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书房。
姬无心刚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懒散。
凝秀候在书房内，将后院的事情告知。
姬无心把玩着腰间玉佩，笑的毫不在意：“杀鸡儆猴？”
凝秀垂着头，安静的几乎不存在。
姬无心勾着嘴角，想到花长歌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呼吸略微一顿，越发欲罢不能。
“随她高兴！”
等凝秀离开后，姬无心一个人坐在书房中的椅子上，八哥歪着小脑袋盯了他一会儿，忽然拍着翅膀喊了起来。
“歌儿……歌儿……”
姬无心抬手，丢了一粒谷米过去。
八哥张嘴吞下，叫的更欢快。
“歌儿……歌儿……”
姬无心舔了舔唇，狭长的凤目微微眯着，半个身子隐在阴影中，看起来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攻击的猎豹。
“你还能坚持多久呢？”
低沉呢喃，姬无心回想着每一次占有花长歌时，从她眼底看到的冷意和坚持，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
他若是喜欢一样东西，几乎偏执。
越是得不到，越是要得到。
得到后，若是稍不顺心，就会亲手毁掉。
而花长歌……
这个生命之中的意外，他得到后，却没有跟着处理掉，而是留着继续逗弄，慢慢消磨她的所有意志。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在落霞宫要花长歌的时候，他是想着亲手杀了她。
但是最深最近的距离后，他抱着怀中柔弱无骨的身子，看着她香汗淋漓的小脸，竟然生出几分不舍。
那瞬间的不舍，他放过了她。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意外，能够持续多久，又能让他，欢喜多久。
“主子，神武大将军言伯仲回京。”
李子玉从外面进来，风尘仆仆，比起之前的翩翩君子，显得有些狼狈。
倒是一双眼睛，精神又明亮，嘴角的笑，怎么也遮掩不住。
姬无心收回心神，视线落到他身上。
“和成王达成了共识？”
李子玉愣了下，又惊叹主子的睿智：“主子英明！”
姬无心笑容浅淡：“上次本王护着歌儿，言伯仲自然将本王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毕竟韩宝君被废除了一品诰命的封号，女儿还被关在开福寺内，言伯仲本就不是安分的主儿，成王看似温和，实则野心勃勃，两人会联手达成共识，医疗智障。
“盯着成王府，看成王何时出府！”
“是，主子。”
不过不解，李子玉笑着问了出来：“主子让盯着成王，是想做什么？”
姬无心也不隐瞒：“成王想要得到言伯仲的认可，第一件事就是将言六带回来！”
听姬无心这么说，李子玉更加糊涂。
“言六名声被毁，又被明溪长公主记恨，成王只要脑子没坏，就不会和言六有所牵扯。”
“是这个理！”姬无心手指摩挲着玉佩，笑的不怀好意：“太子暴毙，东宫无主，本王的那些个兄弟们个个蠢蠢欲动。成王从休书一事后就一直在走下坡路，这个时候自然要让人知道，他根本没有夺嫡的心思。”
李子玉愣了下，仔细一想，恍然大悟。
“子玉明白了，言六现在虽然被明溪长公主记恨，甚至因为品行败坏几乎找不到婆家，可成王若是娶了她，也就是对世人表示，他没有夺嫡之心。他娶言六，不过是因为真的喜爱。”
姬无心慢慢站起来，踱步到窗前。
“有姬静茹在开福寺周旋，言六现在又是那个处境，成王想要得到言六的心，不要太容易！”
“主子说的极是。”李子玉一想到成王已经和言伯仲联手，有些担心：“主子，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他们联手？”
言伯仲虽然因为南月郡主落水一事被皇上冷落了一阵子，甚至被安排西山剿匪，但是现在大胜而归，回京后皇上自然会有奖赏。
南月郡主已经醒来，但言六已经被罚，不管当日到底什么情况，皇上有意不再提及，明溪长公主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他们联手才好呢！”
姬无心似笑非笑，眸光幽暗黑亮。
“言六若是死在了成王府，你说言伯仲会怎样？”
言灵灵是言伯仲虽然是最疼爱的女儿，也免不了被言伯仲利用。
让她嫁给成王，也是奔着成王将来登基，她能成为皇后去的。
言灵灵若是死了，神武将军府再没有嫡女，言伯仲和成王之间必定生出嫌隙，到时候他们稍微插手，就能让他们狗咬狗。
这么一想，李子玉双眼放光。
“主子英明！子玉愚钝！”
姬无心无所谓地笑笑，丢开玉佩，转而去逗弄旁边的八哥。
“明溪长公主那边，可都安排好了？”
八哥歪着脑袋，绿豆眼转了转，冲着李子玉叫开了。
“歌儿……歌儿……”
李子玉眼神一闪，又是震惊又是不敢置信。
“按照主子的吩咐，一切顺利，南月郡主醒来后，已经央求着明溪长公主知会白家，意图结亲。”
姬无心满意地点点头，想到白长岭对花长歌的窥视，他眼底划过一道森冷的杀气。
“不会那么顺利，白家人愿意，太后不会同意！”
这个李子玉早就想过，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这种事情，若是生米煮成熟饭，哪怕是太后，也不能不让亲侄子对南月郡主负责！”
高七闷头进来，就听到这么句，傻傻出声：“白院判不是喜欢嘉禾郡主吗？”
李子玉嘴角抽了下，抬眼看过去，见主子的脸色果然阴沉下来，眼底的杀意更浓，默默地为蠢笨的高七默哀。
“歌儿也是他能肖想的？”
高七一个激灵，忙跪下请罪：“属下失言，请主子责罚！”
姬无心神色冷冶：“自去密室领军棍三十！”
高七松了口气：“谢王爷！”
李子玉默默摇头，同样是在王爷身边的当差的，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高七到现在还能这么说话不经过脑子。
主子的占有欲极强，几乎偏执，不管现在对嘉禾郡主是什么心思，但是既然连人都带来了王府，甚至夜夜留宿，可见对嘉禾郡主非同一般。
也就是高七不带脑子的玩意儿，才会说出那话，刺激主子的心脏。
想到嘉禾郡主，李子玉的心情有些复杂。
“主子，白长岭已经发现端倪，正在找嘉禾郡主。”
姬无心并不意外：“找吧！最好是到王府来，本王让他看一处好戏！”
他可没忘了，花长歌对白长岭，和对他完全不一样。
面对白长岭，花长歌能笑容自然，甚至能侃侃而谈，眼底眉梢，都是他不曾见过的清婉柔和。
月下并肩回府，白长岭在府外守望……
姬无心寒光乍现，露出一个偏执阴冷的笑容。
来吧，他要用一出好戏，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