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衍?”
鹿蔚白将信将疑地问出一句,睁大自己水汪汪的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在竭力分辨。
“嗯,是我。”
顾锦衍温声问出一句,英气的眉骤然一蹙,“怎么醉成这样了。”
鹿蔚白坐在原地,确认清楚自己面前的男人是顾锦衍之后,倏然抬起自己的脚往男人的胸口上踹。
薛城被她突如其来的动脚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顾锦衍已经抬手握住她莹润的脚踝。
那个穿着白色高跟鞋的脚被男人扣在手心,构不成丝毫威胁。
“我讨厌你,你走开!”
鹿蔚白发现自己踹不到男人,便不高兴地抽回自己的脚。
可却没发现自己被他紧紧地扣着。
“你听不见吗?我说了我讨厌你,你给我松开!”
自己的脚挣不开,鹿蔚白便用手却掰男人的指。
可依旧搬不动分毫。
“不许在这发酒疯,现在跟我回去。”
顾锦衍反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往怀里轻轻一扯,女人便从摇椅上掉落到她的怀里。
鹿蔚白刚刚调整好姿势在他的怀里,顾锦衍就站了起身将要离开。
鹿蔚白一瞬恼怒,抬手环住男人的颈狠狠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顾锦衍的眸色一沉,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往前走着,目不斜视。
长发做掩,她从表面上看如温顺的女孩趴在顾锦衍的怀里。
可实质上,她却用了狠颈在咬顾锦衍的肉。
聚集成堆的人见原来是顾锦衍的女人在花园,便也纷纷止住了言语,看着顾三少带着女人离开。
季清欢没有想到顾锦衍会那么快到场,恹恹地握了握拳头。
不过这样也够了,反正顾奶奶已经目睹全过程了。
已经足够了。
......
顾锦衍将鹿蔚白放到车上的时候,鹿蔚白还是没有松口。
血迹已经渗出,泄在她的唇角,平添一抹妖娆。
“小蠢鹿,谁给你的胆子在外面喝醉?”
顾锦衍拍了拍她的屁股,鹿蔚白还是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发着呜咽声还在咬。
听到了男人的质问,鹿蔚白这才缓缓松开,舌尖轻舔了舔自己牙齿上的血迹。
“要你管!”
很生气,很生气。
鹿蔚白瞪着她,所有的小孩脾气趁着酒意抒发了出来。
顾锦衍抬手扼住她的脸颊,逼迫她看着自己,“敢和我抬杠,看来是胆子肥了。”
她今天的出现,选择薛城做男伴,不回他信息,没有一条不惹恼顾锦衍,可她现在还摆出一副势要和他闹到底的意思,的确让人很生气。
可她又是醉的,又不能轻易折磨。
“那又怎么样,我讨厌你。”
鹿蔚白被他捏着脸颊却还是极闹腾地嘟囔了一句,然后张口唇顺着男人的虎口咬了下去。
顾锦衍的眉一瞬紧蹙,怒意攀升到心尖,目光已经将鹿蔚白吊起来打不少次。
顾锦衍的气场始终太过强大,鹿蔚白也从来都不过是一只小鹿。
她留了个深浅刚好的齿印便松开,没有再咬出血来。
“鹿蔚白,你现在醉了我不和你计较,明天你醒酒之后最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顾锦衍将她放到车上系好安全带,随之阴沉着脸色就要离开。
而适时,鹿蔚白却波澜不惊地回了一句,“我还要你的答复呢。”
话语里极致的不满,还有别扭。
顾锦衍倒是被她这种强词夺理的模样气急返笑,坐在她身边冷声质问,“你还要我的答复?”
鹿蔚白酒意未退,目光顺着窗外的月色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和那个季什么的偷偷出来约会不告诉我,被我撞到了还给我摆脸色,现在我还不能生气?”
她一只手伸过来倏然抓起顾锦衍的领带,整个人随之趴在他的身上。
鹿蔚白醉醺醺的眼睛泛着迷离的雾气,一寸一寸望着面前的男人。
顾锦衍轻阖眼眸,等着她接下来继续的闹腾。
得不到回音,渐渐地,她也安静了下来。
似乎醒了一点,似乎醉得更深。
“为什么......不讲话。”鹿蔚白有些不高兴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那条被她拽得皱巴巴的领带被松开。
她按着顾锦衍的肩膀,往他身上再蹭了蹭。
“你不是要闹?”
顾锦衍一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似笑而非地望着她。
她要闹?
鹿蔚白垂眸想了想,自己刚刚的确是要闹来着。
“顾锦衍,你和那个季......季清欢是不是有......”鹿蔚白的话磕磕绊绊,酒精渗入脑海扰乱她的理智,所有语言混乱不清。
“没有。”
顾锦衍却能听懂她断断续续的话,淡声回答。
鹿蔚白用手把铺在自己脸上的头发拨开,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不信。”
“都上门挑衅了,我才不信呢和她不是......”
“我说不是就不是。”
顾锦衍抬手帮她把贴在脸上的发丝撩到而后,慢慢地帮她整理。
“什么都是你说得算,我讨厌你。”
鹿蔚白合上眼,轻声嘟哝,刚刚的所有激烈情绪似乎都被男人抚平,渐渐温顺而乖巧。
她那么轻声细语的一句抱怨却被顾锦衍清楚地听到,继而他便有些好笑地抬手点起她的下巴。
“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嫁给我,嗯?”
“是你非要娶我的......我才没有一定要嫁给你。”
鹿蔚白别开头,星光闪烁的眼眸徐徐睁开,看着男人刚刚抚摸自己下巴的手。
“知道是我非要娶你,你还吃醋?”
小醉鹿此刻别样单纯,平日里深藏在心底的话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套出。
“我看着那个女人靠着你我不高兴。”
鹿蔚白把脑袋搁在男人胸口上,朦胧的眼睛徐徐合上,修长浓密的睫毛交织,一片阴影般落在她的眼睑上。
像是一只依偎在男人身前的小鹿。
男人的唇角不动声色地扬起,笑意渐浓。
“为什么不高兴?”
鹿蔚白轻轻地哼了一声,似乎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愚蠢。
“因为我喜欢你啊。”
因为喜欢所以吃醋,因为吃醋所以不高兴,这么简单的事情这个男人为什么想不明白?
可也正因为鹿蔚白现在酩酊大醉,表白也顺着男人的所想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