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犹如被陨石砸中,遇上了一场流星雨,随手买彩票却中了五百万。
姜美美大喜过望,撇下一家人,快步走上前去,语气格外温柔:“傅同志,这是怎么回事,你跟人打架了吗?”
“别提了,”傅昕博垂头丧气,“美美,你骑自行车来了吗?借我一下,我送我表弟去医院。”
“好的,”姜美美叫王阿娟赶紧把他们的自行车推过来,然后关切道,“这是你表弟呀?被谁打伤了?要不要报警?”
“别提了,是姜美树那个死丫头,她找人把我表弟打伤了。” 傅昕博气得肝儿疼,千算万算,没想到谭道恒也会在这里出现。
“姜美树找人打的?”姜美美嘴角,不由自主浮上一层窃喜,很快又隐去,“我就说她跟那些小流氓有勾结,你不信,现在信了吧?这附近就有派出所,我替你们报警去。”
“不必了。”谭国强冷声拒绝,他现在一门心思想包扎好伤口,然后回京都去。
“好。”王阿娟很快就把自行车骑过来了,姜美美细心地扶谭国强坐上车。
一扫之前的烦恼,姜美美现在心情好极了,哼着小曲儿回家,“妈,你去把大宗打回来的野味儿卤好,我等会儿送到医院去。”
“咦?”王阿娟跟不上她文曲星闺女的思路了,“你不是讨厌傅昕博吗?怎么又给他送饭吃?”
姜美美懒得跟她解释,“让你做你就做,哪儿那么多废话。”
“哦。”王阿娟被骂习惯了,也不觉得这闺女言行举止都挺不孝的,她顶多就是心理有些不舒服。
姜美美才无暇顾及王阿娟的感受,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想谭国强,想着如何跟他建立深厚的友谊,发展浪漫动人的爱情。
姜美树那个傻逼,永远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改变命运的天赐良机。
而且,姜美树还找人把谭国强给打伤了。
姜美美暗自快活地想,这下子好了,不用她亲自出手,自然有人会把姜美树给摁到山沟子里。
终于,她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
……
下山时,天色已经有点晚了,姜美树累得气喘吁吁,但神清气爽。
有郭跃东作伴,爬山这一路上,他们都在聊着下学期课本上将要学习的内容,间或是看过的文学名著。
有朋友在一起,说说笑笑,丝毫不会觉得累。
期间姜美树说起陈桂花,打听她和卢主任的事情,郭跃东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
郭跃东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更不习惯在背后说人闲话。
可是,姜美树是他的朋友,他觉得还是告诉她一声比较好。
临分别时,郭跃东才下定决心,告诉姜美树:“前天傍晚,我看到你二叔家那个堂姐去了陈荷花家,不知道她和你妈说了什么,我总觉得她那个人行为怪怪的,你小心点……”
“我知道了,谢谢你。”姜美树暗自觉得好笑,姜美美一定是知道姜运富想要跟陈桂花和好,所以她去搞破坏了。
殊不知,姜运富根本不是想要娶媳妇,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研究家具,做生意,对成家,毫无想法。
父女三人从古城回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早早做了晚饭吃。
饭后,姜美树放下碗,寻思着该去姜运来家,会一会那位素未谋面的神秘堂姐姜美美了。
哪知,她还没走,人家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大伯,你们在吃晚饭呢。”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是二姐来了。”姜望族停下收拾碗筷的动作,有些不高兴看到她,就扭头去里间了。
“姜美美?”姜美树好奇地往外看去。
院子里站着个个头一米六左右的女孩儿,长了一张挺小巧的鹅蛋脸,披肩发,黑色羽绒服,黑裤子,红色雪地靴。
穿着也挺时髦的,皮肤挺白净,喷了香水,老远就闻到香味儿。
待人走近了一些,姜美树看清她那鹅蛋脸上的五官,顿是愣住了。
因为这张脸,她倍感熟悉。
这种熟悉,不是原主小三毛的记忆,而是来源于姜美树自己的上一世。
曾有这么一张脸,经常出现在姜美树的生活中。
是谭道恒家的煮饭保姆,叫姜美姝。
名字和姜美树同音,却不同命。
姜美树认识她的时候,是在京都上大学,住在谭道恒给她租的房子里,那个女人来做保姆,照顾她的起居。
据说是个婚姻不幸的女人,因为高嫁,被丈夫和婆家驱逐出去。
姜美姝整日里吊着一张脸,总是愁眉不展的样子,看人的眼神,总是带着莫名的敌意和敌视。
姜美树不喜欢这样一个看起来挺丧气的阿姨,也就没有特别的关注过她,只是理所当然地把她当成了拿工资的保姆来使唤。
姜美姝就像一个影子,生活在她和谭道恒身边,谁也没有注意过她的存在。
等他们注意到她的存在时,是谭道恒意外去世,劲嘉集团的股权悉数落入姜美姝手中,她摇身一变,成了劲嘉集团董事长。
紧跟着,姜美树被驱逐出公司,还被时尚圈封杀。
没人搞懂这个女人是怎么夺走了谭道恒的公司,又是为什么这么做。
毕竟谭道恒算是她的恩人,一向待她不薄。
姜美树后来曾托人调查过姜美姝的身世和后台背景,企图弄清其动机和本质,却是无果.
每次都无功而返,不是被阻扰,就是被破坏。
再后来,姜美姝死于一场意外的交通事故。
人死了,尘埃落定了,姜美树托的私家侦探,才调查的有了一些眉目。
却不想,在约见私家侦探的那天晚上的路上,姜美树遇到一场离奇的车祸,被车给撞死了。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姜美树一直觉得那场车祸并非偶尔,而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可惜,她再也回不到那个世界,无法知晓身后事。
“姐,你在想啥?”姜望族推了姜美树一下。
“没事儿,”姜美树收敛心神,回到现实。
一定是她多想了,这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
姜美美已跨过门槛,踏入屋内。
“二毛来了,快坐。”很久不见的侄女,突然来家里,姜运富挺开心。
姜美美靠在门边,面色有些冷,“大伯,我不坐了,有个事儿找你说,说完我就走。”
“哦,你说。”她的语气,让姜运富感到不舒服,但还是尽一个大伯的职责,搬了一把凳子递过去。
“三毛找人把傅昕博的表弟给打伤了,人家要告到派出所去,是我拦着没让去,他们托我来说一声,赔一些医药费就算了。”
姜美美瞟了一眼姜美树,那种眼神,就像是施舍,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