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冯宝云这样的老油条,都啧啧称奇,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做事说话却如此老道。
他居然无言以对。
可惜,薄恩龙不是那种会讲道理的人,他只有想要得到的,并不在乎别人的生死。
尤其,和姜美树做对面,近距离感受到少女的甜美和青春,比想象中还要漂亮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要不惜一切得到她。
薄恩龙眯起眼睛,弥勒佛似的,微笑道:“上学啊?好啊,有志向,我就喜欢上进的孩子,听你姑说你在勤工俭学,以后不要去服装店打工了,我给你钱花,供你读书,怎么样?等你毕业后,我们再结婚。”
该死的老东西,这会儿,倒是装起大善人来了,姜美树冷着脸说:“我刚才说的话您好像没听懂?我再重申一遍,我不会结婚,更不会跟你结婚。”
生怕得罪财神爷了,姜运枝紧张地放下筷子,斥责道:“三毛,别不识抬举啊,人家薄厂那么忙,百忙之中,抽出身子来见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就订婚吗?你要是想提什么条件,就尽管提,薄厂喜欢你,肯定会尽量满足你的,别不懂事儿啊。”
姜美树微微一笑,“姑,你年龄大了,脑子不好使吧?我可没说过订婚这种话。”
“你……”这么直接难听的话,把姜运枝给气得哑口无言。
“姜美树,你说话注意点,”负手站在薄恩龙身后的姜美画,嫉妒又愤恨堵盯着坐在席间谈笑风生的姜美树,“薄厂长可不是一般人,你放尊重点。”
“你闭嘴!”薄恩龙笑眯眯着,回头,啪就是一个耳光,甩在姜美画脸上,“美树这孩子有个性,我喜欢,她想怎么样对我就怎么样对我,用得着你多嘴?滚出去!”
“是……”姜美画捂着脸,不敢再多言,只是转身出门时,愤恨地瞪了眼姜美树。
薄恩龙转过脸,又恢复了慈祥的微笑:“美树,不想订婚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相处的,我不介意你小孩子脾气。”
“可是我介意你啊。”姜美树冲扮作服务员的阿青阿红使了个颜色,她们在姜美画出门后,悄无声息地把门锁上。
“哦,你介意我什么?”姜美树尾音上扬的话,传到薄恩龙耳中,自带光环,他觉得她在撒娇。
可是,接下来姜美树说的话,差点没把他气死。
“我嫌弃你年龄大,官小,长得丑,还跟死猪一样肥胖,跟你这样的人结婚,我怕呕死。”
姜美树指着他的鼻子,骂完,笑吟吟地问姜运枝,“姑,你以前,也是这样跟我说姑父的,我真是很好奇,你怎么还能跟他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有什么秘诀传授一下吗?”
不再客气的姜美树,牙尖嘴利,剧毒无比,把一桌人都给人骂了。
阴沉着脸,寻找时机开枪的冯元成,被她这话逗得,腮帮子一鼓,差点笑出来。
姜运枝可笑不出来,看了眼面色阴沉的冯宝云,她“啪”地一拍桌子,拔高音量:“你个不识抬举的死丫头,胡说什么呢?还不快向薄厂长磕头认罪。”
被骂年龄大,官小,长得丑,还跟死猪一样肥胖的薄恩龙倒是不生气,反而还笑呵呵的,“老冯,你这个侄女脾气真够辣的啊,像头小母狼。”
冯宝云愣了几秒,想起了姜美树在鹏城街头扇一个富二代耳光的事情,也跟着哈哈笑起来。
“是啊,是啊,这孩子真的是打小被掼坏了,没一点教养,还望以后您要多教教她。”
“没错,我会好好的,教一教她。”薄恩龙对温柔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就喜欢驯服姜美树这种,这也相当于间接地赢了那个又高又帅又年轻的同性,很能满足他的征服欲望。
“妈,表姐只是一时紧张,你别再吓她了。”沉默着,观察着,冯元成终于寻到时机开口。
“对,对,这孩子真是……” 吓坏了的姜运枝突然想起来,带儿子来此另有目的,就强行扭转话题:“成成,你不是要跟薄叔叔赔罪吗?还不快点。”
“你们一直在聊天,都不给我机会啊。”端着酒杯,冯元成苦笑了下,站起来。
走到薄恩龙面前,屈尊,弯下男子汉的脊梁,向这个害得余婉来家破人亡的男人低头:“薄叔叔,我想给您道个歉,前些日子我不懂事,冲撞冒犯了您,经过我妈我爸的教诲,我……哎哟……”
冯元成不太自然地手一抖,酒杯向前洒去,泼在了薄恩龙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您擦擦!”冯元成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绢,作势往薄恩龙身上扑。
蓦地,站住几步开外的阿青,陡然近身,将他袖子里藏着的枪抽了出来。
这突然间的变化,也不过就十几秒的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只有新手冯元成吓得呆立当场,脸色惨白。
他以为这个女服务员是薄恩龙的人。
他以为自己完蛋了。
然而,阿青并没打算揭穿他,她无意挽救薄恩龙的狗命,只是,不习惯被人抢去了猎物而已。
作为一个顶尖杀手,完成目标和任务,是她的最高信仰。
双胞胎之一的阿红也配合的很好,用毛巾,给薄恩龙擦了擦西装上的酒渍。
只有密切关注着阿青阿红举动的姜美树,敏感地觉察出什么和冯元成的怪异。
“你这孩子,怎么冒冒失失的,还不快坐下。”眼看儿子弄巧成拙,姜运枝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地冒出来。
幸好这一折腾,把方才那茬,给糊弄过去了,冯宝云机智地转移视线:“美树,快给薄厂敬一杯酒,人家百忙之中抽空来见你,别不像话,耍小性子,也要有个限度啊。”
“薄厂,我姑父姑姑耳朵有毛病,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相信你会懂得,对不对?”姜美树都懒得再搭理这俩巴结狗了,直接把目标,对着薄恩龙,“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现在是个什么态度?还是非我不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