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些尴尬:“那什么,我们下手的时候,衣服就已经和尸体分开放了,所以…不过也不算没有衣服,还有件亵衣的嘛。”
我垂眉:“所以你们就见色起意?”
那人摆摆手:“可不敢做可不敢做,我们哪能做出那么…的事情。”
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撒谎的,那么到底,是谁对尸体做了那种事情呢?
我沉吟了一下:“你们把尸体卖给这位孙先生之前,有没有把尸体给谁看过?”
两人摇头,说:“没有。”
我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下巴:“所以说你们到底谁说了谎?”
那两人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我的意思,而孙邈一派淡然:“我没有必要说谎。”
不是这几个人撒谎,难道是那个嫁衣里的女鬼在撒谎?也不太可能啊。
这时,北阴开了口:“嫁衣的主人是古代女子。”
我迷茫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古代女子,被人看了脚都算是失去了清白的吧,所以也许,那个女鬼所说的,并没有我们所理解的那么严重。
送走了那两个卖尸体的,我问孙邈:“你说,你给那具女尸换过衣服,亲自?”
孙邈点头,问:“怎么,有什么问题?”
我摇头:“没有没有,没什么问题。”也确实,买了具尸体,肯定不能让人知道,那么就是他自己动手的了,看来要去找那只女鬼确认一下。
我们也准备走了:“你和那个女鬼见面的事,我会给你电话,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回去确认一下。”
孙邈说:“好。”
我看向侯羿:“要一起去看看吗?”
侯羿先是有些疑惑,后点头:“可以。”
我的目的其实也不是真的要侯羿去看什么,而是那个九婴的事,虽然有了封印,但难保封印会松动,而且,我也有些担心屏翳会做什么。
路上,我问侯羿:“九婴的封印没什么问题吧?”
侯羿回答道:“暂时没有。”
我正想着怎么开口说屏翳的事,侯羿就接着问:“你要说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你先让我想一下该怎么说啊,就是,最近你没遇到什么比较奇怪的事吧,特别是关于九婴的。”
“你们什么意思,很希望我出点什么事吗?”九婴从侯羿的袖口钻出来,嚷嚷道。
我伸手掐住九婴的七寸:“不,你想多了,我是担心侯羿出什么事,谁知道你会不会丧心病狂的对他做出什么来。”
九婴剧烈的扭动着:“呸,什么叫做丧心病狂,你才是丧心病狂!”
我撇了撇嘴:“我只是为你找个归宿,不然说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九婴拼命挣扎了一下,特别想要咬我,然而没什么用:“我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哪来的还会死!”
我故作恍然大悟:“啊,我都给忘了。”把九婴甩到侯羿怀里,沉声说道:“最近比较容易出事,你还是不要蹦哒的好,蹦哒出问题了,可就不是被封印那么简单了。”
侯羿把九婴重新捞回袖子里,说:“我会看好他的。”
我点头:“嗯,如果有什么事情,你打电话给我吧。”
重新回到博物馆,把嫁衣里的女鬼叫了出来:“那什么,问你个问题?”
女鬼有些激动,面目都变的有些狰狞:“是不是已经找到那个男人了!”
我觉得我最好还是不要先告诉她找到了的好:“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你所谓的受到了玷污,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女子一脸悲痛,甚至还有几分愤怒,还有…隐秘的娇羞:“他…他居然扒光我的衣服,看了我的身体!”
好了,现在明白了,明显是我想的严重了,只是古代人的思想比较保守,所以被看去了身体也就和失去了贞洁一般,我在考虑如何给这个女鬼做一下思想工作,如若不然,她和孙邈一见面还不得就把孙邈给弄死。
我咳了两声:“那个男人我们已经有了头绪,就是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我看你也等的挺煎熬的,不如我找点东西给你看看?”
女子瞬间平静了下来:“你真是个好人,你是要找那种民间的画本给我看吗?”
