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纯情又在表演脸红了。
“痴线啦你,唔要你吹了,起开!”姜美树毫不客气地抬手,弹他一个脑瓜崩。
“哦。”盛齐光缓缓放开姜美树的脸颊,仍蹲在她面前,两人身高齐平,眼神交汇。
少年眼神热烈,目光炙热。
漂亮的眼底,像纯洁无瑕的天空,逐渐飘来丝丝白云,汇成大团大团甜丝丝的棉花糖。
傻子也能看出他脑壳里想的什么,何况是经验丰富的姜总。
完了,这傻瓜爱上她了,这可怎么办。
姜总不想造孽啊。
不是她自吹自擂,前世沉迷在她霸总魅力下的男人,不要太多啊,大到老大叔,小到小鲜肉。
可惜她是他们做什么努力都得不到的女人。
男人这种生物,爱情这种鬼,姜总一概拒绝。
“起开啦,我洗脸去。”姜美树踹了盛齐光一脚,尽量表现的轻描淡写,省得他误以为自己得到了什么回应。
盛齐光被她轻轻一踢,蹲在了地上。
长长的胳膊,却圈着椅子,不起开。
“盛齐光,你想干嘛?”姜美树眯起眼睛。
少年,你可不要冲动犯错哟,不然,姐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冷酷无情,辣手摧花。
“有句话要讲,讲完我就起开,”盛齐光就喜欢看她凶巴巴的样子,无敌可爱的,他慢吞吞道:“阿妹仔,以后唔要男人帮你这样吹眼睛啦,你眼睛好靓,他们会情不自禁想要吻你的。”
“嗯?包括你吗?”姜美树的小拳头攥起来了。
盛齐光收回手,无辜地耸耸肩,“阿妹仔,我系你大佬,你怎么会那样想我?”
姜美树:???
您这意思,是姐姐我又自作多情啦?
哼,装,你就继续装纯情吧,我看你什么时候露出狐狸尾巴。
“盛齐光,敢违背那天晚上答应我的誓言,我打死你!”姜美树气鼓鼓地抬脚,踹在盛齐光胸口。
“安啦安啦,自作多情的小阿妹~”盛齐光揶揄她一句,顺势躺在了草地上。
天空之上,夜幕开始降临,最后一抹橘色的夕阳,混合水泥灰湖水蓝灰粉色,染红西方的天空。
一轮早早爬上的弯月,和北极星相依偎着,挂在天边。
盛齐光枕着双手,唇角微微扬起,脑海中不由浮起一句前几天读到的诗词: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小姜同志!”虚掩的铁门门口,响起熟悉的声音。
是谭道恒!
姜美树洗了把脸,没顾得上擦,一边用手甩着水,一边疾步过去开门,“谭同志?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快请进。”
“不用,我就说几句话。”谭道恒倚在门框,没有往里去,“我家在你后院,站住阳台上,就能看到你这里了。”
“啊?”姜美树往后看了看那栋五层高的楼,“那是谭校长家?”
“谭家在三楼,”谭道恒指了指阳台,“刚刚有人在偷窥你,你没觉察到?”
阳台上,有个人影一闪而过,躲了起来。
“谁?”姜美树真没注意到。
谭道恒把玩着一盒火柴,嘴角挂着懒洋洋的笑:“姜家沟家具厂傅厂长。”
“晕。”姜美树很无语,“他怎么会在你家?”
“他是谭伟文的外甥,”谭道恒往院子里瞅了一眼,野鸡表弟正盯着他看呢,跟只虎视眈眈的小野狼似的,“跟你那个表弟一样,和我是表兄弟。”
“哦。”原来是谭伟文的外甥啊,难怪他说在安南一中有关系。
“姜叔没来吗?”谭道恒只在院子里看到盛齐光,便道,“就你们俩住在这里?”
“嗯,”俩人老站在门口说话也不事儿,姜美树用胳膊擦掉脸颊的水珠,把他往里让:“谭同志,我们俩正在打扫院子呢,差不多好了,你过来玩一会儿吧?”
“不啦,”谭道恒拒绝了,“我就是过来提醒你一声注意一下,省得被不三不四的人给盯上。”
“好的,谢谢你。”姜美树现在就想买块油布,把院子给遮起来。
谭道恒生怕自己这种坏人脸惊扰了小姑娘,就语气带笑,哄小孩子似的说:“别谭同志谭同志的叫我啦,多生疏,好歹咱们也见过好几次了,他们都叫我道哥,你要不嫌诨,也这么叫我吧。”
“好呀,道哥。”这个称呼,对姜美树来说,不要太熟悉,张口就来。
省去同志二字,距离拉进不少,谭道恒喜上眉梢,“那我以后叫你美树了。”
“好呀。”姜美树爽快地答应了,前世他们俩就是这么相处的,她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更不觉得不叫同志会亲密。
不就是个称呼吗?
有啥啊。
该说的都说完了,谭道恒道,“你们忙吧,我走了,有点事情去办。”
“等一下,”姜美树觉得他人脉广,路子野,搞不好能帮忙找到那个外地人,就说:“道哥,我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你说。”帮忙好呀,正愁没借口接近她呢。
姜美树道:“是这样的,卖君子兰那天,有个外地人来买我们的柜子,行为有些怪异,过今天不就是商都家具展销会了吗?我怕他是冒用姜家沟家具厂的名义骗人。”
“嗯?”
“我爸当时给他写了一份材料,名义是姜家沟家具厂,到时候万一出事儿了,可能会牵扯到我爸。”
“你想让我帮你找到那个人?”
“嗯,我想把那套柜子买回来,你等下。”姜美树跑到东厢房,找到笔和纸,按照姜运富描述那人相貌,画了个速写图,递给谭道恒,“那个人,大概长这样子。”
谭道恒看了下,一眼就认出来,是浙省的一个火车皮倒爷,经常一起混的。
谭道恒没明说,而是含糊道,“行,回头我帮你问问,没找到的话,过几天,我去展销会上堵他下,总之你放心,会没事儿的,嗯?”
“嗯,谢谢你,”姜美树觉得谢谢两个字分量太轻了,“真找到那个人了,我请你吃饭。”
既然她主动发出邀请,谭道恒就不客气地得寸进尺,“吃饭不够,再陪我看一次电影?”
“好啊。”姜美树无所谓多看一次电影。
反正,他敢表白,她就直截了当地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