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沉吟了一下“我看的资料是说,两个安保人员互殴死亡,是吧,也就是不是其他东西动的手?”
尤泠点头“可以这么说。”
我抿了抿唇“那你们是怎么把那两个安保人员的死和这个嫁衣联系起来的?”
尤泠微微皱眉“你们没看监控录像吗?”
我转头问温沁思:“监控录像呢?”
温沁思也是一头雾水“哪有监控录像,我根本没收到。”
十五尴尬的咳了咳“监控录像,我好像忘了发了。”
死一般的寂静,最终尤泠打破了这种气氛“那就一起看一下吧。”
说着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一堆人围在安保室看监控录像。
一开始两个人好像听到什么动静,其中一个就到展厅查看,但是我们透过监控录像,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这就很诡异了。
接下来,出去查看的那个人在展厅绕了一圈,停在了嫁衣前面,不知道在干什么,因为背对着摄像头,所以并不清楚。
留在安保室的那人觉得有些奇怪,出来展厅找一开始的人,结果也似乎被嫁衣吸引了去,站在嫁衣展台前,从他的侧脸上展现出了痴迷,陶醉,以及…贪婪。
根据这个情况,我们推测一开始那人也应该是和这人一样,都看到了幻象,至于是什么幻象,就不知道了。
之后,两人突然就动起手来,口中还嚷嚷着:“这是我的!”
本来嘛,他们手中都没有什么利器,最多就是重伤,不会造成生命危险。然而两人的互殴到了白热化的时候,他们后面双剑的展柜毫无预兆的爆裂开来,于是悲剧就这么发生了,两人同时被拿起古剑,贯穿了对方的心脏。
那两人流出的血,非常不符合常理的,顺着嫁衣展柜流了进去,被嫁衣吸收了。
我张大了嘴巴“附在嫁衣上的东西也太机智了,不直接出手就已经干翻了两个人。”
温沁思撇着嘴“哪里机智了,要是机智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你看德古拉,隔空吸血,别人都发现不了的啊。”
我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物种不同,能比吗?”
想了想,我又说“今晚大概不会有什么大事,还不会不会出现都不知道,那晚可就大餐一顿了。就我和北阴在这边看着吧,有什么事给你们打电话。”
出乎意料的,刑天开了口“我和你们一起。”
我看了他一眼,反正也看不出情绪,所以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每次这种时候,他都是旁观的,绝不会主动开口帮忙,而这次,必然是有原因的。
温沁思有些不可置信:“别了吧,那件嫁衣看着就渗人。”
刑天回答:“你回去。”
温沁思不明所以:“啊,为什么?”
刑天毫不留情的说:“因为你弱。”
看着温沁思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真是要笑死我,差不多了才说:“将臣,那今晚沁思就麻烦你们了。”
将臣点头表示可以,然后带着温沁思和德古拉回茶楼了。
而我和北阴刑天,则留在了博物馆。说实话,博物馆这种地方,我似乎也没怎么来过。
不过据我所知,博物馆的展品都是有些年岁的,所以承载着一两个鬼魂,也是正常的。
这些鬼魂大多就是执念比较重的了,他们的执念现在也不可能完成了,所以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对人怎样。
当然也有展品上会承载着厉鬼,那种的话,一般都是经过封印的,只要封印不松动,也没多大关系。
而这件衣服里的东西,要么是因为什么产生了变化,要么就是封印出了问题。
我记得他们有说,穿这件嫁衣的女子,尸身不腐,和睡着了一样,说明没有尸变,没有尸变就意味着,那个时候的女鬼,其实还不是厉鬼。所以,到底女尸被盗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还有一丝丝光线的博物馆展厅,渐渐变的更加暗沉,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夜晚了。
那袭嫁衣,更加红艳了,放佛像是饱吸鲜血一般,带着妖异的红光,除此之外,暂时还没有其他异状。
我敲了敲一把残缺的古剑“兄弟,出来聊个天怎么样?”
那古剑微微震动了一下,也就没了声息,我又敲了敲“大兄弟,别害羞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北阴靠在墙上,看着刑天,神色晦暗“你留下来,是想说什么?”
