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瞻基和两名随从辞别那个挑夫后,便继续走着。三人来到一个山头时,忽然树林中跳出来一群山贼,举着刀枪,要拦路抢劫。
朱瞻基的两个随从便跃上前去,与那些山贼打了起来。只见这些山贼个个武功不弱,有两个竟然只是稍逊朱瞻基的两个随从一筹。
那些山贼人多,那两名随从照顾不了朱瞻基,只见一个山贼正举着长枪欲刺向朱瞻基。朱瞻基害怕万分,心道这下完了。
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树林里一支长箭射了过来,射中了那个举长枪欲刺朱瞻基的山贼的手臂,那个山贼的“哎哟”一声,长枪落地。
这时只见树林里一阵呐喊声大起,一个王爷模样的中年男子正率领官兵扑了过来,那些山贼见了,纷纷弃械逃窜。
朱瞻基惊魂未定,那个王爷模样的中年男子骑着马奔了过来,说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他说着看了一下朱瞻基,不由一愣,说道:“你不是皇太孙瞻基吗,怎么来到乐安州这里了。”说完跨下了马。
朱瞻基感激地说道:“多谢王叔救命之恩,我正是瞻基。”
朱高煦听后,带着责备的口吻说道:“瞻基,你这孩子,来乐安州王叔这里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声,这次要不是王叔我及时出现,你恐怕早已成了这群山贼的刀下俎了。”
朱瞻基道:“王叔,总之一言难尽啊。”
朱高煦道:“瞻基,我们先回府中再叙聊吧,王叔在山下有马车,你快随王叔来。”
说着领着朱瞻基上了马车,一伙人向乐安州汉王府方向奔去。
其实温家店镇的那个地方的井然宁静的房屋和耕夫,悦来客栈的那些顾客,那个挑夫以及那群山贼都是汉王朱高煦叫手下乔装打扮的,他这样做,只是想给朱瞻基造成假象,以为他并没有谋逆之心。
一伙人到了汉王府,只见汉王府的门前,排着长长的人龙,朱瞻基仔细一看,才知道朱高煦在命令下人施粥给穷人。
其实这也是朱高煦为了迷惑朱瞻基而施展的伎俩。
朱高煦和朱瞻基一进入内堂,朱高煦便叫下人送上参茶,给朱瞻基压惊。朱高煦看着朱瞻基喝完参茶之后,关切地问道:“瞻基,你没事吧?”
朱瞻基道:“我没事,王叔。”
朱高煦道:“瞻基,你不呆在京城,跑到乐安来干什么?”
朱瞻基不敢说出实话,只道:“京城里闷得慌,便出来头透透气,不经想便到了王叔的乐安州了。”
朱高煦道:“瞻基,不是我说你,这外面山贼匪帮很是猖獗,你怎么就带两个随从出来游山玩水,以后出来游玩要告诉你父王一下,明白吗?”
朱瞻基道:“多谢王叔关心,瞻基明白了。”
朱高煦道:“瞻基,你出来这么久,皇兄见不见了你,一定急坏了,你还是早点回京城吧,王叔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这样,乐安县里的五步亭,今晚有举行猜谜灯会,可能比较热闹,王叔今晚陪你一起去玩一下,明天便派人送你回去,你意下如何?”
朱瞻基听了,说道:“好吧,王叔。”
不久,夜幕降临,朱高煦便和朱瞻基坐着马车来到了五里亭。
朱瞻基在朱高煦的陪同下,走在五里亭的街上,只见这里颇是热闹,摆摊的摊贩,行走的行人,猜谜的人群,一切是那样的正常,看不出有什么谋反的迹象。
朱瞻基在五里亭玩了很久,才随朱高煦回去,第二天,朱高煦便送朱瞻基回京城去了。到了京城,朱瞻基便把自己在乐安州的见闻感受如实向太子朱高炽禀报。
其实五里亭会显得那样正常,也是朱高煦几天前就特意布置的。
自从这次林少雄提出用而示之不用的计谋后,汉王朱高煦便开始重用林少雄。
却说鹿雄武和赵忠在大荒山上习武修道,不觉两年过去了。这天鹿雄武和赵忠练完武功,来到一个涧溪旁舀水喝。
只见旁边走过来一对夫妇,只听那个女的说道:“我说老头子,你说我们儿子去益都会不会有危险啊,听说益都那儿白莲教正闹得凶呐。”
那个男的说道:“是啊,我也正担心着呐。”
两人叨叨喋喋地边说边向远处走去。
鹿雄武听了,思忖了一下,对赵忠说道:“师傅玉虚子说白莲教会死灰复燃,果然没错,阿忠,我已经练成了《全真真经》上的武功和道法,我们现在武功大成,不如下山联合武林正义之士消灭白莲教,一方面也寻找唐赛儿、林少雄他们,为菁菁报仇,你意下如何?”
