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蔚白怔了怔，随即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
“谢谢顾先生抬举哦。”
说罢，穿上鞋子便往楼下跑去。
她也很想尝尝自己的厨艺，张妈都说好吃，也不知道顾锦衍会不会喜欢。
很令她高兴的是，顾先生对她的手艺没有任何挑剔。
午饭过后，鹿蔚白手里端了一杯温热的可可，有那么点讨好的意思坐到顾先生身侧。
“顾先生不用上班吗？”
适时，顾锦衍正看着手里的平板，平淡地道出一句“不用。”
这几天会有另一个女人出现，鹿蔚白这头小鹿应付不来。
鹿蔚白抱着可可没有说话，小口小口地轻抿着，眼睛望着面前的玻璃茶几静静出神。
她要怎么和顾先生开口自己要出去见沈天王这件事呢？
可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男人抬手从她面前将那杯静置在桌main的茶轻轻拿起，扰乱了她的视线。
“怎么，我在家你不高兴?”
鹿蔚白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她只是有求于顾先生，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先生，如果说我明天约了人......我能出去吗？”
她轻轻把手里那杯温热的可可放下，然后极谄媚地接过顾先生的茶。
顾锦衍抬眸扫了她一眼，随即波澜不惊地回问出一句:“我什么时候限制你的出行了？”
鹿蔚白被他这句语调轻慢而闲适的话气得不清。
那次她上街顾先生是没有生气的?
“那我出去一下下哦?”
鹿蔚白捧着茶杯，尽管男人的话听起来是有那么点淡漠，可她还是知道如果不告知顾先生，他会不高兴。
男人修长的指轻轻触碰着面前的平板，依旧是那副不起风云的模样。
“和谁?”
“沈先生。”
三个字脱口而出，鹿蔚白捕捉到顾先生平板上的指尖微怔的那个瞬间。
随即的沉默让她有些心惊。
刚刚顾先生还让她别和沈亦粟在微博上“调情”，可现在鹿蔚白却还要申请去见她，也算是足够叛逆了。
“小白，是不是我宠你久了，你就觉得我不会生气了？”
男人放下平板，双手修长的食指交织扣合，话出口是云淡风轻，可鹿蔚白却看得出他眼底徐徐漾开的黑色波澜。
看着顾先生的表情又是那样令她心虚的笑，鹿蔚白连忙摆手。
“不是，是谈工作上的事......”随即垂下眼有些不高兴地嘟哝，“我就是怕你不高兴才和你申请的......结果还是这幅表情。”
后一句是她安慰自己的轻语，却还是被男人逐字听清楚。
顾锦衍有些无奈地勾起唇角，随即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工作上的事情自然可以谈，不过在此之前，你跟我说说那位沈先生的事如何？”
顾锦衍并没有限制她自由的意思，可出现在鹿蔚白身边的男人多少都带有目的性。
宋涟玺如此，乔南如此，他亦如此。
不管鹿蔚白心里有多少个小算盘，可她总难以独自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目的。
顾锦衍的限制，偶尔也算是对她的保护。
“谈沈先生?”
鹿蔚白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不太明白顾锦衍的意思。
“据我所知，沈亦粟似乎在剧组特别照顾你，他从来都是绯闻绝缘体，这么多年和他能扯上关系的女星没几个，他凭什么对你优待，小白?”
鹿蔚白怔住。
顾先生似乎说中了这么一点。
沈亦粟凭什么对她特别照顾?
大概是因为他们四年前见过一面，然后发生了那么些什么吧。
可是鹿蔚白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要去见面。
“顾先生，你觉得我会背叛你吗？”
鹿蔚白轻而淡地反问了一句。
会背叛吗？
鹿蔚白知道自己是不会的。
童年时候她受过太多的伤，亲人背叛，生离死别，还有别人言论的漩涡，没有一件不是刻骨铭心的。
越是这样，鹿蔚白越懂得珍惜，偶尔被自己所守护的东西伤害，只要伤的程度不深伤口能愈合，她都不选择抛弃。
她太过期待一份能让她感觉到安心的情感了。
似乎被她这一句话问到，顾锦衍抬起手轻轻摩挲了她的侧脸。
“你不会。”
鹿蔚白听不出那醇厚男音里缥缈虚幻的情感，只是她从顾先生的眼瞳里看到那么点光。
如万千星辉，亘古长明。
倏然她笑了，抬手附上顾锦衍的手背。
“那么顾先生，相信我好不好？”
像是一只灵气的小鹿，主动地以那柔软的绒毛蹭抚着男人的掌心。
“好，明天让司机带你去，不要逗留太久。”
小女孩懂事，绝不会越矩。
鹿蔚白连忙点头，笑容愈深。
温情间，男人的手机一响。
鹿蔚白看着他接起电话简单地说了一字好，随即从沙发上起身。
“有点事，我先去处理，你早点休息。”
“好。”
鹿蔚白点头，目光随着男人的背影远去。
......
第二天午间，因为得到了顾先生允许，鹿蔚白便直接让陈叔带她去沈亦粟发来的地址上。
大概是刚下车不久，鹿蔚白便看到那一身休闲的沈亦粟。
深色系外套再随意搭上一条宽松的裤子，依旧是走不羁放纵的风格，除了脸上带着一个厚重的黑框眼镜，沈亦粟再无其他修饰，看起来好像年轻了那么些许。
且朴素而简单得不像一个天王巨星。
“刚刚看到你，久等了。”
沈亦粟走到她面前，语气清淡随意，一点没有屏幕上那股傲气。
鹿蔚白也知道屏幕上的沈亦粟只是按照公司给的设定，私底下他这个低调淡漠的样子才是真实。
沈亦粟在里面等了半个小时，只不过刚刚才从人群中看到略微迷茫的鹿蔚白。
“没有，我刚到。”
“去里面吧，找个地方坐下来聊。”
沈亦粟点了点眼前的黑框眼镜，回身朝身后的酒吧走去。
这里是他开的场所，只不过用的并不是沈亦粟这个名字，所以知道他就是幕后老板的人没有几个。
除了四年前那个误打误撞发现他老板身份的鹿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