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见屠芃芃怒气腾腾地回到寝殿,冷下脸问:“谁这么大胆,竟敢惹尊者生气!”
“妖皇斯柳!”因妖皇失踪多年,两族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没想到这小子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
屠芃芃来回在殿内踱步,思来想去,不行,还是得去行初那商议一番,早做准备。
行初正在房内,捧着自家那鬼族小妾的肚子嬉皮笑脸,就听侍者说魔尊来了。
行初皱着眉,正不耐烦的想找个理由拒绝,就见五步之后,屠芃芃倚在他对面的塌上,双手交叠在胸前,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脸上挂着晦暗不明的笑容。
她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行初恼怒。
屠芃芃瞥了眼还躺在行初怀里那娇滴滴的鬼族小妾,波澜不惊地开口:“正事。”
屠芃芃何许人也,打得过神族,干得过妖族,一不高兴就拔毕方羽毛,揪麒麟耳朵。谁敢惹她?
鬼族小妾立即懂事地站起身:“既然大王与魔尊有要事相商,那妾身先行告退。”
不错,是个懂礼数的。
“魔尊,有何事劳烦您亲自来我这一趟?”怀中美人离开,行初格外气恼。
屠芃芃端着自己的手,看看左左为自己涂的丹蔻:“神族大概会和妖族合作。”
“这不可能,”行初震惊地站起来,显然他也知道其中厉害:“如今四海升平,他们岂敢!”
有好处,如何不敢。魔族独占南荒疆土多年,更因屠芃芃这只修为极高的凤凰出世,这十多万年东征西战,俘获无数至宝,富裕强盛。
行初看屠芃芃不像在说笑,严肃地说:“屠芃芃,我魔族男儿不怕死,愿随魔尊死战。”
屠芃芃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行初,你正常点。”
行初皱着眉,拿出了点魔王的气势:“来人,去请四位将军!”
魔族除了屠芃芃这位拥有毁天灭地的魔尊,还有四位修为极高的将军。魔族将军历来都是心狠手辣,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四位将军赶到,向行初与屠芃芃行礼。
池雍善用刀法,一双麒麟臂力大无穷,他一直是屠芃芃的副将,踏实可靠:“魔尊都来了,想必是有大事。”
“说不定是芃芃要让我们一起谋朝篡位!”说话者一袭白衣,年纪轻轻,长相俊朗,一双眼眸带着笑意。便是整个魔族最不像魔的那位白茶大将军了。
魔族民风一向奔放,曾几何时,每晚都有不同的魔族少女爬上那白茶将军的卧榻,只求与他一夜春宵。吓得最后,白茶每晚不得不在寝殿外设下厚厚的结界。
“近日,我听密探来报,”行初瞥了眼一旁坐没坐相的屠芃芃:“神族与妖族暗自勾结,企图对我魔族不利。”
屠芃芃无语,自己啥时候就成密探了?
“岂有此理!”腾地一声从座椅上站起来的,是四大将军中唯一的女将千檀香:“欺我魔族无人吗!”
千檀香武力高强,手中的白骨鞭更是饮血数万年。
行初到底还是魔王,双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就算神族和妖族已经勾结,他们必也要花些时日想出点啥办法。”
“对,神族最讲究师出有名。”白茶道。
师出有名?不就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吗?
屠芃芃回忆,上一世神魔大战起因,摇着头苦笑一番。当初神族那公主倾心容彻多年,看她魔尊不顺眼,便多次栽赃嫁祸,更将残害四十万神兵的罪名往屠芃芃头上一扣。
那四十万神兵与屠芃芃并无瓜葛,何必劳心劳力将他们弄得在三界之内消失,神族那帮蠢货。
屠芃芃想到,心中郁结不平,手紧握着,关节泛白。
四位将军里,唯独桐翼静静喝着茶,不做声。
行初吩咐四位将军回去整顿军务,加强操练,以备不时之需。屠芃芃更是对外宣称为消耗魔族仓库积压库存,每月让魔众领取一枚中品亢龙丹和一份中品展凤散,鼓励魔族众人精进修为。亢龙丹和展凤散都是增进修为的上品,平日并不多见。
此举一出,四海八荒一片哗然。
众人本猜疑是魔族将有何大动作,纷纷警惕起来。可一听发放丹药之事是屠芃芃所为,又觉得那魔尊惯会胡闹,不知道又在使什么性子,便又松了口气。
当斯柳斜躺在妖皇宝座上,听来人禀报此事时,“哦”了一声,微微带着笑意。台阶下代理妖皇和左右长老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斯柳把玩着屠芃芃常年放在怀里得那么玉佩,这玉佩雕工精湛,一簇簇菩提往生花惟妙惟肖。不觉,眼中闪出狠厉,握着玉佩的手渐渐收紧,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
“说吧,我可是没什么耐心和你们耗下去。”抬眼,斯柳已是云淡风轻的模样,鸦青色的长袍更让他显得邪魅,说他是四海八荒第一好看也不为过。
匍匐在地的三人,颤颤巍巍,无一敢言。
只见斯柳面无表情,来回扫了几眼三人,衣袖轻轻一挥:“别说没给你们机会。”一股磅礴的内力袭向三人。
三人皆口吐鲜血,趴在地上,再无力爬起。何时,这梼杌竟修为如此精进,超乎想象。
左手一抬,一阵疾风,代理妖皇斯庐的脖子已然被斯柳掐住。他一张脸憋得通红,几乎快要断气。
他胡乱扒拉着斯柳的手,终于求生欲战胜了一切:“我说我说,殿下饶我一条狗命吧。”
斯柳收回手指,皱了皱眉头。众人皆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那代理妖皇竟被吓得尿裤子。
那代理妖皇原是斯柳的表面好友,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当初殿下继位,左右长老嫌您年纪太小修为不够,便找了我,”他擦了擦鼻涕,指着左右长老:“他们许诺说只要您不在了,他们便推举我做妖皇。”
“哦。”斯柳语气拖得老长,一副将信不信的样子。
那代理妖皇爬到斯柳脚边,捉住鸦青色的衣角:“他们让梦姬在您酒里加了甘露泉。”
左右长老急忙跪在地上,忍着剧痛磕头:“殿下,冤枉啊。别听他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