刑天歪头,脖子上的围巾随之晃动了一下“你们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你会主动帮我们那就怪了。”
“就是想问你们,温沁思没死之前,应该算不上是完整的黄帝吧。”刑天认真的问。
我搓了一下手指,我就说嘛,刑天一点儿也不傻,这不,猜都猜出来了“哦,这个啊,我也不太清楚。”
北阴笑了一下“死了也算不上完整,傻到这种地步,应该魂魄不全吧。”
诶,我都不知道温沁思之所以这么二是因为魂魄不全啊。
“哦,这么说我应该找全他所有的魂魄再把他的头砍了。”刑天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像是要杀人,而像是要吃顿饭一样。
不过,能保温沁思一时是一时“对,就是这样,不然的话,你砍他就是砍个弱鸡了。”
于是,就这么简单的,刑天就搁下了要砍温沁思头的这个事。
其实对于刑天这个人,到现在我都是不大了解的,表面上头脑简单,但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比任何人都要聪明,甚至于心思更加深沉,因为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的。
我抬头“你们闻到,血腥味没有?”
“哦,从那边飘来的。”刑天满不在乎的指了指嫁衣展柜。
我瞪大了眼睛,才几句话的功夫,这衣服就跟用血浸过一般,湿淋淋,一滴一滴的血顺着展柜流了出来。
在别人那里都是流进去,在我们这里就是流出来了,是区别对待的意思吗?
而且,越老越不对劲啊喂,我为什么看到北阴穿着那身嫁衣在向我抛媚眼,眉眼妖孽,简直勾人到不行,我都快把持不住了。
我侧头看向北阴“你穿嫁衣还真是…妖孽啊。”
北阴煞有其事的点头“我是第二次看到你穿嫁衣了。”
我皱着眉想了好久,才想起来他口中的第一次,就是和他初见的时候啊,而且那时候身体都被人抢了,也是狼狈。
我才不要承认那是我“那不算。”
北阴也顺着我的话说:“这也不算,毕竟不是你,怎么都有些不伦不类。”
然后就看到青色的火焰顺着嫁衣的衣摆一点点往上爬。
我抓住北阴的手臂“这件嫁衣很贵重啊,要是毁了三方那些人会弄死我的。”上次古宅就让他们赔了一大笔,这次再赔一大笔,估计他们会疯的。
爬到一半的青色火焰熄灭了下去,我满意的点头“里面那个,别白费时间了,你弄的幻象真是辣眼睛。”最后在心底默默加了一句,虽然我很期待北阴什么时候,真的给我来一次。
话落,所有幻象都消失了,周围的空气变的阴冷,我忍不住吐槽“怎么每次有鬼出现都要这么冷。”
北阴轻笑“因为鬼属阴。”
我撇了撇嘴“就不能克制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吐槽,周围的冷气凝滞了一瞬,但很快恢复正常。
穿嫁衣的人也变了,不再是北阴的模样,而是一位头戴凤冠,面容姣好的女子,却因为眉宇间的煞气破坏了美感。
我拖过凳子一本正经的坐在展柜前,看着女鬼“所以说,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女鬼眼神阴郁“男人,都该死!都该死!”
一张符出手,镇住女鬼要暴动的煞气“能动口就不要动手,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说。”
女人笑了,笑的凄凉“你懂什么,我啊,好不容易有了爱人,但我上天怎就待我如此待我,让我死在了大婚当天。”
“我的相公啊,我还没有能够相夫教子,就这么离他而去。”说到她的相公,她眼里多了几分柔情“在黑暗中等了那么多年,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再和相公见面啊!”
她眼里的柔情消失,话语里都是凄厉“然而,为什么老天再次断了我的念想,现在的我,已经不贞了,已经不干净了,我有什么脸面,再去见我的相公。”
我摸着下巴,思索她话里的意思,应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尸体再不腐也是尸体啊,到底谁这么胆子大,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尸体都敢亵渎。
我收回了思绪,说:“这样吧,我们帮你找到那个对你不敬的人,你不要再伤害其他的人了。”
女子还是笑“已经回不了头了,满身血腥的我,是不是会下地狱?”
我觉得,这种东西,是没有必要骗她的“对,会下地狱,但如果你继续下去,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呵。”女子显然对我所说的投胎没有多大的兴趣“没有用了,我已经不干净了。”
“啧。”我觉得有些头疼“有用,怎么会没用,肉体只不过是你其中一世的载体,只要你对你相公始终如一,你就是纯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