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鹿雄武随着李玉来到了一个屋子里,只见屋子中已经坐满了耿良等众兄弟。鹿雄武坐下来后,李玉道:“阿武,我的兄弟在海上打探到一个重大消息,汉王朱高煦派出手下韦达、白莲教主等人正从海外购买运来大批火炮和火枪,不日便会从我们这里经过,而且可能会从我们黄石滩这里着陆,不知阿武你意下如何?”
鹿雄武道:“那汉王朱高煦野心勃勃,欲图篡位夺权,他勾结白莲教主唐赛儿等人残害百姓,祸国殃民,这次这批火枪和火炮若让他们顺利到手,后果不堪设想,为国为民着想,我们都必须劫下这批火枪和火炮,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只听耿良说道:“可是我们听说这个白莲教主唐赛儿武功极其高强,我们恐怕讨不到什么好处。”
鹿雄武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让我们遇上了,我们就不能袖手旁观,这可是关系我大明的国运前途和千千万万百姓的命运福祉。”
李玉听了,说道:“阿武说得对,这件事关系着国运民生,我们必须设法劫下这批火枪和火炮,纵使身首异处,也义无反顾。”
耿良等众兄弟听了,都纷纷赞成鹿雄武和李玉的建议,于是众人开始密谋起来。
却说这天,韦达和白莲教主唐赛儿等人从海外购来大批火枪和火炮,大船刚在黄石滩边抛锚,紧接着韦达和白莲教主唐赛儿便指挥手下将这批火枪和火炮运到了岸上。
这时埋伏在黄石滩草丛中的李玉大喊一声:“兄弟们,杀啊……。”鹿雄武和众兄弟便挥动着刀剑大喊着冲了过去。
白莲教主唐赛儿见了,忙命令韦达及手下等人退下,只见她用剑向天一指,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空中乌云笼罩,天昏地暗,在滚滚黑雾中,一群凶神恶煞从天而降,李玉和众兄弟们都不禁吓懵了。
这时只见鹿雄武道:“妖妇,休得猖狂”,只见他迅速地从怀中取出一道黄符,迎面飞身而上,将那张黄符贴在了一个凶神的额头上,只听“轰”的一声,乌云顿时消散,那些凶神恶煞也变成一张张纸人落了下来,天空又恢复到原来的晴朗。
白莲教主唐赛儿见有人破了她的法术,不由一惊,定睛向来人一看,正是鹿雄武,心中不由大为恼怒,叫道:“鹿雄武,你还没死,也好,本教主现在就送你上西天”,说着挥动着长剑,向鹿雄武扑来。
一旁的李玉见了,说道:“妖妇,休得猖狂”,便挥动着铁扇向白莲教主唐赛儿迎击而上。两人很快打成了一团。
鹿雄武和众兄弟也与韦达、白莲雨护法、雷护法、宾鸿等众恶贼厮杀了起来。鹿雄武斗白莲雨护法,耿良斗白莲雷护法,其余的众兄弟分别与宾鸿、韦达等贼兵拼杀起来。
那白莲雨护法本来武功就稍逊鹿雄武半筹,鹿雄武这些日子修习了《太乙真经》,虽然时日较短,还没有修炼到《太乙真经》的最高境界,但武功已是更上了一层楼,因此此时的白莲雨护法已远非鹿雄武的对手。
只见两人斗了一阵子,白莲雨护法便渐渐落入了下风,鹿雄武蓦地使出“老君奔牛”,剑势凌厉地攻向白莲雨护法。
白莲雨护法抵挡不住,向后退了好几步,一咬牙,挥剑反攻,长剑一招“鬼气森森”,剑身化作十几道剑影罩向鹿雄武。
鹿雄武见了,便使出“紫气东来”,化去白莲雨护法攻来的剑气,紧接着步法诡异地趋身到白莲雨护法的面前,一拳击向白莲雨护法的胸口
白莲雨护法顿时“蹬蹬蹬”地后退了两三步,胸口血气翻滚,她又惊又怒,长剑挥出“鬼哭神嚎”,剑势凌厉地又向鹿雄武反攻上去。
鹿雄武挥剑一挡,蓦地腾空而起,在半空中踏步,右脚诡异地踢向白莲雨护法的后脑勺,白莲雨护法躲避不及,后脑勺被鹿雄武踢中,顿时口中溢血,仆地毙命。
那边李玉和白莲教主斗了一阵子后,李玉渐渐不支,险象环生,这时白莲教主唐赛儿挥动长剑,剑势凌厉地攻向李玉,李玉内力不及白莲教主唐赛儿,被对方攻得手忙脚乱,不觉露出了破绽。
白莲教主看准了,挥起一脚,踢向李玉,正中李玉的心窝,李玉顿时身子向后飞去,口中鲜血狂喷。
白莲教主心狠手辣,不让李玉有喘息的机会,马上也飞身过去,挥动着长剑向李玉的胸口刺去。
但听李玉“呃”的一声,白莲教主唐赛儿的长剑已刺穿李玉的胸口,但李玉同时也用尽最后一道力气,挥动铁扇按了一下,铁扇中射出二枚银针,向白莲教主唐赛儿的胸口射去。
由于两人距离太近,白莲教主唐赛儿躲避不及,两枚银针射入白莲教主唐赛儿的胸口,白莲教主唐赛儿“呃”的一声,顿时长剑脱手,身子向后飞去,重重地摔落在黄石滩上。
此时鹿雄武刚杀死了白莲雨护法,白莲雷护法和宾鸿也与耿良等人杀得难分难解,那宾鸿见白莲教主唐赛儿受伤,便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抱起白莲教主唐赛儿,大声说道:“我们快撤。”
于是白莲雷护法等人便随宾鸿等人飞身离开了黄石滩。那鹿雄武赶紧跑向李玉身边,扶起李玉的身子,说道:“李大哥,你怎么样了?”
