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巫赫和连海为了看花无到底怎么作死,愣是在湖边吹了一个时辰的寒风。
等看到花无让侍从按照她的意思,将整个烟雨亭布置的比暖阁还要精致暖和后,两人脸皮都僵硬了。
两双眼睛里尽是不敢置信,尤其是当侍从从里面出来,掀开厚厚纱帘时,露出在里面躺在铺满了纯白狐狸皮的软塌时,两人脸上肌肉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下。
对视一眼,再不多看,生怕压不住心底暴躁的情绪,在无歌苑前动手,那找死的不是花无,而是他们两人了。
等走远了,巫赫才阴狠出声:“看着弱不禁风娘们儿唧唧的,没想到心思倒是沉!”
“是啊!”连海冷笑一声:“不过即便这样,他以为能躲多久?”
巫赫不屑地哼:“确实,等明日城主召见之后,他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城主府中!”
即便一辈子待在城主府中,那也有的是办法弄死他。
除非,他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凉亭中。
两人入住西厢,难得比武大赛已经结束,两人自然想要好好放松放松,城主府内美酒美人,他们自然不会错过。
媚儿被巫赫折腾的几乎死过去时,迷迷糊糊听到了巫赫提到了“花无”两个字。
如今她生不如死,花无两个字是刺激她心跳的动力。
“爷您认识花无花公子?”
巫赫已经舒坦了一次,但是美人儿身教体软,在床上也放得开,比起青楼女子还要大胆,巫赫才没有将人玩死。
“你认识?”
哪怕浑酸软,媚儿还是快速坐了起来,双眸妩媚地望着巫赫,刚刚经历过情事的声音越发娇媚。
“认识!”
巫赫眼底闪过一道深意,笑着捏住媚儿的下巴。
“说说看!就他那么个小白脸,难道还能入得了美人儿你的心?”
“呵呵……”
媚儿娇媚地笑着,但是眼底是浓浓的恨意,看的巫赫有些诧异,不过更加好奇。
“说起来,媚儿今晚能够侍候巫公子您,还得多谢花公子!”
巫赫挑眉:“怎么说?”
媚儿自然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抹黑,而是将花无说的一无是处。
“奴如何,巫公子您也是知道的,但是跟着花公子回去了好一阵子,他愣是连奴的衣角都没碰一下。”
巫赫皱眉:“这么说,他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
想到宁愿留在花宅也不跟她选择离开浪迹天涯的陈瑜,媚儿心中只有更深的恨意。
“可不是!当初随着花公子一起离开城主府的,除开奴,还有月娘和男宠陈瑜,月娘和奴一样,到了花宅后一直不曾被召见,倒是陈瑜,据说如今经常和花公子琴瑟和鸣。”
有爱好就行!
还真怕什么爱好都没有的人,这样的人想要找到弱点就难了。
喜欢男人?
就花无那瘦弱的身板,难道是喜欢躺在下面的那个?
巫赫抚弄着媚儿柔弱无骨的身体,一边说着下流的话,一边从媚儿这边打听花无的消息。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媚儿哪怕只是一个舞姬,但是能在床上哄得巫赫高兴,倒是没有像隔壁房间的另一名舞姬一样,最后死在了性格毒辣阴狠的连海床上。
连海让侍从将舞姬的尸体抬走,洗漱一番后,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听到隔壁房间还有男女粗重的呼吸声,嗤笑一声一跃到了后院,从后院跃上屋顶,往烟雨亭而去。
花长歌看着不请自来的雷鑫,虽然诧异,但也在意料之中。
从雷鑫正在观战台上开始,她之前入城主府时,那瞬间感觉城墙上的人影,和观战台上雷鑫的身影重合。
烟雨亭布置的比暖阁还要舒坦,哪怕雷鑫知道这是花无的意思,但是真的进来后,还是被里面精致又暖和的布置吓了一跳。
好在他见惯了各种大场面,面上从来稳得住。
“原本以为花公子今晚会无眠,看来是雷某人想太多了。”
花长歌笑望着雷鑫,示意对方在桌边坐下。
雷鑫从善如流坐了下来,接过花长歌递过来的茶水,还没喝茶,就听到花长歌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亭内响起。
“有人脸上写着大写的不服,纵使花无想睡,但是今夜注定无眠!”
雷鑫知道花长歌说的是巫赫和连海两人,想到她选择住在烟雨亭的举动,不由问了出来。
“这就是你今晚选择住在这里的理由?”
花长歌点头,又摇头。
“倒也不全是!而是觉得……如果城主或者是雷将军想要找我,会更加方便。”
言下之意,她对他的到来,毫不意外。
雷鑫佩服她的沉稳,分明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姑娘,可是比起大多数男子来,要稳重顽强很多。
“可知雷某人为何找你?”
花长歌摇头:“愿闻其详!”
雷鑫想了想,他相貌粗狂,又习惯了一直板着脸,所以哪怕尽力露出一个还算比较温和的神色,整个人看起来还算比较严厉冷酷。
“为何不好好做大齐国的笑伦嘉禾郡主,而要入五洲城?”
花长歌心头一跳,眼底骤然多了些许杀气。
“这就是雷将军今晚来找花无的目的?”
雷鑫轻轻嗯了声,在他看来,姑娘家还是待在府中比价好,又是正一品的郡主,何必再过刀口饮血的日子?
花长歌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杀伐之气。
“能够做自己的女王,我花长歌为何要做他人手中的棋子,旁人眼中的金丝雀?”
雷鑫心中怔然,因为太过惊讶,所以一时忘了收敛面部表情,第一次在花长歌面前失态。
并不在意雷鑫的态度,花长歌幽幽浅笑。
“正一品郡主?”
低低一笑,花长歌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喝了口。
“在你们这些人眼中,算什么?”
雷鑫皱眉,暗暗想着,莫说正一品郡主了,就是北明国三皇子,他们也不放在眼中。
在五洲城内,城主就是所有人的王!
雷鑫的心思完全不用猜,花长歌也能想到,轻轻翘起嘴角,她的声音散漫又肆意,如同她此刻的姿态,张扬又不屑。
“所以啊……这就是我为何要入五洲城的理由!”
雷鑫默然,觉得花长歌那句话说的好极了。
能够做自己的女王,为何要做他人手中的棋子,旁人眼中的金丝雀?
这些话……时隔多年,何其相似?
刚要说话,雷鑫忽然抬手,手中茶杯如同利刃一般从厚重的纱帘中射出去,人也跟着飞了出去。
花长歌倒是不着急,优哉游哉地喝完了自己面前的茶水,估摸着差不多了,将自己国的严严实实,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掀开了厚重的纱帘,慢悠悠往不远处雷鑫站着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