啦。”工作室还没装修好,姜美树暂时借了陈嘉上的用。
“等下一起吃个午饭吧。”称呼,从陈老板改为阿上,表示着两人关系更近了一步,陈嘉上很是高兴。
“不好意思,我订了票,得回去了。”姜美树打了个哈欠,揉揉酸涩的眼眶,准备收拾行李。
“姜美树在这里吗?”李小蝶不知是闲着没事,还是闲得蛋疼,居然打听到这种旮沓角落里,找到她。
“有事儿?”姜美树表情冷淡。
“我跟盛齐光,没什么,那天我们见面,纯属就吃个饭而已。”李小蝶开门见山这么说。
然后,又解释意味很浓地说:“至于他牵我的手,是我那会儿肚子疼,来例假了,疼,他出于绅士风度,才搀扶了我。”
“哦。”姜美树埋头整理桌案,没啥反应。
倒是李小蝶,恨铁不成钢地骂她:“姜美树,你蠢的要死,你真的误会盛齐光了,现在还有机会挽回,他后天就要回香岛了,去美国治病,他头痛症很厉害。”
姜美树:“哦。”
李小蝶生怕姜美树就这么算了,那她跟母亲的计划,就落空了,甚至透露道:“我听盛太说手术风险很大,盛齐光有可能失忆的哦,他要是真的把你忘了,你这辈子就别想再嫁入盛家这种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