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长歌起得很早,吃早餐时,发现苏嬷嬷看她的眼神和平时不大一样,有些意外。
“嬷嬷有事?”
苏嬷嬷忙摇头:“没有,小姐还想吃点儿什么吗?”
花长歌看看面前精美又营养的早餐,摇摇头:“已经很多了,不用了,谢谢。”
习惯性道谢,在二十一世纪是一种最基本的礼貌。
落入苏嬷嬷等人眼中,一个个再次无比震撼。
哪有主子跟下人道谢的?
想要提醒一下吧,吃饱喝足的花长歌已经起身转去了后院。
她有个习惯,哪怕不做老本行了,但是身体是自己的,想要活得长久,必然要有一个好身体。
锻炼身体,必不可缺。
“小姐,宫里来人了。”
刚好打完一套太极,花长歌接过苏嬷嬷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水:“去看看吧。”
长信侯府,前厅。
来人是康慧帝身边贴身內侍的徒弟,叫小顺子。
看到花长歌,忙弯腰躬身上前,布满了笑容的脸上带着一股讨好的意思。
“花大小姐,皇上有旨。”
花长歌理了理衣服,顺应时代,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花氏长歌,聪慧豁达,娴静温良,知书识礼,深、甚朕心,特册封花长歌为郡主,字嘉禾,封地甘州。另赐玉如意一柄,翡翠珊瑚头面一套,黄金万两,苏州云锦五匹,血玉镯一只,钦此!”
花长歌有些懵,一时忘了接旨。
小顺子不敢催促,他在宫里当差,自然知道皇上到底多看重这位花大小姐,啊不,现在应该成为嘉禾郡主。
——
皇宫,昭阳宫。
“什么?皇上不仅封她为郡主,居然还赐名嘉禾?”
躺在床榻上的冯贵妃,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宫女跪在地上,吓得面色发白,又不敢隐瞒。
“娘娘,圣旨已经到了长信侯府,估计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冯贵妃:“……”
她没有亲自出面去替女儿求情,甚至也不敢亲自出面让皇上改变主意,没想到……等来的依然还是靖国公府被打压,女儿被送往西边的凤霞山开福寺给先帝抄佛经。
怎么能忍?
她都能气成这样,儿子那边呢?
“成王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宫女摇头,确实不知。
成王府,姬幽明从长信侯府回来后,就陷入了怀疑中。
难道曾经的所有,都是花长歌故意装给他看的?
图的什么?
成王妃,多少女人梦寐以求,她难道会故意装成病秧子,错过这个成为人上人的机会?
不会!
不管怎么想,姬幽明依然无法接受,现在的花长歌,对他真的没有半点儿情义。
一想到那双黑亮透彻的眼底浮现出的厌恶恶心,姬幽明如鲠在喉,几乎无法呼吸。
“王爷,您弄疼蕊儿了。”
花芮芯不知道姬幽明想到了什么,居然猛地用力捏她的手,痛的她险些控制不住尖叫。
姬幽明惊醒,看一眼柔弱温顺的花芮芯,再想想现在跟刺猬似的花长歌,眼神晦暗不明。
“王爷,不好了,圣旨已经送去长信侯府了。”
侍卫来报,姬幽明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花芮芯还不知道,看姬幽明没说话,好奇地问侍卫:“什么圣旨?为什么送去长信侯府?”
侍卫知无不言:“是册封花大小姐为郡主的圣旨,听闻不仅册封了花大小姐为郡主,甚至还赐名嘉禾。”
花芮芯:“……”
她这是还没睡醒吧。
忍不住笑了笑,花芮芯笑容非常温柔:“你……是不是说错了?”
谁都可能被册封为郡主,可花长歌凭什么?
难道是因为父亲?
越想越觉得可能,而且很大原因,还是因为她。
毕竟她就这么没名没分地跟了姬幽明,皇上让顾心风去查,肯定没查到她头上,否则她不会现在还好好的待在成王府。
想象一发不可收拾,花芮芯越来越不甘心。
再想想早就没了花长歌存在的上辈子,这所有的所有,都是花长歌窃取了她的气运,所以她才会变成姬幽明无名无分的侍妾,而花长歌因为皇上要补偿安抚花家,被册封为郡主,还赐名嘉禾。
姬幽明神色阴冷:“除了她,还能有谁?”
没注意到花芮芯眼底的记恨和不甘,姬幽明的声音冷如寒冰。
“我们都被她骗了,一直以来,她居然在演戏!”
作为一个男人,还是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自然无法接受一个爱自己爱的无法自拔的女人,忽然抽身,反倒对他无比嫌弃。
姬幽明只能骗自己,花长歌一直在演戏。
一想到被花长歌蒙骗了这么多年,姬幽明心中的怒火怎么也止不住,起身往外走。
“王爷,您这是去哪里,妾陪您一起去吧。”
姬幽明忽然停住,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牵过花芮芯的手,阴沉的脸上居然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笑。
“也好!”
——
长信侯府,前厅。
花长歌接旨谢恩,等小顺子离开后,花长歌拿着圣旨坐在椅子上发蒙。
幸福来得太突然啊。
她虽然不是古代人,也知道这个时代,若非皇亲贵族,又或者名门世家之后,且立有天大功劳,比如救了皇上之类的事,绝不会有破格赐封郡主。
即便是册封,顶天就是个县主,至于赐名什么的,更不可能有封地。
虽然不知道甘州在哪里,听着似乎不小,再看看石化的苏嬷嬷等人,她觉得这册封特别沉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思来想去,花长歌也想不到就目前为止,她身上有什么值得康慧帝惦记的。
“花长歌,你太不要脸了。”
女子柔和的嗓音里是掩不住的怒气,花长歌慢慢抬头,就看到姬幽明带着花芮芯疾步而来。
到了她面前,花芮芯忽然冲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花长歌侧头避开,同时出手抓住花芮芯的手腕,将人往后一推,跟着反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啪!”
无比响亮。
花芮芯懵了。
从小到大,在花长歌面前,她从来高高在上,花长歌在她眼底,连她院子里的粗使奴才都比不上。
偏偏是这样的花长歌,竟然打了她一耳光。
“花长歌,你敢打我?”
注意到花长歌正拿着绣帕轻轻擦着手,然后将擦过手的绣帕丢了,一副嫌弃的表情,花芮芯气的险些吐血。
“你……”
“我如何?”
花长歌逼近一步,盯着花芮芯脸上的五指印,笑容绚丽夺目。
“打你?”
“你一个区区侍妾,对着本郡主大呼小叫就算了,居然还妄想掌掴本郡主,本郡主打了你,这还脏了本郡主的手呢!”
说到这里,花长歌看向小桃:“小桃,端盆水来,本郡主要洗手!”
花芮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