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鹿蔚白回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男人。
“我和你坦白吧,我今天并不知道顾锦衍回来,他的出现是经纪人的意思。”鹿蔚白抬手从衣间抽了一包纸巾,轻轻放在温君迁的手里。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谢谢你陪着我的两个月,可是温君迁,你会遇到更好的。”
虽然这句话很老套,可这种时候却异常管用。
鹿蔚白再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开门从他的视野里消失。
良久才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离开,她才算松了一口气。
可神经还没来得及放松,她却又意识到,自己虽然送走了温君迁,可家里还有一个更危险的男人!
走到房间,鹿蔚白看着顾锦衍闲适地坐在客厅里,似乎是等着她处理完事情之后回来。
“他已经走了,现在你也可以走了!”鹿蔚白抬头,淡淡地命令道,语调不着感情。
顾锦衍徐徐抬手,把自己刚刚不知什么时候擦伤的手抬了起来。
“就这么对我?好歹我也是替你赶走了一只虫子的男人。”
鹿蔚白蹙眉,刚刚开门之前她都没有看到这个男人哪里少了块肉,怎么现在就擦伤了?
可看着他那副略微有些无赖的笑,她还是叹了一口气。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个痞子一个流氓。”
她讲医药箱从柜子里拿出来,轻轻放在顾锦衍的面前。
包扎很快,男人的伤口不深,也只是小小地擦伤。
把消毒水擦上去的时候,她微微听到男人的抽气声。
“有些疼,忍着吧。”
顾锦衍看着她拿着自己的手专注的模样,嘴角倏然扬起点点笑意。
她乖的时候,还是异常合她口味。
也不枉他为她伤了一只手。
鹿蔚白上完药准备离开,却倏然被男人抱进怀里。
因为猝不及防,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和顾锦衍的距离已经很近。
鼻息交缠,两种味道凭空而起。
倏然,窗外淅淅沥沥地开始下雨。
顾锦衍没有吻下来,可却掌控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遥远也不靠近。
鹿蔚白心跳倏然一乱,她即刻抬手想要推开面前的男人。
可是这是来自顾锦衍的桎梏,她没有办法轻易挣脱。
“怎么,你很怕我对你做什么?”
顾锦衍好整以暇地开口,双手扣着她的腰,硬是把她抱在自己面前,目光扫落她的每一寸肌肤,像是细细在观赏。
那天晚上黑灯瞎火,他错过了女人难得一见失去防备的样子,今天至少要讨回一点。
鹿蔚白的手死死撑在他的面前,淡淡抬头看着他。
虽然她是不喜欢和顾锦衍独处,但她毕竟不是那个会因为男人一个眼神而兵荒马乱的曾经。
至少直视他的目光这一点,她能做到。
顾锦衍看着她的眼睛,眼底的墨色倏然淡淡泛起了光。
他在这双眼睛里找不到该有的东西。
“并不是很害怕你会对我做什么,不过是我反感你对我做什么而已。”
鹿蔚白淡淡地回答,随即像是放弃挣扎,坐在了他的腿上。
既然不允许她离开,那么她就认认真真地和他对峙。
“你这三年在墨西哥接受了什么治疗?”
倏然,他淡淡开口。
鹿蔚白垂眸,目光凝在男人的唇上,刻意保持距离。
“心理辅导和治疗,把两个人格融成一个。”
“然后呢?”
“你觉得我成功了么?”
鹿蔚白倏然笑了一下,可脸上的笑意却玄幻如一团暗雾,看不清情感。
顾锦衍倏然抬手抚摸上她的脖子,随后扣上她的后脑勺落下一记深吻。
始料不及,可却又像是接下来应该发展的情节。
鹿蔚白还没做出抵抗,已经被顾锦衍按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男人颀长的腿弯曲靠上沙发,随之迎来的便是他霸道的吻。
指尖探入衣间,一股无名的火在燃烧,顾锦衍兀地怒了。
她总是以这种挑衅的态度看着他,不展露任何感情,这一点是他异常反感的。
因为这一点和三年前的鹿蔚白完全不同。
他不喜欢那些改变,他要的只是这个女人而已。
鹿蔚白看着他不可控制,竭尽全力抵着他的胸口。
“顾锦衍,你清醒一点,我不是你三年前执着的那个女人,我现在不接受你,你一定要强迫着来么?”
她斥声,声音不大却裹满了不满。
顾锦衍抬头,深邃都眼交汇了一阵,随之他的手便从鹿蔚白的衣间抽出来。
“三年前的是你,三年后的也是你,你觉得对同一具身体,我能把握到什么程度?还是说,你想告诉我你两个人格融合了之后,我就应该放过你?”
随即,他笑了,“如果你现在还存有这种念头,那么我来替你打消。”
鹿蔚白的头发在挣扎中散开,如黑色的绸缎一般倾撒在沙发上,一如当初初见。
只是后来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剪短。
“顾锦衍,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并不爱你这件事情?”
鹿蔚白做着最后的抵抗。
她承认,那天在顾家是因为吓了一跳有些心绪不宁,被心口封藏的那一点念头控制诱惑,所以她才会放松了戒备。
但那毕竟只是身体上的反应,并不代表她的意志,所以现在她是清醒中,更加不会答应面前这个男人做那种荒唐事。
有感情了那便是顺其自然,可是假若是没有,那么着就是带着逼迫性质的犯罪。
顾锦衍依旧把她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可最后却似倏然看明白了什么,徐徐起身。
“什么时候的事?”
他倏然开口。
鹿蔚白整理着自己的领口,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什么?”
“你清楚你不爱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顾锦衍轻轻理了一下自己白衬衣上的领带,目光染上凉凉的深意。
似乎,在一刹那有些颓然。
可那仅仅只是一晃而过的瞬间,容不得鹿蔚白去深究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