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她曾经那么小心翼翼地经营这份感情,每次哪怕只是得到洛文城的一丁点儿回应都会开心不已。她以为,不论如何泯灭人性,她还是会珍视这份感情的。却没想到……
江莺半点都没有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得意洋洋地扬着脑袋,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眼前落败的林浅,“想好了吗?留我,还是不留?”
“好,我留!”林浅用力点头。
洛文漠的心狠狠一震,“浅浅!”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林浅跟着自己承受这样的后果!
“事情是我做下的,她要怎样,随便!”他道。
林浅却摇头。
这件事,非同小可,暴出去结果会怎样,无法想象!
看着两人如此揪结,江莺觉得痛快极了。两人痛苦,她心底的那些怨恨才能减轻一些,才能舒服啊。
“先安排江小姐进去休息吧。”林浅叫了佣人过来道。
洛文漠还要来拉她,林浅握住了他的手,“洛文漠,不要冲动!”现在一切主动权都在江莺手里,冲动只会损失得更多。
洛文漠终不能说什么,由着佣人把江莺带回了别墅。
“既然如此,我们去别处住吧。”他叹息一声,道。
林浅苦笑,“怕是我们想,江莺也不会让的。”
洛文漠一脸苦恼,“对不起,害你受委屈了。”
“但我始终觉得,自己没有跟江莺发生过关系。”他轻声道,以前因为没有确定证据而不愿意让林浅觉得他为自己狡辩,此时为了安她的心,不得不说了出来。
林浅理解地点点头,心里却因为他这话而明显舒服了许多。
“孩子迟早要出生的,出生那天真相大白,她也就不能说什么了。”
洛文漠没有给出反应,他清楚,如果孩子不是自己的,江莺是不会把它生下来的。从现在到生孩子还有那么长久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她会在这个家里掀起怎样的风浪?
晚间,林浅特意找了个佣人,专门负责江莺的饮食起居。
没一会儿,佣人就灰头土脸地跑了回来,“我给她送吃的,她全摔我身上了,我这……”佣人身上全是菜渍,一身狼狈。
林浅知道江莺来是给自己添堵的,只是没想到她连佣人都欺负。看佣人这个样子,她只能亲自去找江莺。
江莺斜躺在房间的床上,看到林浅,唇角扬起讽刺的微笑,“我说林浅,你的眼光也太差了,会找这么差劲的男人。我轻轻一摆弄他,他就立马帮我父亲亲信的忙,现在吧,把自己都给拖了进去。”她呵呵冷笑,刺耳至极。
林浅无比失望地看着江莺,“你能成功,无非是因为知道他对自己兄长的那份感情,他并没有错,哪怕当时我在场,我也会支持他的选择。只是江莺,你竟然连洛文城都要利用,对得起自己当初的那份感情吗?”
她不说江莺对不起别人,只说她对不起她自己。
江莺的脸一下子泛了白。
“那些事情,我早就忘了!”下一刻,她冷冰冰地回应。
林浅淡笑,“既然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忘,你的人性也就不剩下多少了。我很怀疑你现在做这些的原因,一个连人性都没有的人,又怎么可能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你说到底,只不过是想满足自己某些变态欲望罢了!报仇,不过是你的一个借口!”
江莺没想到林浅会点得这样透彻,脸色更加难看。最后,却甩来了一张纸,“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觉得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洛文漠的,而洛文漠也一定跟你说,我和他没发生关系吧。这是我做的一份鉴定,鉴定里写得清清楚楚,孩子就是他的!所以,你不要再心存幻想了!至于我是不是拿自己的父亲做了借口,不是由你来决定的!”
林浅低头看着那张鉴定报告,心里头压下重重阴影,再也无法畅快呼吸。
晚间,洛文漠还没有回来,林浅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想着最近发生的这一切,想着江莺的转变,心里头乱轰轰的。
“您就这么让她住下吗?”家里的佣人王妈看不过眼,走过来问。对于他们的事情她并不清楚,只知道这家里的男主人突然多了个大肚子的女人,还住到了家里,免不得为林浅担心。
林浅摇摇头。
她也不想江莺住下来,但很多事情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洛文漠呢?回来了吗?”她有些担心他。
佣人摇了摇头。
林浅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去找找洛文城,把这件事说开为好,免得将来被江莺猛然说破,毁了两人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兄弟情。
她才走出去,就见路边停了一辆车,竟还是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名片她看过,叫傅司奇。
傅司奇看到她,按了按喇叭,“记得那天的酒钱你没付,迟迟没见你联系我付账,只好找上门来了。”
林浅的脸一冷,“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傅司奇扬唇而笑,“如果我连黄澄澄的继承人住哪儿都不知道,那未免也太差劲了。”
林浅不语。
上次去参加年会,她的名字是在里头的,也有不少人认识她。打听到她的身份,并不难。
“钱,我给你。”她低头去掏钱。
傅司奇却压住了她的手,“林小姐从来只会用钱解决问题吗?”
林浅不解。
“您不就是上门讨钱的吗?”
“讨钱,不过是个错口,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想和林小姐谈笔生意。”
他说谈生意,她不好说什么。傅司奇主动约她去外头谈,她选了个自己熟悉,安全条件很好的俱乐部。
傅司奇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没有再说别的,倒一本正经地跟她谈起合作来。林浅虽然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但事关公司利益,并不敢马虎,强打精神应对。
谈完,她急着要走,傅司奇递来一杯酒,“不管怎样,还是希望能和林小姐达成合作。”
林浅不好拒绝,接过,一口喝下。
“我该走了。”她道,却没想到才走两步,身子就软软地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