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死死地盯着安国新的脸,“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安远都在ICU了,他竟然还在埋怨他没让着那个野种。
安国新有心吗?
没有吧!
“安澜!我是你爸,你少在这里对我阴阳怪气!”安国新十分恼火。
以前总帮着她妈怼他,现在又因为安远冲他大吼大叫。
这像话吗?
“你还知道你是我爸啊!我以为你有了野种就不记得还有自己的亲生儿女了呢!”安澜毫不客气的说道。
她不想给安国新留面子。
他这样的人就不配!
安国新听到野种两个字,气得用力在桌上拍了一巴掌,“安澜,你给我闭嘴!”
曾红莲眼眶泛红,狠狠地瞪着安澜,“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们曾斌才不是野种!你们姐弟几个才是,不信回去问你妈!”
安澜怎么敢骂她的儿子是野种呢。
胆子太大了。
“我妈不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我妈就是太懦弱了,要是换了我,早把你们的事儿捅出去了,你们都不要脸,她要什么脸!”安澜是生气的,为母亲感到不值,同时也为自己没有早点发现两人的私情而自责。
如果早就知道了,母亲也不会跟着安国新吃苦受累这么多年。
她是真的替母亲感到不值。
更是心疼母亲白白挨了这么多年的打骂。
“你,你给老子闭嘴!”安国新气得脸色铁青。
曾红莲更是对她恨之入骨。
她和安国新之间的爱情能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吗?
他们的儿子也是他们的爱情结晶,又有什么错。
“你们最好得有个思想准备,我不会放过那个野种,就算不能让他坐牢,我也要让他在里面呆半个月!”安澜说完就站起身往外走。
傅夜霆赶紧跟着起身追上去。
安澜一口气走到大门外,在没有人的地方蹲下,缷下所有的伪装,哭出声来。
她真是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回去要怎么和妈妈说?
傅夜霆走到她身边,跟着蹲下,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哭。
她一天活得太累了,她的情绪要得到释放才行,不然会憋出病来的。
哭累了,安澜伸手抹去眼泪,抬头对上男人的黑眸,小声问:“我刚才骂他是野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有错的是安国新和曾红莲,孩子又不能选择父母,能有什么错。
“并不过分!你骂的很对!”对与错他也不会评判,他只希望安澜开开心心。
“说真的,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安澜叹了口气,“那个孩子还没满十八岁,未成年人。”
现在的未成年人捅了人都只是被教育教育就放出来,更何况他还只是打了人而已。
能怎么样呢?
还不是只能嘴上说说狠话吓唬吓唬他们。
“腿麻吗?”傅夜霆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安澜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麻了。”
蹲了这么久能不麻嘛。
傅夜霆向她伸出手,“起来,咱们先回家。”
有些事他会让江停去处理。
并不会让安澜知道太多。
“这样就行了吗?”安澜把手放进他的掌心,小声问。
她确实也没有经验,不知道要走什么流程。
“嗯。”傅夜霆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拉她站起身。
安澜的腿麻得厉害,根本站不稳。
傅夜霆抿了抿唇,“我抱你。”说着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被男人抱在怀里,安澜小脸儿泛红,“这不太好吧?”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好的?”傅夜霆笑着反问道。
安澜乖乖闭嘴不说话。
对呀,他们是夫妻,没什么不好。
安国新和曾红莲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两人的身影。
在这样的下雪天,显得温馨又浪漫。
安国新不由一怔。
不知不觉间,孩子都已经长大了,嫁人了,他也老了。
可惜,他的孩子却没有一个是喜欢他的。
他打林梅,他们帮着林梅,一个个的看起来听话,其实只听林梅的话。
在那个家里,林梅是弱者,却得到了孩子们的真心与保护。
他却什么都没有。
他们都不爱他,只有曾红莲和曾斌是爱他的,在他们面前他才有存在感,和他们在一起,他才有归属感。
这些安澜根本就不懂,她凭什么骂他不要脸!
曾红莲看得有些嫉妒,安澜一个乡下的野丫头,居然能找到这么帅脾气又这么好的男人,凭什么啊!
他们都在问凭什么。
可他们却没有问过自己凭什么打着爱情的名义做龌龊之事。
“国新,我们儿子可不能在里面呆那么多天,他肯定吃不好睡不好,不知道折腾成什么样,你去私底下找找安澜,和她好好说,别总是那么冲动,不然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曾红莲回想了一下当时傅夜霆的表情,她总感觉那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他就该在里面吃点苦头!老子每年花那么多钱让他去那么好的学校读书,他不在学校读书跑去找安远打架,把他给能的!”安国新还很生气,哪里可能答应去找安澜好好谈。
“对了,安澜那个老公是做什么的?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有点深不可测的样子,不像普通人。”曾红莲只好压下心头的火气和安国新说。
和安国新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气。
这个时候继续和他说曾斌的事,他肯定发火,只好换了话题。
“听说是傅氏上班的,大公司。”安国新也是之前打听到的。
“既然是在大公司上班,肯定工资高呀,那他和安澜结婚给了多少彩礼来着?”曾红莲就是故意问的这句话。
最近安国新缺钱,她当然得给他找点要钱的路子。
安国新听了这话,脸顿时就拉了下来,“老子一分钱都没拿到手!”白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
简直要气死他了。
“啊?照理说他工作好,工资高,肯定会给一大笔彩礼的呀,难道说钱给了林梅姐,林梅姐没有告诉你?”曾红莲看着安国新变脸,心头的气消了些。
安国新想了一下,曾红莲说的挺有道理的,哼了一声,“老子等会儿就去找林梅那臭婆娘拿钱!”
他倒是忘了之前安澜告诉过他,傅夜霆给的彩礼用来给安远治病了。
被曾红莲一挑拨,他怕是连姓什么都忘了。
曾红莲听到他这样说,心里暗暗高兴,可脸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林梅姐要是愿意给肯定早告诉你了,她既然不告诉你,肯定是没打算给你的,你就算回去找她也拿不到一分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