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年认真又带着些许乞求的眼神，花长歌笑着摇头。
“我意已决！”
心底咯噔一下，宴寒之知道，花长歌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改变的可能。
“长歌，我知道你现在武功进步很大很快，可即便如此，五洲城内不缺高手，更不缺阴险毒辣的小人。”
在五洲城内举行比武大赛，并不是说你武功一流，就一定能登上第一的宝座，在这个城内，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不会出现的。
知道宴寒之担心她，花长歌心中一软。
“宴寒之，你该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打算入了五洲城，自然在入城之前将五洲城什么情况，大体摸索了一遍，虽然不仅详细，具体事情知道的七七八八。
最重要的一点，凭实力说话。
“我入城之前了解过，五洲城凭实力说话。”
宴寒之点头：“我不担心你的武功，但是长歌，那些阴险毒辣的小人，稍有不注意，就会被他们算计的体无完肤。”
到底是年轻啊。
花长歌忍不住笑了笑，看着神色紧绷，格外冷沉盯着她的宴寒之。
“我说的这个凭实力说话，不仅仅是指武功和财富，还有阴谋诡计，能够将所有人算计在内，就代表了绝对的实力。”
宴寒之：“……”
想着宴寒之是和宴小瑜一起出门，这会儿还没看到宴小瑜回来，花长歌有些奇怪。
“小瑜呢？”
宴寒之心不在焉：“宋质陪着她，可能会晚点儿回来。”
“这样啊，那我回房练武去了，你随意。”
显然不想再等他说话，宴寒之看到花长歌走得很快，跟着回了房，关上房门，将所有一切挡在了门外，包括他。
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五洲城的比武大赛，即便是他都没有八分的把握。
他承认花长歌很聪明，武功也渐渐超过他。
他们来到五洲城到底时间短，很多尚且没有摸清楚，贸然参赛，受伤在意料之中，可若是出现生命危险，他绝不容许。
宴寒之转身回房，房内已经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候在房中。
“殿下。”
上前一步扶住老人，宴寒之忙开口：“师父，您怎么亲自来了？”
邢光启一脸欣慰地打量了宴寒之一眼，听了宴寒之的话，一边摸着花白的胡须，一边笑了笑。
“贵妃娘娘沉冤得雪，如今人虽然不在了，可想来是希望能在宫中看到殿下和公主的。”
看着宴寒之酷似皇上的面容，邢光启双眸亮了亮。
“老夫此番前来，是奉皇命，接殿下和公主回宫。”
宴寒之眼底划过一丝焦色，语调和缓地跟邢光启说话。
“师父，寒之在信中提过，等到来年开春后再带小瑜一起回西陵，师父是没有收到寒之的信吗？”
邢光启笑望着宴寒之，似乎对现在的宴寒之非常满意。
“自然收到了，但是如今太子出使大齐，为师担心太子若是知道殿下在大齐会对殿下不利，所以奏请皇上，希望能在除夕之前带殿下和公主回宫。”
宴寒之：“……”
见宴寒之没说话，微微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邢光启不由想到刚才在房内听到殿下和那个少年的对话。
“是因为那个叫长歌的少年？”
宴寒之条件反射般摇头：“倒也不是，只是之前已经和他说好了最早是在年后开春才走，现在忽然改变，失信于人，非君子所为。”
邢光启叹了口气，似乎对宴寒之这样耿直的性子有些不满，又顾忌着臣子的身份，话说的非常委婉。
“殿下，如今太子尚在大齐境内，朝中还有几位成年皇子，没有谁会希望太子活着回去，而您在大齐的消息怕是也瞒不住，只要有人稍加利用，再推到您的头上，到时候您就如同当年的贵妃娘娘那般百口莫辩呐。”
嘴角肌肉抽动了一下，宴寒之陷入了挣扎。
“师父”
“殿下”邢光启笑的非常温和，满脸慈爱地看着他：“殿下宅心仁厚，是担心离开后那位公子一个人在这边会被人欺负？”
宴寒之不说话，邢光启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出声：“若是这样，殿下不若带着那位公子一起回西陵，他是殿下您的朋友，若是回到西陵能帮助殿下共成大业岂不是更好？”
“不！”他从来没想过要利用花长歌做些什么，他只希望她平平安安的，能在他一眼就能看得到的地方：“师父，回西陵一事，您让我再想想。”
邢光启原本打算拒绝，毕竟西陵现在形势紧张，太子安危暂且不说，国内几名成年皇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若他刚才假设的一幕真的出现，皇上再次疑心殿下，那么殿下回西陵就会变得遥遥无期。
更有那些落井下石者趁机作梗，莫说回西陵了，怕是到时候殿下又会和当年一样，被逼的四处逃窜，连性命都受到威胁。
逼得太紧，少年人的心思他也多少知道，谁还没个青春年少的时候。
“也好，那殿下好好想想，这几日为师就在城中，殿下想好后，到这个地址来找为师。”
递给宴寒之一张纸条，邢光启很快离开。
看到师父来去如风的轻功，宴寒之眼神闪了闪。
不知道长歌现在的轻功，较之师父如何？
若是长歌现在能在师父手下过上二十招，他或许没有现在这么焦躁心急，无法不担心。
——
花长歌盘着双腿坐在床上打坐，气沉丹田，双眸微合，哪怕是平凡无奇的少年面孔，脸色也不如她刻意伪装的那样蜡黄，看起来营养不良似的。
体内真气流转，花长歌越是练习越是心惊。
这具身体似乎是天生的武者，内功修炼虽然到不了一日千里，可是从她开始修炼内功到现在，确实进步神速。
想到之前在宴寒之手下还走不到十招，到现在的已经能压制住宴寒之的招式，花长歌的信息越来越足。
还有半个月就是比武大赛，她的武功显然还能再上一层。
一个大周天之后，花长歌慢慢睁开眼睛，稍一侧头就看到了搁在旁边右手边的武功秘籍。
说是秘籍企其实不然，她并不了解这个时代的武功，这些书都是从外面的一些商铺淘回来，她觉得还行就留下来。
当初宴寒之发现她同时看各种乱七八糟的武功秘籍时，险些将那些书都丢掉，还是她各种上演一遍，确定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宴寒之又说不过她，最后不得不留下来。
神清气爽准备拿书看看，花长歌听到了隔了一间房间宴寒之和他师父的的谈话。
偷听虽然不道德，她也不是故意的。
准备鼻耳不闻时，恰好听到和她有关的消息。
一直到宴寒之的师父离开，花长歌一直坐在床榻上，眼睛都没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