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阳说到做到,行动力十足。
第二天一早,安墨一进“禾晚”就闻到浓浓的花香。
“澈澈,够有情调的!”安墨冲吴澈竖起大拇指。
吴澈从工作台上抬头,脸上遍布深深浅浅的睡痕,睡眼惺忪,半开半闭,一看就是又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
她摇摇头,指了指安墨身后,跌跌撞撞站起来,回休息室补眠去了。
安墨回过头,看见秦暮阳懒懒散散的倚在门框上,“喜欢么?”
“秦暮阳,我觉得你应该能听懂人话。”
安墨很认真的看着他,脑袋里是昨晚他说喜欢自己的美貌的话。
“所以呢?”秦暮阳贱贱的挑眉。
“所以正如我讨厌别人挑眉,而你喜欢挑眉,我俩不合适。”
“试一下都不行吗?”秦暮阳皮笑肉不笑。
“不可以。”安墨非常坚决。
虽然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但当一个人想让你找不到的时候,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安墨现在就处于这种濒临崩溃的抓狂中。
那天秦暮阳一声不吭回了公司,安墨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谁知,他的花没有像他的人一样消失。
“安小姐,您的花。”
送花的小姐姐对“禾晚”已经熟门熟路,可惜她不穿旗袍,不然安墨肯定竭力把她发展成顾客。
“好的。”
安墨忽略小姐姐羡慕的眼神,匆匆接过花,回到工作室。
多亏了秦暮阳每天一束鲜花,工作室里现在简直像半个花店,新鲜的,不新鲜的,快枯萎的,已经枯萎的,各式各样的都有。
安墨几次拿着花跑到对面,秦暮阳都不在。
对面公司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连霍星衍和梁银汉都都不知所踪,还好几个工具人都是秦暮阳的亲学弟,不然公司被人搬走了都不知道。
安墨找不到秦暮阳,联系花店对方又不给退。她只好接受每天一束的鲜花。
她把这些鲜花全都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坏了也不处理。就等着那个电话不接,公司不回,人间蒸发的秦暮阳好好看看他浓烈的爱最终变成什么样子了。
吴姨介绍来的几个顾客都很好说话。
到了约定看样衣的日子,还有几件还没做完,安墨和吴澈感到非常抱歉。
“对不起,还有三件没做完······”
虽然隔着电话,但安墨还是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低着脑袋,红着脸。
那阿姨不仅没有生气,还很温柔,“多等几天没事的,只要衣服没问题就行。”
安墨和吴澈心里很过意不去,特地给她们免除了百分之十的服务费。
阿姨们自然不会在乎这点小钱,但“禾晚”的服务态度让她们觉得舒服。
送到手上的旗袍也果真如吴雪所说,贵在用心,从买的衣服上感受到情谊实在可贵。
多亏了阿姨们捧场,“禾晚”现在已经成功变成一家定做旗袍的服装店了,虽然只是暂时的。
自从进入了阿姨们的圈子,安墨和吴澈就成了大忙人,三天两头游走于各种聚会和牌局。
本来不会打麻将的安墨短短几天已经摸得一手好牌。吴澈更厉害,凭着佛学修养成功和阿姨们打成一片,大家约定一起去禅修。
安墨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消失一个多月的秦暮阳的。
这晚吴姨喊安墨和吴澈来家里打牌,安墨输了一圈,有点惨,想着今天晚上不光腚出去就行。
秦暮阳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胡子拉碴,风尘仆仆,还瘦了一圈。安墨看他惨兮兮的模样,莫名觉得跟自己办公室里堆肥的花儿很般配。
屋子里的人有点多,秦暮阳虽然看起来狼狈,礼数还非常周全,冲着看牌的、打牌的、喝酒的、聊天的大姑娘小媳妇还有老阿姨们打了一圈招呼,才缓缓上楼。
“墨墨呀,我炉子上给小阳炖了汤,你帮我端上去哈。”吴姨笑眯眯的冲安墨说。
这些阿姨们对吴澈和安墨是不一样的:她们对吴澈就像对待自己的同龄人似的,对安墨则是对待一个讨人喜欢的小辈。
安墨连日来受这些阿姨支使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端着汤往楼上走,吴姨说秦暮阳的房间就在楼梯旁边,非常好找。
她忽然觉得有点起锅奇怪:秦暮阳怎么会住在吴姨家?
房间的们虚掩着,安墨敲了三声,“秦暮阳?秦暮阳?”
“吴姨让我来给你送汤。”安墨说完也没听见里面有声音传出来,她只好推开门走进去。
趴在大床上的人形物体有点显眼,一下就抓住了安墨的视线。
安墨把汤放到桌子上,全家福上吴姨的笑靥一晃而过。
“秦暮阳,秦暮阳。”
安墨坐在床边,推了推秦暮阳的胳膊。
秦暮阳恰巧梦见了安墨,听见安墨叫自己以为在梦中。
他伸出大手,把安墨一勾,往怀里带。
安墨被他搂在怀里,躺在床上一辆懵逼。
“秦暮阳,秦暮阳。”安墨的声音大了些,从他怀里往外爬。
秦暮阳已经醒了,不过凑到眼前的豆腐,不吃白不吃,他装做在做梦,亲了安墨一口。
安墨捂着腮帮子,脸红的像西瓜瓤儿。
“秦暮阳!”
生气了!秦暮阳这才佯装被吵醒。迷迷糊糊,眼睛只睁开一条缝儿。就这么看着安墨,似乎需要一点时间清醒。
安墨气呼呼的推开他,“汤在桌上!”
本打算说完就走,不过她忽然想起了一点事情。安墨回过身,趴在秦暮阳那张巨大的床的床头,笑眯眯的和他脸对着脸。
“秦暮阳,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安墨故意拉长语调。
秦暮阳故意挑眉看她,眼睛里还带着挑衅。他最近特别喜欢看安墨生气。
他挑衅我!安墨如他所愿气得不轻。
“吴姨是你什么人?”安墨说的明明是疑问句,语气却冲到能把秦暮阳炸飞。
“我妈啊。”秦暮阳慢吞吞的说,为了让安墨听清楚还特地把每个字都咬的很重。
安墨都气笑了,“秦暮阳,你有病吧!”
“是啊,病的还不轻。”
我已经病入膏肓,而你是唯一的解药。秦暮阳深情的看着安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