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穿越了一道金色的隧道。
一阵眼花缭乱之后，羽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漆黑的山洞，周围全是腥臭味。
“这就是当年的山洞。”羽归来回打量着这个山洞，喃喃道。
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肚子里的饥饿让羽归头晕目眩。
羽归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却突然听到一声呢喃。
回头才发现离自己不远处躺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女孩身上湿透了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其他什么，身上的衣服全是泥泞已经纠缠在一起。
这就是阿月了。羽归勉强撑着想要做起来。
突然听到小女孩一声呜咽。
“阿月……”羽归下意识叫道，“你怎么了？”
听到这个名字小女孩动了一下，就没有了其他动静。。
羽归眯起眼睛，观察着周围，虚妄，这里跟虚妄到底有什么关系。
一抹亮光闪到了羽归的眼睛，羽归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地面上放着一个匕首形状的东西。
“那是……”
小女孩背对了羽归突然大声地咳嗽了起来。
“阿月你没事吧？”羽归担忧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孩。
羽归想要爬过去却只觉得力不从心，突然小女孩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
她转过身低着头，沾着泥水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脸，羽归看不到她的神情。
来了……羽归知道，这女孩会走过来然后杀了自己。
只见这女孩一步一步，蹒跚地朝自己走过来。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喃喃地说着什么。
“阿月，阿月你怎么了？”羽归皱着眉头看着女孩，他一边叫着女孩的名字，一边迅速观察着这山洞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无果。
一切都非常的平静，羽归没有发现一丝一毫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关键在这个女孩身上？
羽归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阿月。
突然阿月猛地抬起头，朝自己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轰隆一声，一阵强光闪过，瓢泼大雨落了下来，似乎要将这个世界冲刷干净。
等羽归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冰凉的手猝不及防地掐上了自己的脖子。
“阿月，你要做什么……”
羽归眼底平静无波，但是他感觉到心底里清晰而迅猛地涌上一股悲伤，他知道这是无灯妖心中的悲痛。
这股熟悉的痛苦压的羽归喘不过气来。
“阿月……为什么……”
羽归尽力模仿着当年发生的情况，感觉到空气正一点点从胸腔中被挤出去。
然而一抬头，羽归却看到了阿月的眸子。
那双眸子中带着一种深深地悲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神。
而这个眼神羽归再熟悉不过，他心里一窒。
“如果只能活一个人的话……”羽归听到阿月嘴巴里正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如果只能活一个人的话……
阿月手上更加用力，阿月的眼神中太过复杂的情绪糅杂在一起，羽归意识有些不清楚了，求生欲此时此刻完全占了上风。
突然只觉一阵冰凉，羽归大脑突然一阵清醒，原来手指触摸到了地上的那把匕首。
“阿月……”
“如果只能活一个人话……”
就像是预先设定好的宿命一般，羽归握紧匕首，闭上眼睛，用力地朝怀中的女孩刺去。
却在匕首没入女孩身体的瞬间。
羽归清晰地看着女孩嘴角划过了一丝微笑，像是恶作剧一般。
像是被一道闪电狠狠地击中了一般，羽归骤然睁大了眼睛，脑中一阵清明。
虚妄……
无灯巷中。
羽归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
“怎么样！”
李樱桥的脸在眼前放大。
羽归深吸了一口气，背后一阵冷汗，手指缓缓抚摸着脖子，那触感似乎还历历在目。
“你也被掐了？”李樱桥看看着羽归的动作便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确实。”羽归点点头。
李樱桥叹了口气，“那你发现什么了吗？”
羽归看了李樱桥一眼，李樱桥扶着羽归，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羽归直直地盯着无灯妖深不见底的眼睛。
只见无灯妖冷笑一声，“怎么样？死过一次的感觉好受吗？”
“是不好受。”羽归点点头。
“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无灯妖冷冷地盯着羽归。
“如果有一个人能够活着。”羽归道。
无灯妖似笑非笑地看着羽归，“你也听到这句话了？”
羽归点点头。
“人类为了活着可以抛弃一切感情。”无灯妖眼中闪过轻蔑，“所谓虚妄大概指的便是这个。”
“可你并不相信。”羽归道。
无灯妖神情阴霾看着羽归。
“你在等一个解释。”
“你凭什么这么说？”
李樱桥好奇地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你们在说什么？”李樱桥凑上去。
“大人说话小孩一边去。”无灯妖嫌弃道。
“……”
“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羽归按住李樱桥的脑袋，“听话，一边去。”
“……”你敢不敢不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这么恶毒的话！
李樱桥咬了咬牙根，也不知道羽归被谁给带坏了！
“什么可能？”
“她或许不是想杀你。”羽归淡淡道。
“除了这个你还能有别的解释？”无灯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微笑。
几百年了，他不是当年的小男孩了，他知道生存本能的意识不能抵抗，不论多么坚不可摧的情感在它的面前也全都是泡影。
虚妄？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虚妄的含义了。
至于李境的那句不知所云的话……
全他妈是放屁！
无灯妖烦躁地闭上眼睛。
“为什么这么说？”李樱桥看着羽归的侧脸。
“阿月一直在说一句话。”羽归看着李樱桥耐心地解释着，“如果只能活一个人的话……”
“意思是她想活着？”李樱桥猜测，“毕竟生存是人类的一种本能，断粮断水那么多天，她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了。”
“可是若是只有本能的话，那么人类和野兽的区别在哪里呢？”羽归深深地看着无灯妖一眼。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无灯妖不耐烦道。
“她想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