赵忠道:“好啊,阿武,我听你的。”
于是两人收拾好行李,走下山,来到蒲台县的一家客栈,叫来酒菜酌饮起来。
他们正在酌饮着,就听到桌子旁边有顾客在议论道:“现在世道不太平啊,先不说盗匪四出,听说益都一带白莲教公然与朝廷作对,死了很多人呐。”
又一个说道:“听说朝廷已经派出安远候柳升柳大人前往益都剿匪,不知结果如何啊。”
鹿雄武和赵忠边酌饮边听着,填饱肚子后,两人走出了客栈。鹿雄武对赵忠说道:“阿忠,现在白莲教正在益都荼毒百姓,我们快赶前往益都助柳升柳大人一臂之力。”
赵忠听了,说道:“好的。”
于是两人便向益都方向奔去。
这天,两人来到了黄牛镇,刚走进镇上不远,便看见有一群人在围观着什么,不一会儿,便听得见有妇人在哭道:“玉儿啊,我的女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你这一去,叫娘孤零零的一个人可如何生活啊……。”
鹿雄武和赵忠见了,便挤进了人群。
鹿雄武先挤进去,他偶尔一瞥,发觉身旁一个女侠打扮的小姐正一脸悲悯地看着现场。她身边是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也是一脸悲悯地观看着。
这时赵忠也挤了进来,不小心将那个丫环打扮的女子的包袱给挤掉了,落在了地上。
那个丫环打扮的女子看了赵忠一眼,柳叶眉一扬,怒叱道:“喂,你干嘛如此用力挤啊,挤掉了人家身上的东西了。”
那赵忠忙陪礼道歉道:“对不起,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一心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那个丫环打扮的女子没好气地说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干的好事,奸淫了人家黄花闺女,又杀人而去。”
这时她旁边的那个女侠打扮的小姐叱道:“小娟,不可放肆。”
说完脸上露着抱歉的神情,对赵忠说道:“这位兄台,我这个丫环被我惯坏了,脾气不好,请不要见怪。”
赵忠忙道:“没关系,没关系。”说着看了那个丫环打扮的小娟一下。
只见那丫环小娟白了他一眼,嘟着小嘴,不再说话。
鹿雄武见这位女侠打扮的小姐如此彬彬有礼,心中顿时对她产生了好感,于是对她说道:“这位女侠过谦了,其实是我的小弟阿忠他有错在先,不能怪这位姑娘,对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位女侠打扮的小姐见鹿雄武这么客气,心中也对鹿雄武产生了好感,说道:“我们也是刚来的,听说是躺在地上的那位黄花闺女被采花贼给奸淫后,又杀死了。哭着的那位是她的母亲。”
鹿雄武一听,说道:“什么,这位死去的姑娘是给采花贼奸淫后杀死的?”
那位女侠打扮的小姐说道:“不错。”
鹿雄武听了,顿时义愤填膺,说道:“这个采花贼好残忍的手段,奸淫了女子不说,还要将她杀死,哼,这个淫贼若有一天被我鹿雄武遇见了,我非当场要他偿命不可。”
他停了一会儿,又说道:“那死者的家属报官了没有?”
那位女侠打扮的小姐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这时围观的人散去不少,只见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汉走到那位正在哭泣的妇女的身边,说道:“张大姐,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回去料理后事吧。”
那个被称呼张大姐的老妇还在哭泣着。
鹿雄武走上前去,说道:“这位大叔,这位姑娘被采花贼奸淫至死,你们报官了没有?”
那个五旬老汉看了鹿雄武一下,说道:“少侠是从外地来的吧?”
鹿雄武道:“是的。”
那老汉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少侠,我们黄牛镇出现采花贼奸杀少女已经好几回了,乡亲们也报了官,可据说这位采花贼武功高强,捕快和衙差根本抓不到他啊。”
鹿雄武道:“那乡亲们也应该想个办法啊,难道就这样任凭这个采花贼继续奸杀女子下去?”
那个老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啊?”
鹿雄武听了,沉默了一下,内心好像下了一个决定。
那个女侠打扮的小姐一直在观看着,见了鹿雄武的脸上表情,心中猜想他一定是想凭自己的力量去除掉这个采花淫贼了。
她猜想的没错。只见鹿雄武又问那个五旬老汉,说道:“大叔,这个采花贼一般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作案啊?”
那个老汉听了,说道:“那采花贼一般是在深夜在黄牛镇的边缘地带作案,少侠,你莫非是想自己去除掉那个采花贼?”
鹿雄武道:“不错,这个采花贼不除,黄牛镇上不知还要有多少无辜女子被他奸杀至死,这次我非杀了这个采花贼不可。”
那个女侠打扮的小姐看到这里,心中已经明显感受到鹿雄武的侠义性情,不由地举目望向他,只见鹿雄武长得很是俊美,心中不由地说道:“他不但为人侠义,而且长得好俊美哦。”
她想到这里,心中莫名其妙地羞涩起来,忽然她发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