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衍......他们毕竟是情侣，做这种事情始终是正常的。”
洛葵双手攥紧自己的裙子，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因怯弱而颤抖。
“呵，你的意思是不正常的那个是我？”
男人倏然笑了，发动了车子。
洛葵随即摇头。
“当然不是，可是......可是......”
最终，她还是不敢可是下去。
“我和她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指指点点。”
顾锦衍扶手控着方向盘，淡淡地说道。
“哪怕她有其他男人，哪怕她的心不属于你吗？”
明明颤抖着，声音却截然不是害怕。
“鹿蔚白她不爱你，顾三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鹿蔚白自从回来开始，洛葵就在观察她的目光。
不论是对温君迁或者燕池御，亦或是顾锦衍，她的眸光里从来没有透露过一种叫爱的东西。
或许三年前的鹿蔚白的确是爱着顾锦衍的，可毕竟已经过去三年了。
三年前她满身伤痕，带着别人的指指点点和顾锦衍那些接近背叛的事情离开，再怎么样也不会轻易选择复合。
洛葵笃定，现在的鹿蔚白不爱顾锦衍。
可为什么，那些感情都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有人觉悟有人清醒呢？
她不忍心看着顾锦衍在那个女人身上花费太多时间。
“洛葵，知道我把你安排在她身边是为什么么？”
顾锦衍没有回答她的话，淡淡地开口。
洛葵微微错愕地抬眸，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句话。
“就是为了让你看清楚，你和她哪里不一样。”
女人的瞳似一块明澈的水晶，兀地开始蔓延碎裂的痕迹。
因为她叫“小鹿蔚白”，所以他要让她看清楚......洛葵哪里和鹿蔚白不一样吗？
还是顾锦衍想告诉她，她无论如何也成不了能被他爱的女人?
洛葵哽咽着，呼吸万分沉重。
是啊，七年前的郁挽年，三年前的鹿蔚白，唯一被他承认过的两个女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类型啊。
她为什么那么愚蠢地认为，模仿鹿蔚白就会吸引他的目光呢？
“我当初答应照顾你，只是因为当年你是为了救小白。”顾锦衍睨了她一眼，表情依旧冷淡。
“所以 不要妄自去揣测。”
洛葵回头，指节用上了力度，泛着白。
车停在了洛家面前，天空已经淅淅沥沥地开始下雨。
顾锦衍这才回头，“下车吧，你到家了。”
洛葵好久才徐徐开口，干涸的嗓子最后还是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
“不是去看盼盼吗......”
“盼盼不喜欢虚伪的笑容，你现在没有心情去看她，回去好好休息吧。”
“顾锦衍，我大概明白你知道，我这三年来一直很喜欢你。”
洛葵淡淡开口，“所以不论接下来会怎么样，在你和鹿蔚白重新在一起之前我都不会放弃。你有爱她的权利，我也有爱你的人权利，至少在这一点上，我们之间是平等的。”
顾锦衍扫过她的脸色，随即重新把目光撤离。
似有什么一晃而过，却也只是瞬间。
“你喜欢。”
洛葵良久才反应过来，轻轻点了点头，目光空洞。
离开，目送，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个什么东西。
她现在，又可笑，又可怜。
可刚刚，她却还大言不惭地说她不会放弃。
她清楚，自己是不可能代替鹿蔚白的，三年前就清楚。
可最后，她还是在三年的时光里错误地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优秀，已经可以去做一个替代品了。
她捂着眼睛，却是忍不住失笑。
她这么迟钝，一个人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他们面前晃悠，这一路上该有多心酸?
倏然，手里的电话响起。
洛葵垂眸，淡淡看着屏幕上面的字——言玫。
“言小姐。”
洛葵站在原地抬头看着上分的天空，雨越来越大了。
言玫的声音很慢，似乎很从容。
“傻孩子，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傻事了？”
她问道。
洛葵倏然红了眼眶。
真正难过的时候一个人明明没什么，可只要别人关心了，她就不受控制地很难受。
“嗯，我该怎么办？”
她强忍心底翻涌的难受，颤抖地开口。
“我说过，我会帮你的，所以不用担心。”
言玫的声音，越发柔和。
......
将夜，顾锦衍接到一个电话。
是许枫打过来的，声音略微沉稳。
“顾总，温三公子和鹿小姐分手了。”
他没有开声，淡淡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应该是今天傍晚时候的事情，现在温公子和他的朋友在喝酒，整个人醉醺醺的，刚被温家接走。”
“嗯，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顾锦衍看着身侧沉睡过去的盼盼，目光里淡淡漾开一圈波澜。
良久，他倏然又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鹿蔚白的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
“分手快乐。”
第一句，冷不丁的祝贺。
“顾总，我和温先生分手，并不是代表着我就接受你。”
“嗯，我知道。”
鹿蔚白的声音很淡，似乎是准备入睡。
“还有事吗？我很累。”
“没什么事，只是过来跟你庆祝一声，还有，盼盼她想要你陪她出去玩。”
鹿蔚白的声音淡淡有了一丝倦意，随即轻轻回答。
“好，拍完电影有空了，我带她出去玩。”
顾锦衍静听着，似乎又回到三年前，每一个晚上她被折腾到夜深时静卧在自己身边的这个样子。
“这两个月，温君迁对你做过什么？”
鹿蔚白倏然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这句话。
做过什么？
呵，她和温君迁这两个月来做过的，没有那天晚上在雁宫顾锦衍见一面之后做的多。
“我的个人感情，和你无关。”
“是么？那么晚安。”
鹿蔚白挂断电话，半梦半醒间却逐渐清醒。
念念在她的臂弯里睡得正沉，她轻轻起床，转步走进书房。
一本笔记本被她轻轻抽出来，她随手翻开，里面的字迹似乎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三年了。”她摩挲着本子，淡淡开口。
倏然，房间里传来了念念刚睡醒时候的声音。
“妈咪......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