我摇头,循循善诱:“一种民间画本更有趣的东西,你也发现了,现在已经不是你所生活的年代了,所以你也可以顺便了解一下我们的年代。”
女子抬起手,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半张脸:“小女子明白的,我也觉得我睡了好久,有很多东西必然是有了变化的。”
我露出一抹笑,接受就好办了,剩下的我们可以慢慢来。
第二天,我带了笔记本电脑过来,存了几部电影,不同尺度的电影,循序渐进,争取让这女鬼能够不对孙邈敌意那么大。
我搬了个凳子坐到展示柜前面,问:“那什么,我好像都没有问过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子羞涩的一笑,眉宇间的煞气已经淡了很多:“姑娘叫我阿雅就好。”
我打开电脑,试探着说:“可能有些东西和你那个时候的差异相当大,而且你一时半会儿会接受不了,希望你别激动。”
阿雅点头:“我懂的。”
给她看的第一部电影,是那种爱情文艺片,尺度相当小,大约她不能接受的就是什么婚前谈恋爱啊,衣服穿的太少之类的。
她一边看我一边观察她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好奇到眉头微皱,再到不解,最后两眉毛都挤到一起了,果然,这种程度她都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给她看完第一部之后,我问:“阿雅,你…还能接受吧。”
阿雅眉头微微舒展开了一些:“现在。大婚前都可以这么…这么…开放了吗?还未大婚,姑娘的脚就被看了去。”说着,表情微微有些羞涩“而且,他们的穿着,是不是太过暴露了?”
和我想的差不多,我一本正经的开始忽悠:“对我们来说,这已经是比较保守的了,毕竟你已经睡了几百年了,发生这样的变化也是很正常的,就像是你们的朝代和更久远的朝代相比起来,也是不一样的。”
阿雅微微蹙眉,随即舒展开:“阿雅明白的。”
然后就给阿雅放了第二部,这一部,比较多的是那种沙滩上穿比基尼的小美女的画面,我思索着,会不会进度太快了。
果然,到了沙滩画面的时候,阿雅捂眼大叫:“啊,真是,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怎么能…”
我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如果阿雅连这个都接受不了,那还是不要往下看了吧。”
阿雅犹豫着,面露纠结,最终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阿雅会尝试着接受的,只是目前还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我点头,担忧的说:“如果真的接受不了,你可以和我说,没关系的,毕竟你也是阴间的人了,大约是接触不到了,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就是新的人生了。”
听了我的话,阿雅面露悲戚“我很想很想,知道相公现在生活的朝代,是个什么样子的。”
接着给阿雅放电影,此后尖叫声不断,当然来自于阿雅,但最终还是把我给她准备的电影看完了,我觉得我都快看的怀疑人生了,更何况是阿雅。
此时的阿雅满脸呆滞,放佛很不愿意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我拍了拍展柜:“现在的社会,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接受的,没事,看看就好。”
然后带着电脑走了,不能逼的太紧,还是让她自己想想,反正只要能够对孙邈的敌意减少一点点,都是好的。
我给孙邈去了电话,把这个事情和他说了一下,反正阿雅对他的印象是已经糟透了,估计到时候见面的时候不会有啥好脸色。然后告诉他,别瞎给人换衣服了。
一如既往的,来蹭饭的猰貐。不,已经不是蹭饭了,大晚上的谁特么吃饭,已经是专门给他弄饭吃了。
我一拍桌子:“怎么说,白吃白喝这么些天了,你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
猰貐装傻:“我还只是个孩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呸!”这个猰貐还真是不要脸“你看见哪个孩子是几百上千岁,你网络用语学的挺溜啊。”
猰貐又啃了一大只鸡腿:“别这样嘛,大家都是认识的。”
我挑眉:“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你?”
猰貐抹了抹嘴,呲牙一笑:“要不我给点伙食费?”
我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冥币?那你还是自己留着花吧!”
猰貐嘿嘿一笑:“呐,是你不要的啊,我可没说不给。”
我觉得我已经面无表情了:“我们是敌人,是敌人,你是不是忘了,我觉得我应该在饭菜里下点东西。”
猰貐打了个嗝:“你们现在有句话怎么说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我掀了掀嘴角:“你倒是得到利益了,那我呢,屁利益都没有,我可告诉你,猰貐,下次再来我不把你之前吃的都揍到吐出来,我就不姓凤!”
猰貐眨巴着眼睛,开始装可怜:“凤姐姐你怎么忍心赶我走,我明明那么可爱。”
我真是想给他两耳刮子哦,拎起后颈就把他扔了出去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