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树现在已经不讨厌李小蝶这个熊孩子了,莫名,还有一点喜欢。便揶揄的,搭话道:“岂不是遂了你的愿?你那么想嫁给他,你去陪他好喽。”
“我已经喜欢上了别人,”李小蝶脑海中,浮现出谭道恒的身影,咬咬牙,回到现实,继续劝说姜美树:“咱俩都是女人,我能看得出来,盛齐光是在乎你的,那天你跟着谭道恒走了以后,你知道他多生气吗?回头大发脾气,把病房差点给砸了。”
姜美树不想听到和盛齐光有关的事情,就胡诌着,转移话题:“我看,是你大发脾气吧?你该不会喜欢上谭道恒了吧?”
“这都被你发现了?”李小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在最讨厌的人面前,不由自主地,就把心事脱口而出。
大概,是她长这么大,就不曾有过斗嘴互损的朋友吧。
比她穷的,她看不上,不屑于和人家做朋友。
比她富的,人家看不上她,她小心翼翼陪着,自然不会有真心朋友。
当真是,高处不胜寒呀。
姜美树的出现,恰好弥补了李小蝶的需求,毕竟都是青春期,很有话题聊。
“看看你的脸,提到谭道恒,就一脸发春的表情,我就知道了。”姜美树真不想跟这个小屁孩儿聊这种私密的话,她也是纯粹闲的,才跟李小蝶闲聊。
省得剩下自己一人时,无聊,胡思乱想。
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失忆,失忆了好呀。
这是老天,在替他们斩断不该有的孽缘吧。
“你才发春呢!”李小蝶在谭道恒那里听到过比这粗俗的词,也就,不觉得姜美树的话多过分了。
隐隐约约,还有些脸红呢,“哎,听说你和谭道恒老早就认识了,他那个人,什么样子?你讲给我听听。”
“想听我说实话吗?”姜美树停下手中的活计,“还是,李大小姐你只想听我说一些恭维你的话?”
听这个口风,就像是要说谭道恒的坏话,李小蝶撇撇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别说了。”
“哦。”姜美树低头,干活。
李小蝶在这间制衣房里乱转,乱翻乱看,转了几圈后,又坐到姜美树面前。
跟个想吃胡萝卜的小毛驴似的,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好了,你说吧,随便说说呗,反正我也不会全部信你的话。”
这当儿,她想听了,姜美树偏偏不说,卖起关子来:“你定做几套衣服,我再说。”
李小蝶鼻子差点气歪:“姜美树,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识抬举?会不会做人啊?我教教你,我是李家大小姐,你应该巴结我的知道吗?”
“是吗?”姜美树歪着脑袋,一副无知的语气,“李家大小姐到底是什么身份?其实我还真不知道。”
“哼,实话告诉你吧,我爸是香岛著名的珠宝大王,最有钱的四大家族之一,他给我的钱和股票,都能买下半个鹏城。”
这话,不算夸张。
鹏城现在不过是个扩大版的渔村,其实值不了多少钱的,披给外商的地,才几百块钱一平,白送一样。
姜美树面无表情,“哇,你好有钱啊!”
李小蝶跟看傻子似的教育道:“所以啊,得罪我对你没好处的,我随便说一句话,你在鹏城的店就别想开下去,我分分钟就能把你租的房子买走。”
姜美树口吻揶揄地配合:“别,看在咱俩是同母异父的份儿上,请您高抬贵手。”
“这就就要你的表现了,”李小蝶没在意姜美树的嘲讽口吻,她继续教育道:“你应该好好的巴结巴结我,让我高兴了,将来以后,我能带给你很多好处。”
“哦。”姜美树用恍然大悟的口吻,隐晦地说:“难怪谭道恒那么高傲的人,会低三下四巴结你,原来是为了想在你那里得到很多好处啊。”
“是又怎么样?”李小蝶毫不在意这一点,她打小就生活在利益交割的世界里,和人交往,必有所图,很正常呀。
像姜美树这种没情商没智商,敢当街甩盛齐光耳光的,敢跟她对骂对挤兑的蠢货,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李小蝶很有自信地说:“姜美树,你知道吗,我根本不怕谭道恒对我有所图,因为,他一直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噢。”姜美树很确信,这个自信,是谭道恒给她的错觉。
不夸张地说,他对人性有着很透彻的观察和认知,所以在商场,谭道恒都是个玩心专家,不论男女老少,都会不知不觉中,进了他的坑。
情场,对他来说,更是小儿科。
尤其是李小蝶这种盲目自信的千金大小姐,玩弄她,易如反掌。
姜美树挺不忍看到这一幕的。
但是,她也不会直接劝李小蝶。
陷入爱情中的人啊,是盲目的。
劝阻,不但不能阻止她们的错误行为,反倒会助推波澜。
所以,姜美树选择正话反说,“小蝶,跟你说句实话吧,其实我跟谭道恒有娃娃亲,是我爷爷临死前定下的。”
“我爸吧,遵守他老人家的遗言,非要我嫁给谭道恒,可我不愿意,不是说谭道恒那个人不好,只是,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正愁着怎么甩掉他呢,没想到,你来了。”
李小蝶果然很不乐意,脸黑下来,“姜美树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暗示我是你的垫脚石吗?”
姜美树笑了,“不是暗示,就字面意思,你理解的那种。”
“可恶!你敢侮辱我!” 李小蝶气得,挥手就想把姜美树刚收拾好的行李给推掉。
姜美树轻松攥住她手腕,摁到一旁的板凳上:“李小蝶,我脾气不好,惹急了,会打人的,别乱碰我的东西,听到没有?”
早在京都,李小蝶就见识了姜美树臂力惊人,她今天没带保镖来,真担心这个不懂规矩的臭乡下丫头乱来,就勉勉强强“哦”了声。
挽回面子的撇撇嘴,“姜美树,别以为我会信你的话,你少挑拨离间,谭道恒说了,他只是跟你认识而已。”
“随便你。”姜美树懒得争论这种无聊的话题,情绪不太好地下逐客令,“我忙了,你要定衣服,就在这里坐着,不定,请离开,别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