这时耿良等众兄弟也纷纷来到李玉的身边,问道:“李大哥,你怎么样了?”
李玉气息微弱地喘着说道:“阿武…阿芳她…很可怜…你要帮…我…好好照…顾她…”
鹿雄武知道李玉快不行了,他心中悲痛,说道:“李大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阿芳的。”
李玉喘着气息,向耿良等众兄弟说道:“兄弟…们…我死…了之…后…你们…散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
耿良等众兄弟哭道:“李大哥,我们舍不得离开你,我们不要离开你。”
李玉又喘着微弱地气息说道:“傻瓜…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们…要听…李大…哥的…话…好好…活下…去”,说完,头一耷,溘然离世。
鹿雄武和耿良等众兄弟见了,纷纷痛哭了起来。
这时刘芳从远处跑过来,见到李玉死了,不禁抱起李玉的身子,大哭了起来。
众人悲伤地哭了一阵子,耿良道:“阿武,那批火枪和火炮如何处置?”
鹿雄武道:“快用炸药炸毁它。”
于是耿良等众兄弟拿来炸药,将那批火枪和火炮炸得残骸四飞。
众人安葬了李玉之后,耿良等众兄弟便散了,四海为家去了。
鹿雄武依旧留了下来,与刘芳在岛上生活着,于是每天鹿雄武在山上的一个山洞中修习《太乙真经》,刘芳便在家中做好了饭菜,到了进餐的时间,刘芳便会倚着门口,等着鹿雄武练功回来,一看到鹿雄武从远处走来,便高兴地蹦过去,拉着鹿雄武的手,一起走进屋子里与鹿雄武有说有笑地进餐。
晚上,刘芳便会拉着鹿雄武的手来到大海边,坐在大岩石上,依偎在鹿雄武的怀中,与鹿雄武喁喁私语着,诉说着心中的幸福和甜蜜。
这样不觉一个月过去了。鹿雄武除了太乙裂山掌尚未练成外,已经将《太乙真经》上其他武功练得炉火纯青了。
这天,鹿雄武与往常一样,又来到山洞中修习太乙神功,忽然觉得今天刘芳的神情好像很疲倦,好像很勉强地与自己进餐,他忽然想起这几天是刘芳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几天了,自己沉迷于练武,把这事给忘了。他想到这里,赶紧跑下山来到家中。
只见刘芳已经倒在地上,脸色苍白,不停地呻吟着。鹿雄武见了,忙跑过去扶起刘芳,让她躺在自己的怀中,一边说道:“阿芳,阿芳,你怎么了?”
刘芳气息微弱地喘着说道:“阿武,我不行了。”
鹿雄武带着哭声,说道:“阿芳,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刘芳气息微弱地说道:“阿武,你不必难过,人谁无死,能死在你的怀里,我已经很满足了。阿武,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的这一个月,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最开心的日子了。”
她越说越喘着气,气息也微弱,鹿雄武知道她快不行了,不由哭道:“阿芳……。”
刘芳喘着气息说道:“阿…武…你不要…哭…阿武…我好…想…能和…你…再这…样多…活…几天”,说完头一耷,溘然离世。
鹿雄武见了,不禁抱起刘芳大哭了起来。
他痛哭了一阵子,便将刘芳安葬了,一个人心旌摇摇地回到了屋中,神情呆滞地坐在了床边。
忽然间,他觉得屋子好空虚,好寂寞,觉得自己如置身于一望无际的大海中,是那样的孤单。
他的眼前不由又浮现出刘芳的音容笑貌,那音容笑貌是那样的真切,他不由叫了一声“阿芳”,想伸手去抓,才知道是虚的。
他一个人呆呆地静静地坐在有些昏暗的屋子里,默默地咀嚼着心中的悲哀,心底蓦然觉得人生是那样的无常,世事是那样的多变,昨天阿芳还蹦着跳着在他眼前,此刻却已是阴阳两隔,生死两茫茫。
他不由又想起了李菁菁,想着他身边的深爱着他的女孩,一个个相继地离他而去,难道自己是扫把星,难道自己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今生注定不能和喜欢自己的人长久在一起。
他越想越伤心,忽然间他又想起了柳青青,想起了柳青青的爹柳升临死前对他的嘱托,他心中知道自己不能这样消沉下去,必须勇敢地面对现实,与那些穷凶极恶的恶徒斗下去,必须勇敢地去追求自己和柳青青的幸福。
想到这里,鹿雄武便整理好自己的包袱,走出了屋子,来到海边,搭船向京城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