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房，程昱将顾言安置床上。
顾言衬衫上有点脏，大概是吐的时候不小心溅到身上了。
程昱取出件干净的睡衣来，开始剥顾言的衣服。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顾言，心跳的有点快。
顾言皮肤很白，身材修长，略显瘦弱单薄。
程昱觉得脸有点热，身体也有某种蠢动要呼之欲出。
他拉过被子，遮住这对他极为诱惑的身体，进了浴室，湿了毛巾，给顾言擦身。
刚一碰，就被抓住了。
顾言半睁着眼看他，看着有点迟钝，大概还不知自己将要对他做什么。
程昱趁他醉酒蛊惑，“别怕，我只是给你擦身子，擦完很干爽，你会睡得更舒服。”
不知是否听进去了，程昱给他擦身子时没再阻拦。
给心念念的男神擦身子，这是件不是必须，却是极度艰难的活儿，但他还是坚持下去，细细擦拭，目不转睛，想要将这身上的每一处都记入脑海。
擦完他已经一身汗。
是忍出来的。
给顾言换完衣服，他就进了浴室洗了个澡，再出来时人已清醒，也想起正下载的游戏。
他过去看了眼，游戏下载安装完毕。
点开登录，进入游戏。
恢弘磅礴的古风画面陌生又熟悉，唯美的古风音乐细水长流，千回百转。
结缘树下，月老身旁，一个名叫“顾宝宝最温柔”的战士穿着炫酷的铠甲潇洒而立，周围也零零散散的几位玩家，可他站在那儿仍显几分孤寂。
这就是他的游戏角色，在确认那该死的骗子一去不复返后，临卸载游戏之前，他在为“强行离婚”作犹豫。
最后他还是没有放弃那曾经的羁绊。
初二那年，他发现自己喜欢男人，却无意得知隔壁班也有同类，且还告诉了曾经最为要好的朋友，结果这朋友嫌弃他，到处说他喜欢男人的秘密，害他被全班甚至全校排斥，等到程昱决定要跟他接触时，他已经被迫转学。
那时程昱很慌，很担心也被发现自己喜欢男人，强迫自己追随宅男的喜好，挑逗班里的女生，还甚至与被告白的女生谈过恋爱，但不到三天就忍受不住分手了。
他正感到无措，忽然《最萌江湖》就入了他的眼，他爱上了这个游戏，在游戏里与同样刚注册账号的玩家成为朋友，接触之下发现彼此是同类，瞬间安抚他心里的躁动，情绪萌生，才相识不到一个月，他就向对方发出成亲邀请。
没错，这《最萌江湖》是个允许男男、女女玩家结婚的游戏，是游戏里的最大亮点，但也因此吸引的玩家不多，除了同类，就是不在乎跨性别相恋的玩家。
到今天，他尚记得成亲那天的画面，大红蟒袍，十里红妆，跪拜天地，洞房花烛……
点开好友界面，因着退游时没跟谁说，留下了很多四年前的信息，看到最近的留言，他怔住了。
最近留言是顾而言之，时间三天前。
顾而言之：在吗？出了新活动，有兴趣么？
这个人消失了五年，忽然就留了条信息，且还是这种内容。
程昱自认脸皮够厚，但顾言明显更胜一筹。
他盯着那条信息，唇角一勾，“既然你要送上门，我也不客气了。”
当晚，程昱一夜未睡，直至大天亮，才躺在沙发上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