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却并没有露出惧意,“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哪怕消失,我都不会害怕。可你们,现在刚刚得到,正浓情蜜意,所以,最怕。”
她笃定一切的样子。
最后却点了点头,“好吧,我就暂且不去找洛文漠了。找他伤他,始终没有伤你那么带劲,那么让我解恨”
说到这里,她邪恶地咬了咬牙。
“林浅,不如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洛文漠当年为什么会被抱上车呢?可不是顶包这么简单哦。这里涉及到一个惊天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主角正是宠你、爱你、把你当成宝贝的爷爷,还有……你新认的亲戚,封鼎!”
林浅的身子又是狠狠一僵,但立马出声,“为了让我难过,你竟然什么都肯编,真是用心良苦啊。可是林鸢,你编这些事,你自己信吗?”连她自己都不信的事,又怎能枉想她信?
林鸢也不急,点头,“的确,我不信。可很多事情,你越是不信,它就越是存在,你越觉得是编出来的,越真!”
她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跟你说了吧。当年封鼎去咱们家想分走黄澄澄,哦,当时只是你一个人的家,他因为早不是柳家人,所以爷爷什么也不愿意给他。”
“但封鼎的无赖和无耻,爷爷终究难以招架,他又不愿意把黄澄澄的股份分给封鼎,便试图从别的地方让封鼎满意。”
“他老人家多方打听,终于听说封鼎看上了一座矿山,想弄到手。老爷子也曾想光明正大地买下,送给他算了,可是山主口气强硬,坚决不卖!”
“爷爷使了不少法子,终究无法改变山主的想法,最终实在无奈,就使上了黑法子。你也知道的,他们这些做大事业的,没一个干干净净,连咱们的爷爷都一样。”
“他打算通过一些方法让山主消失,当然,也想给封鼎狠狠一击,所以制定了一个大胆的阴谋计划,就是,借口约山主见面,把他们引到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是封鼎的必经之地。封鼎开着问题车到达时,无法停车,正好撞到了他们,呵呵,高明吧。”
林浅的脸色依旧没变,“你这些话,说得好像亲眼所见一般。这么周密的事情,就算爷爷真的会干,也不可能让你知道啊。”
林鸢含首,“他的确不会让我知道,但很多事情,只要曝露了一角,就能猜出许多啊。你不知道吧,爷爷那个一直上锁、谁都不给看的保险箱里,留着一份跟封鼎的协议,协议里头白纸黑字地记录着这么件事:爷爷帮他取得洛氏矿山,他,得到矿山后永世不得打黄澄澄的主意!”
“你都来了,难道没去查吗?早在十几年前,那座矿山就归在了封鼎名下,不是抢,而是合法的哟。”
林浅的心狠狠一震。
这事儿,她今天已经知道,无从反驳。
“还有,老爷子的书房一直都是锁着的,他在安全防护这一块从来做得滴水不漏,怎么偏偏我跟我妈妈去的那天,书房门就是开的呢?”
她这话一问,林浅登时不知道如何回答。爷爷向来不是不小心的人。
“这事儿,我以前没多想,但现在想来,必定是他早就知道了爸爸外头有人,也知道了我妈心里有什么想法,他就是利用我和我妈想你死心理,借着我们的手,对你的车子动了手脚,最后却把封鼎给哄了上去!”
“不可能!”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
林鸢呵呵笑起来,“你都不知道吧,当年我妈找的那个动手剪刹车线的,其实是老爷子助理的一个亲戚呢。”
林浅又是一惊,林鸢这一出接一出的,她还真有些招架不过来。
林鸢没管她,兀自说着,“他妈妈得了重病,走投无路,来求老爷子的助理,这助理便让他做了这件事。而我妈不知情,还以为自己运气好,轻易就能找到肯为自己做事的人呢。这些,都是可以求证的,你想知道,就去求证啊。”
林浅的身子不由得抖了起来。
林鸢满意地看着面前已经无法再冷静的林浅,“相信我吧好姐姐,我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为你们添堵,怎么不可能严密关心一切?为了让你们难受死,我可是求证了再求证呢。”
她得意地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尖锐,“你想想啊,洛文漠要是知道,他最尊重,最感激的人却是真正害死他父母的人,会怎样呢?愤怒?悲伤?痛苦?嗯,这些都会有的,搞不好还会疯狂呢。哈哈,他竟然爱上了害死自己父母的人的孙女,还打算好好照顾她一辈子。啊,真是戏剧啊。”
林鸢的笑声无法停止,尖利地刺进林浅的心脏。她捂着胸口,不愿意再多停留一秒,几乎逃窜离去。
“怎么了?”
林浅跑回去的时候,正逢着办完事回来,准备来找她的洛文漠。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洛文漠脸上凝起了担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浅看着他,林鸢的那些话便涌了过来。她突然害怕,一下子扑进洛文漠怀里,“你总算回来了!”
她终是没有跟洛文漠说出林鸢说的那些话来,哪一句都说不出口。最后,心事重重地进入梦乡。那夜,她做噩梦了,梦见洛文漠知道了真相,愤怒疯狂,满身是血地追杀着助理和所有人,最后登上高楼,一头栽了下去……
“啊!”
她在尖叫中醒来,看到洛文漠担忧的眼睛。
“你从昨晚就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洛文漠问,眼里满是坚定,是一定要得到结果的架势。
林浅抹了半天的冷汗,“别问了好吗?”
洛文漠看了她半天,最终没忍再逼问下去,只过来握住她的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记得,你还有我,我们一起面对。”
林浅心着他,心情复杂。如果把林鸢昨晚说的那些告诉他,他会怎样?她不敢想象,最后勉强笑了起来,“我能有多大的事?只不过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难免有些感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