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子在同一个房间,就算是花枝锦之前已经经历过男女情事,现在都有些发晕,因为她根本没有想到时豫川竟然会答应下来。
毕竟依照时豫川的强势来说,他应该是会直接拒绝掉的才对。
时豫川仿佛直接看穿她的想法:“怎么,不是真心想要本王在这里?”
“当然是真心的,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同意。”
时豫川环视一周:“本王住在哪里?”
这房间中只有一张床榻,很明显这是不行的。
花枝锦打开壁橱,从中拿出一床被子,铺在地上:“那就辛苦殿下睡在地上了。”
“你确定?”
时豫川指了指自己的伤口处:“我现在还受伤。”
“不影响啊。”
花枝锦又拿过来一个枕头:“殿下,你总不能让我睡在地上吧,我可是一个姑娘家?”
“本王受伤了。”
时豫川唇线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摆明了是不想要让步了。
花枝锦真是无奈极了,指向旁边的软塌:“殿下,要不你睡在那软塌上,软塌很舒服的。”
“你认为本王可以睡的下?”
的确是,时豫川的身高和软塌的长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你说怎么办,你是一定要睡床吗?”
时豫川没有说话,可那眼神已经说明一切问题,他就是想要睡在床上。
就算是花枝锦心理再怎么强大,却也还没有到可以跟一个男子同处一张床榻的地步。
她干脆指向自己:“殿下,如果你要睡在床榻上,那我呢?我又该睡在哪里呢?”
时豫川向下看,眼神也已经说明所有问题,他要让她睡在地上。
她立刻将手里的枕头给扔了:“殿下,怎么说你也是男子,你说你身为一个男子,怎么可以让我睡在地上呢?万一我要是生病,风寒了怎么办?难道你要承担起全部责任吗?殿下,你要么直接离开,要么你就睡在地上,这事情没有的商量。”
花枝锦原本以为自己说出来这样一番话,时豫川就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了,可是谁知道人家竟然直接向着床榻就走过去然后躺下,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根本没有任何停顿。
如果不是有自身良好的修养在,花枝锦此刻绝对是要发飙的,不过她现在也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她直接就走向床榻,拉住时豫川的手。
“殿下,你给我立刻起来,这里不是你可以休息的地方,你要是想要休息,你可以在其他地方,地上,我给你铺很多床棉被,让你感觉不到是在地上睡,可以吗?或者是我让你去厢房住,你是绝对不可以在这里的。”
“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定下婚约,所有人也都知道我们将来会是一对夫妻,但是那是将来,不是现在,你知道如果这些事情被发现了,会对你我产生多严重的后果吗?”
“你是男子,又是摄政王,当然没有人来说你了,可是我不一样啊,我是一个女子,你知道他们会怎么说我吗?你知道他们的唾沫星子都能够将我给淹死吗?”
“殿下,你也知道我生活本来就不容易了,你就不要再裹乱了,可以吗?”
花枝锦声声泣血,任谁听到了都要动容了,可是时豫川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
“本王如若去厢房住,动静更大,不用第二日,丞相府上下就知道本王在这里了。”
“那你来之前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吗?”
花枝锦真是窝不住自己的火气:“你来到这里之前,难道没有想过,其实你来到这里不合适,我会不知道将你给安置到哪里吗?”
时豫川突然睁开眼睛,一双眼睛璀璨如琉璃,现在藏着落寞,只听他一字一句道。
“我受了伤,下意识想到应该来到这里。”
花枝锦顿时沉默了,不知道她理解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时豫川的意思,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回去王府的话也不现实。
所以就来到这里,而来到这里的原因也没有其他的,只不过是这里能够让他安心,他相信她会保护好他。
所有的生气苦恼在这一刻全部都烟消云散了,花枝锦试探道:“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你不会。”
这三个字,时豫川说的斩钉截铁,也顺利将花枝锦整个心都给说软了。
她真的是无法对一个这样全心全意相信着自己的人发脾气,如果她会对这样的人发脾气的话,那么她还算是一个人吗?
“好,你在这里吧,但是仅限于这一次,如果再有下次的话,你直接回府,听到了吗?”
花枝锦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时豫川没有用自称,而她说话也丝毫没有客气。
“这一点我不能答应。”
时豫川说话十分实诚:“我不知道自己下回是否还会受伤。”
花枝锦顿时气笑了:“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下次受伤了,你还会来到这里吗?”
时豫川点头:“是。”
花枝锦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难道我就是你的收容所吗?”
“睡吧。”
时豫川直接转移开话题,花枝锦也不再纠缠,如果再纠缠下去的话,怕是会被人给听到动静。
花枝锦突然很庆幸,她没有让人给守夜的习惯。其实一开始重生回来的时候,花枝锦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必须要有人守夜才可以睡着。
后来自己习惯了,就再也不喜欢让人守夜了,反而会因为有人守夜而睡不着。
“我真是应该让人守夜的。”
“嗯?”
静谧的夜晚,时豫川这句单字音节也迸发出无尽的感受,令人有些沉醉于其中。
花枝锦强迫自己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这样你就无法进来了。”
“你觉得弈采是我的对手?”
花枝锦不肯放弃:“风雁总归是可以的。”
“你认为她会对我动手?”
毕竟当初抢下风雁的人是时豫川,而后才被送到她的身边,也许在风雁心里,时豫川同样也是她的主子。
花枝锦突然坐了起来:“时豫川,你不觉得你这本样子很没劲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