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池御失笑，看着面前的小包子说不出话来。
她是有多敏感才会在意这么多问题，不过算起来这个小包子应该才只有三岁多一点，怎么会想那么多？
“你觉得我是不是呢？”
盼盼摇头，目光笃定，小小的脸包子嘟了起来，看起来有些气鼓鼓的，“你不是，妈咪的老公只有我papa一个人。”
念念坐在燕池御的怀里，虽然听不太懂面前的小女孩在和自己的爸爸聊什么，但大概也意识到她不喜欢自己的爸爸。
“这是我的爸爸，不是你的爸爸哦。”
念念开口，像是捍卫某种主权一般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女孩。
“我知道，我的papa和妈咪在一起。”
盼盼倒是很认真地在解释。
“但是，我之前在吃饭的时候见过你，你和妈咪在一起。”
她只能想到那么多，接下来更深层的事情她便想不到了。
她不能理解什么是离婚，什么是其他的关系，只是知道这个男人在妈咪的身边，所以papa在不能和妈咪在一起。
“哟，小姑娘，你这小脑袋瓜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呢？”
燕池御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孩。
这可是连念念这么懂事的孩子都不能轻易想到的事情，可是面前这个小丫头居然能摆出质问的态度？
燕池御徐徐蹲下身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抬手轻轻将她的头发撩在指尖。
“你有点可爱哦。”
能无所畏惧地来质问他一个人，除了顾锦衍的女儿也没谁了吧。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孩问得哑口无言呢。
盼盼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不高兴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我当然可爱。”
这句台词不用他说，全世界都知道好吗？
“盼盼。”
顾盼还没说完，鹿蔚白的声音便诱她回头。
看着跑过来的妈咪，小女孩也顾不上再和燕池御争论什么，兴冲冲地就跑了过去。
“妈咪，你终于来接我啦~”
小女孩高兴地扑到鹿蔚白身上，让她抱着自己。
“抱歉，妈咪刚刚没注意到你，你没事吧？”
鹿蔚白看着盼盼的小手，生怕她有哪里受伤了。
刚刚在电话里，小丫头可是说清楚了有一个陌生人想要带走她的。
顾锦衍站在身侧，看着顾盼平安无事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可他的目光却落在了身后燕池御的怀里。
落在了念念的脸上。
“顾三少，好久不见。”
燕池御倒是大大方方地把孩子抱了过来，他知道只要是顾锦衍想查，没多少人能阻止。
既然掩藏不了，那么就不如老老实实地把孩子拿出来，遮遮掩掩的反倒可笑了。
“妈咪~”
念念看到鹿蔚白，随即也伸出两只小手。
盼盼则是抱着鹿蔚白，一副不肯让的模样，在耍小脾气。
“抱歉，念念他说想来水族馆，我就待他来了，没想到会遇见你们。”
燕池御笑着，轻轻逗了一下怀里的小包子，将他放在鹿蔚白身上的注意力抽回。
“这就是你在国外三年，替傅予照顾的孩子？”
顾锦衍淡淡开口。
“呵，还是顾三少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了。”
燕池御淡笑。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劝你还是早些把孩子还给傅笙寒，他要是动手抢孩子，没有谁能拦得下来。”
“是么？”
鹿蔚白牵着盼盼，淡淡开口，“如果他希望念念恨他一辈子，他可以试试把孩子从我的手上抢过来。”
燕池御含笑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护着怀里的孩子。
念念适时地靠在他的身上。
“爸爸，困了，想回家。”
念念揉了揉眼睛，还是炸了眨眼看着面前的妈咪，“妈咪，一起回家~”
盼盼闻言，紧紧地捉住了鹿蔚白的手。
她不清楚在母亲的心里到底是哪一边比较重要，但是那个小包子居然开口了。
如果妈咪要回去，那么她能怎么办呢？
“念念先跟爸爸回家，妈咪还要陪姐姐。”
鹿蔚白温声开口，“燕池御，他刚生完病，带他回去吧。”
小包子恋恋不舍地看了鹿蔚白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地下的盼盼身上。
“姐姐拜拜。”
盼盼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牵着鹿蔚白。
“既然孩子都累了，那么就告辞了。”
燕池御扫了一眼顾锦衍，轻笑着回头。
看着念念已经走了，鹿蔚白才蹲下身看着面前的小女孩。
“怎么了，盼盼不高兴了？”
盼盼点头，“那个小孩子是盼盼的弟弟吗？他是来和盼盼抢妈咪的吗？”
鹿蔚白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开口，“不是，弟弟的妈咪去了很遥远的地方，所以妈咪要照顾弟弟。”
顾盼愣了一下，徐徐抬头看着自己的papa。
很遥远的地方吗？
Papa好像之前也说过一个姐姐去了很遥远的地方呢？
“好了，盼盼饿不饿？回家吃饭吧。”
顾锦衍淡淡开口，知道盼盼看过来的那个目光是什么意思。
小孩子的心思是敏锐的，但大多数人都觉得孩子什么都不懂。
“好。”
盼盼点头，牵着鹿蔚白的手。
“妈咪也一起回家吃饭吧。”
虽然她还是有些在意那个弟弟的事情，但是既然妈咪都说了，她还是没有再闹脾气。
毕竟相比于母亲去了很遥远的地方，她顾盼可是幸运得多。
上车之后，盼盼大概是因为走累了，很快就倒头睡了过去。
鹿蔚白抱着她，轻轻地感受着她的呼吸。
果然还是个孩子，精力来的快去得也快。
“那个孩子三年前是怎么到你身边的？”
行至一半，顾锦衍开口询问。
“傅笙寒把这座城市翻来覆去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丝毫线索，你是怎么把他带走的？”
“带走？我哪有那个本事。”
鹿蔚白笑了，随手拿起外套盖在盼盼的身上。
“三年前从我手里逃出去，三年后回来装鹿蔚白骗我，你的本事大着呢。”
鹿蔚白垂眸，轻轻摸着盼盼的脸蛋。
“如果这些事情你都觉得我做不到，那么顾三少，你也太低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