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的刺激和惶恐让她一时忘记身在哪里,直到听到男人的声音她才确定自己安全了。
“再睡一会,天还没亮,现在是深夜。”男人没回答她的问题,抬手将她搂到怀里,大掌轻轻扣上她的后脑勺。
鹿蔚白轻轻挨到他胸口上,鼻尖飘浮着男人身上淡淡的味道,似偏冷的木香。
很熟悉,那个神秘的男人身上好像就有这个味道。
在狐疑摇摆间,她相信来救她的那个人是那个陌生号码。
因为,这也是她在绝境中唯一能视为救命稻草的人。
她趁着黑夜,双手突然搂上男人的腰,往他怀里再蹭了蹭。
他说他不会再离开了,所以......他们能够见面了吗?
男人胸口被她蹭的酥酥痒痒。
异样的感觉如倾倒的烈酒,随着血液流遍全身,然后一点一点灼烈了起来。
“乖,别动……”顾锦衍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声音低沉沙哑,无线缱绻。
鹿蔚白继续在他身上磨蹭,她曾和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有过两夜同床共枕,只是那两次都是她醉酒的情况发发生的关系,一点温存都感受不到。
如今,她喜欢上了这个人,她想从他身上寻求一点安全感。
“你这么主动,是不是睡不着想做点其他什么?”男人的唇倏然落下,声线痞气而性感,带着浓厚的沙哑。
鹿蔚白羞红了一张脸,却是控制不住地抬头,她睁开眼睛,即便看不清男人的样貌,却还是望着他,“谢谢你今天能出现。”
在被绑架的时候,她一度绝望,心理几千次几万次念着他,祈祷他能出现。
心理的感情,在这一刻被无限地扩大。
一声如丝缕飘落的笑消殆在耳畔,似乎是感受到她灼热的目光,男人的唇倏然落下。
深吻。
“唔……”
鹿蔚白轻轻抽了一口气,一手紧紧地揪着他身前的衬衣。
“现在你如果不拒绝,等会儿就停不下来了。”
顾锦衍轻轻握住她的手,在掌心间落下一个淡淡的吻,目光望着她的小脸,静候她的回音。
鹿蔚白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那微凉的嘴唇像是火苗,一点一点开始蔓延,一寸一寸烧烬理性。
她轻轻握起拳头把掌心收起,鹿蔚白抱着他,樱桃似的唇瓣微微张开,吐出细软的声音,“如果我说喜欢你……你能不能也喜欢我?”
她的询问发自真心,她经历过宋涟玺留给她那段错误的十年,在抗拒的表面下,却是十分希望有一场温暖的爱。
不要轰烈,却望平淡而细腻。
而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每一次都给予了她所有。
他能在危难的时候救她,能关心她的一举一动,这似乎已经足够了。
顾锦衍稍稍怔住,看着黑暗里她那双波光粼粼的水眸。
似乎从没想过鹿蔚白会给一个这样温情的表白。
呵……小蠢鹿。
顾锦衍唇角勾起一个邪佞的弧度,墨瞳里满是不加遮掩的笑意,抬手缓缓开始解她身上衬衣的纽扣,“我娶你,以后你乖乖地不许再让其他男人惦记你了,嗯?”
他一路吻着,一路轻道。
鹿蔚白的声音从齿间溢出,破破碎碎,“我一直都乖啊……”
“明天一早去领证。”男人温柔却强势地把她揽在怀里,沿着她精致的锁骨落下一个个浅浅的印记。
似乎是得到了想要的承诺,鹿蔚白乖巧到极点。
他让她吻他,她就乖乖地去吻,只是太过不熟稔,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却是这个样子,最合男人的胃口。
顾锦衍扶着她的腰将她轻轻托起,五指间的力气柔和到极点。
鹿蔚白发现自己一点一点变得很奇怪,似乎被他轻抚几下就成了一滩水,软得不成形状。
“抬头。”低声的命令倏然从身前盘旋而落,鹿蔚白怯生生地抬头,一下被男人攫住了唇,随即没入,她的声音被他吻碎在喉间。
长夜初,鹿蔚白溺在他的温柔里。
凌乱的短发铺盖在那张白皙的小脸上,顾锦衍帮她拨开,她不敢睁开眼,男人吻着她的脸颊和眼睑,一声又一声地轻唤她的名字。
鹿蔚白觉得很害羞。
“明天早上……你不会消失吧?”她埋在他胸膛,一双手轻轻抱着男人线条刚毅的身躯,声音断断续续。
她那双眼被吻得水汪汪的眼里水光潋滟迷离,清澈水润,晕染得更是勾人。
“不走,不会再消失了。”他声音温而慢,似谦谦绅士儒雅到极点,与他如今截然不同。
俯首,他慢慢吸允着鹿蔚白如蜜糖的唇。
鹿蔚白觉得,她等这一场爱恋等得太久了,终于有个人愿意来爱他。
她轻轻地抚摸上男人左胸口的地方,掌心下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极度疲倦间,她轻轻地合上眼。
梦境很沉,她却很安稳。
心口上的伤似乎被他一寸一寸治愈,即便再鲜血淋漓的伤口,在这刻也不再疼痛了。
在他怀里的感觉很安稳,也很熟悉。
......
翌日清晨,鹿蔚白先醒来。
她揉了揉自己松乱的头发,眼底是刚睡醒的混沌不清。
一只手横在腰间,她似乎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
对了,她要看清楚这个男人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