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阳忽然抱住安墨,安墨几欲挣扎。
“墨墨,让我抱一会儿。”
秦暮阳的声音里有疲惫,有脆弱,像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宝宝。
安墨有点心疼,放下挣扎的手。
卧室没有开灯,秦暮阳和安墨拥抱在一起的身影借着走廊的灯光,投射到墙上,有点岁月静好。
不知过了多久。
“秦暮阳。”
吴墨闷闷的声音从秦暮阳的怀里传来,秦暮阳的胸膛感受到微微的震动,麻酥酥的。
“嗯?”
秦暮阳顺带着把脸往安墨脖子里钻了钻。
“你可以起来了吧?汤要凉了。”
“嗯。”
秦暮阳又赖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松开拥着安墨的双手。
“那个······汤在桌子上,你慢慢喝,我先下去了。”
安墨有点尴尬,她觉得还是不要继续打扰秦暮阳休息的好。
秦暮阳没说话,从床上起身,端起桌子上的银耳雪蛤汤,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吴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秦暮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梁银汉带着我们公司新开发的游戏跳槽了。”
安墨的脚已经迈出门,秦暮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吃惊的转身,“怎么会?梁学长人明明很好的······”
秦暮阳冲她勾勾手指头,意思是进来说。
见安墨迟迟不动,他又补充道:“牵线人是马萧。”
“马萧?”安墨并不知道马萧和梁银汉之间的关系,前世从没听他提起过,也没见到过梁银汉和马萧玩在一起。
安墨乖乖回到秦暮阳昏暗的房间里。
还没在秦暮阳身边站定,秦暮阳就趁她不备,往她嘴里喂了一口汤。
安墨赶紧用手兜着下巴,以防汤水撒到衣服上,她有些生气,质问秦暮阳,“你干······”嘛还没说出来,就又被秦暮阳喂了一口进去。
“我妈炖汤手艺一绝,你没吃过,请你尝尝。”
安墨:“······”
秦暮阳怕安墨炸毛跑到楼下,赶紧正经起来。“前一阵儿马萧正如你所说,来我们公司应聘。”
“你们公司没收?”安墨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
秦暮阳点点头,“所以,他就变成牵线人,帮梁银汉找了一个好下家。”
“那也成,吃一次亏总比以后都被马萧方死强。”安墨小声嘀咕。
秦暮阳听不清楚,隐隐约约只有“方死”两个字特别明显,“什么方死?”
安墨赶紧把嘴捂上,受了惊吓似的摇摇头,“没有,没有。”
“墨墨,不对劲哦。”秦暮阳口吻亲昵,眼神锐利,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安墨被他的眼神震慑住了,此地不宜久留,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敌人俘获,她赶紧从往门口跑。
秦暮阳看出她的意图,把她拦下。
安墨的身体紧贴着墙,看着壁咚她的秦暮阳,眼睛里全是纯良和无辜。
秦暮阳此刻心里两只小人儿在打架。
黑色的在他左边的耳朵旁不停说:“亲下去,亲下去,亲下去。”
白色的则眼睛紧闭,眉毛紧锁,“不能趁人之危,不能趁人之危。”
秦暮阳哪个小人儿的话都没听。
他把身体向下弯曲,嘴巴在距离安墨耳朵只有几公分的地方停下,故意冲安墨的耳朵根儿吹气。
果然不负他所望,安墨耳根周围一些些小小的疙瘩迅速从皮肤下面冒出来,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秦暮阳看得格外清楚。
安墨以为秦暮阳又要亲她,身体绷得很紧,站得笔直,像一根钢筋,哪里需要哪里搬。
“墨墨,告诉我,什么‘方死’,嗯?”秦暮阳在安墨耳边说。
传进安墨红彤彤的耳朵里的声音暗哑、低沉,充满诱惑。
安墨眼睛闭起来,用力拒绝秦暮阳散发出来的特别气息,不过没有奏效。
“马萧以前说过。”安墨避无可避,躲无法躲,只好做出老实交代的样子。
秦暮阳盯着她红彤彤的脸蛋,心脏感受到的是比初恋还要猛烈的悸动,“说过什么?”
他的声音更小了,在安墨耳边响起,似恋人间的低语。现在两人的模样,任谁看都是在卿卿我我。
“喝完了吗?”吴雪推门而入,意识到看见了不该看的,匆忙帮两人把门关严。
她也不想上来,安墨迟迟没下去女,当然是被自家儿子缠上了。
可吴澈要回“禾晚”工作,作为主人,她肯定不好耽误了人家的正事儿。
思来想去,没办法,只好上来催人。没想到两人进展的这么快。
儿子这次出差前还说回来要好好追求安墨,一落地,两人就已经亲上了。
从吴雪刚才的角度看,他们的确在接吻,而且亲的难分难舍。
吴雪慌慌张张下楼,脸上像刚补了妆似的,微微有些泛红。
“小澈啊,安墨和暮阳还在谈事情,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阿姨,我坐地铁就好。”虽然大家都已经很熟了,吴澈身上还是有一种疏离感。
大家以为修佛的人都是如此,其实不尽然。
在吴雪的坚持下,吴澈还是坐上了她给安排的车。
上车后,吴澈给安墨发了个微信,说自己先回了。
安墨此刻正羞愤欲死,自然没注意到手机轻微的响动。她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绿,“秦暮阳!”
安墨也不完全是生气,更多的是无助。
也不知道吴姨脑补成什么样了,这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虽然年龄差很大,但安墨还挺喜欢和这些阿姨们一块儿玩的。
“墨墨······”秦暮阳的声音千回百转,婉转悠扬,让安墨自动往不该想的地方想。
安墨的脸比煮熟了还红,安墨,你可真是个污女。
“额······我先走了。”
安墨说完就从秦暮阳的胳膊底下钻出去,跑地飞快。
秦暮阳维持着壁咚的姿势不变,头完全耷拉下去,发出低沉的笑声。连日来的阴郁在这一刻全都一扫而空。
安墨在楼下找了一圈儿都没看见吴澈,牌桌上恰好三缺一,吴姨拉她入伙。
安墨虽然菜,可热爱。她当然心甘情愿补缺儿,甚至还有点倒贴的架势。
“吴姨,看没看见澈澈呢?”
安墨牌都输了一溜够才想起吴澈来。
“小澈啊,她说有活儿要干,早就走了。”吴姨看了眼手上的牌,似是摸到了什么好牌,心满意足的笑笑,复又问安墨:“她没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