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柳小姐，他们当年只是想找个借口把你踢出这个圈子而已。”
鹿蔚白轻笑着，站在窗外看着夜空。
如墨倾倒渲染一片的夜空里，月孤高地挂在天空，冷清至极。
一片阴森的白。
柳卉怔了，拿着电话目光微恐。
“当年......他们只不过是看我没权没势，又怕得罪顾锦衍，所以才把我弄出去而已，封杀这些事情......我多少也料到了。”
柳卉的声音带上自嘲的笑。
也是，她再这个圈子里霸道横行了那么久，早就有人看她不顺眼了。
郁挽年的威亚失事，终究只是刚好成了一个意外，将她被雪藏的事情顺理成章地衔接起来罢了。
“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你会甘心吗？如果事实不是这样，你会甘心吗？”
鹿蔚白淡淡开口，嘴角的浅笑不散。
甘心吗？
到底是最刺心的一个词语。
良久，柳卉的回答才徐徐从电话里传过来，“不论那件事是真是假，我都不会甘心的。”
“不甘心，就对了。”
鹿蔚白轻笑，她终于算是点醒了面前这个女人。
“那么，就算我不甘心，又能怎么样？郁挽年现在已经成了半死不活的植物人了，我难道还要带一把刀子去医院捅她吗？”
柳卉淡淡地说道，“可是就算我亲手把她杀了报了当年的仇又怎么样？我现在已经人老珠黄了，复出也难以有当年的热度，我只是想好好地把剩下的日子过完。”
“所以，你口中的把剩下的日子过完，就算在酒店当陪*-酒小姐?”
鹿蔚白轻笑，“我可不觉得这是惜时的做法。”
“......你怎么知道?”
柳卉诧异，虽然她的确是陪酒，但是只是也是做得很隐秘，根本不是那种在酒店里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但是鹿蔚白又怎么单凭一面就能看穿?
“柳卉，当年你出事，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就是郁挽年陷害你?”
柳卉握着手机，呼吸一窒。
她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只是她不敢去想。
但是这件事却如鹿蔚白所说的一般，是事实。
当年她被雪藏之后，曾经有一个在节目里很好的小姑娘回来告诉她，当年在游戏准备的时候，郁挽年曾经去过道具室一趟。
可是那时候的柳卉正是事业的低谷期，对于接踵而至的各种毁约问题已经是焦头烂额，更别说去报复那个在顾锦衍身边还是大红人的郁挽年。
就相当于，郁挽年要弄死她不过是踩死一只蚂蚁，而她仅是反抗，也已经精疲力尽。
“你......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从哪知道的，但是如果你对我的话有兴趣，那么明天我们见一面吧。”
“明天......”柳卉犹豫了一下，明天晚上她似乎有一个大客户要陪，但是鹿蔚白的话却又是极致的诱惑。
“明天上午见一面，可以吗？”
“嗯，可以。”
“那好，我明天出去见你。”
随即，鹿蔚白安排好了明天的时间便准备挂断电话，可是这一刻，柳卉却倏然开口。
“鹿蔚白，你这三年是不是和顾锦衍已经离婚了？”
“嗯，三年前就离了。”
“那么，你现在为什么要回来，又为什么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因为......”
鹿蔚白抽回目光，看着床上熟睡的孩子，目光柔和了下来。
“因为当年，有一个人欠了我很多，我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你说的那个她......是郁挽年吗？”
当初鹿家的种种变故，鹿蔚白深陷各种舆论的漩涡，受尽世人指责谩骂，这些事情归根结底都和郁挽年脱不了关系。
柳卉除了那个女人，再也想不到其他名字。
鹿蔚白垂眸，将被夜风吹落的头发轻轻挽到耳后。
“嗯，大概是她。”
“大概?”
柳卉反复琢磨了一下这个词，最后还是不能得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作罢。
“鹿蔚白，如果你能帮我把当年郁挽年种下的果还给她，那么我答应做你的棋子。”
柳卉知道自己和鹿蔚白不可能成为朋友，但是即便是利用，那么她也要换取自己相应的价值。
“嗯，我答应你。”
短短一句话之后，电话便被挂断。
柳卉握着手机，长长叹下一口气。
......
清晨，鹿蔚白刚起床就接到了傅笙寒的电话。
头稍稍跳痛了一下，鹿蔚白却忘了今天这个男人是说了要见念念的。
看着离和柳卉越好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鹿蔚白还是决定把念念带过去让那个男人先见一面。
毕竟他是念念的父亲这是事实，而且，如果得罪了傅笙寒，她说不定就不能顺利地去见柳卉。
念念朦朦胧胧地看着鹿蔚白给自己穿衣穿鞋，然后再一点一点给他洗脸。
“妈咪，这么赶时间，是要带念念去哪里吗？”
直到完全准备好，念念还是处于刚睡醒的状态，迷迷糊糊地看着面前的妈咪。
“嗯，陪妈咪出去见一个人好不好？”
鹿蔚白抬手轻轻捏了一下念念的脸包子，声音柔和。
念念自然是高兴和自己的妈咪上街，随即高兴地点点头。
“妈咪，是去见爸爸吗？”
念念口中的爸爸，只是燕池御一个人。
“不是......不过那个人也会对念念很好的。”
随即，念念便想不到自己还能去见那一个人，随即乖乖地点头。
“妈咪要陪着念念哦。”
鹿蔚白笑着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当然了，妈咪不陪你，谁陪你？”
傅笙寒来得很准时，鹿蔚白刚抱着念念下楼便看到了那辆停在面前的车。
车窗徐徐摇下，傅笙寒依旧是那副冷漠的面无表情。
只是，在看到念念的时候，还是小小地变了一下。
可是，看着面前的男人是那天那个很凶的叔叔的时候，念念小朋友当即不高兴了，嘟起小嘴巴回头看向鹿蔚白，“妈咪，我不要来见这个凶叔叔!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