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次,轮到姜运富瞪大眼睛了。
“走吧。”杜鹃亲切地挽上姜美树胳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家我们再聊。”
姜美树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额呵呵
这算啥,他乡遇故知,也不至于这么亲密吧?
怪不得这位贵妇刚才看到她问长问短的,原来是早就认出来了啊。
“妈,这哪里的穷亲戚啊?不许你带她们到咱家来!”他们叁聊的不亦乐乎,李小蝶可不乐意了,把姜美树的胳膊从母亲怀里拉出来。
白 白挨了这土老帽一巴掌不说,还要带她们回家?
不,她坚决不同意!
“胡闹,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杜鹃个子不算太高,只到身材苗条修长的女儿肩膀那里。
但是,气场很足,一句轻斥,就压下李小蝶任性嚣张。
“这位叔叔是妈妈的老朋友和老乡,你要叫姜叔叔,她叫姜美树,你该叫一声姐姐。”
“美树,她叫李小蝶,是我的女儿。”
李小蝶恨恨地白了这父女俩各自一眼:“我可没有这么老土的叔叔不要脸的姐姐。”
“小蝶!”杜鹃美目顾盼流转,不怒自威地命令道:“我希望你为你刚才的行为和不当言论向姜叔叔道歉。”
“我不!我不要!”这次,李小蝶说什么也不同意,她瞪了眼不可理喻的母亲,捂着尚且有些疼的脸,扭头就跑。
姜美树挠挠鼻子,这叫什么事儿啊?
莫名其妙又给自己树个敌。
嗐,她可真是天选之倒霉子。
合着穿越重生到这世界里,她就是为了与全世界为敌啊?
不,姜美树觉得她不能再这样被动地被人给讨厌下去了,敌人遍地开花,整天忙着应付他们,小心前后左右的陷阱,她还怎么做生意啊?
姜美树觉得,她必须得先下手为强,攻略“敌人们”了。
姜美树推开杜鹃挽着自己的手,“娟姨,小蝶就这样跑出去了不好吧?你快去追她吧。”
杜鹃不以为然,又挽上姜美树的胳膊:“没事,她就这样任性的臭脾气,被我惯坏了,该是吃点亏受教训的时候了。”
“行吧。”姜美树只能这样,人家当妈的要教育女儿,她哪有资格插嘴。
杜鹃的四合院在西单街,地理位置非常之优越,原先是一位王爷的府邸,三进三出的大院儿,院内亭台楼阁的。
气势恢宏,炫酷狂拽吊炸天呀。
杜鹃开着辆奔驰,把姜运富父女载进院子里,请进屋里,请他们俩参观她的家:“大富哥,怎么样?沙发放在我这屋里还可以吧?”
“可以,非常可以!太完美了1”姜运富做的一套全中式沙发,连同卧室的床、梳妆台和衣帽间衣柜鞋柜。
从谭伟文来下订单到全套家具做出来,打磨了将近两个月。
做好之后,他本人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尽责尽力的完成了一个客户的订单而已。
然而,往杜鹃这古香古色的深宅大院房间里一放,气派程度,立刻就凸显出来。
原本就是古代流传下来的房间,再加上作古的家具,仿若穿越历史的局限,走进了一位古代高官的府邸。
博古架上摆满了青铜瓷器,墙壁上是笔墨字画,把姜运富做的沙发椅子也衬托得好像一件件艺术品。
姜运富一一看过去,抚摸着,感到有些眩晕。
突然就想起了鲁冰洋那孩子说的话,他说:“姜叔,你做的不是普通的家具,是艺术品。”
当时,姜运富以为鲁冰洋在奉承自己,随意笑了笑。
如今,置身在这座豪华奢侈的房子中,看着自己亲手做的家具,他也才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艺术感”三个字。
姜运富又想到了平日里看到的家具研究书籍,那些虚无的文字,终于有了实体形状,他有种灵魂被触摸到的震动感。
“大富哥,美树,请喝茶。”杜鹃亲自泡了三杯茶。
“谢谢。”姜美树的目光,近乎贪婪地停留在客厅屏风前面的博古架上。
因为那上面摆的古董玉器,都是货真价实的,有些东西,仿佛还散发着原始的泥土气息。
和摆在拍卖行灯光下的精光玉器不同,它们保持着原色原味儿,尚且是一段段被保存下来的历史文化。
还不是金钱符号的化身和代名词。
杜鹃注意到了姜美树惊叹不已的眼神,不由会心一笑,因为她们母女俩心意竟然相通。
平日里,李小蝶最讨厌杜鹃摆弄这些老物件。
李小蝶是打小泡在蜜罐里的,出生在新时代的年轻人,长在上流社会的漩涡里打转,她只爱那些华丽丽的,奢侈精致的流行之物。
李小蝶对这种带着土味儿的东西,有种天然的抵触感。
“美树,你喜欢哪个?随便挑,我送给你当见面礼。”杜鹃挽着姜美树的胳膊,把她带到博古架前。
“不用不用,我就看看,你跟我爸聊天吧,不用管我。”姜美树连连摆手,这个阿姨,对她也太亲切了吧?
莫名觉得脊背有些不舒服。
上一世的姜美树没有父母家人,她不习惯和人亲密接触,尤其是这种手腕上,胳膊挽胳膊的肢体接触。
“好,你随便看。”反正家产将来是要分给大女儿一半的,杜鹃不急着送她。
回身,坐在姜运富对面,很是家常地说:“热吗?把外套脱掉吧,我给你挂起来。”
“额,好,好。”姜运富想起临走时刘海霞说的话,嘴角不由浮起一抹淡笑。
果然,京都的大房子里都是烧着暖气,得脱掉羽绒服的。
“我给你挂。”杜鹃绕过茶几,接过他脱掉的羽绒服。
女人的胳膊一抬起,仿佛神话故事里的香妃一样,周围空气里都染上了一缕缕香味儿。
随着氧气,丝丝吸入鼻中,侵入五脏六腑。
姜运富脑海中浮过许多杜鹃年轻,很年轻时的画面,愣了几秒神,才心虚地说:“挂在哪儿?我自己就行。”
杜鹃有些抿唇,佯装生气,“大富哥,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你还跟我客气什么?难道你是觉得是多年不见,跟我生分了?”
“不是,我……”姜运富讪讪把衣服递给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