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怎么也没想到，她这辈子会跟命案扯上关系。
如果不是她现在人就坐在局子里，当真要以为她高烧过后，脑子烧傻了。
“白小姐，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和一桩蓄意杀人案有关……”对面警官的声音传进白歌的耳朵里，宛如蚊子叫一般。
“警察先生，我真的没有杀人。”第十九次。没错，白歌在过去的五个小时内，已经先后约二十次否认了杀人的罪名。
五个小时前，白歌从季凡口中得知，那两名警察因为一桩命案找上了她。
白歌年轻气盛，又自问是新时代三好青年，问都没问一句，直接拉着季凡到警察局“投案自首”，不对，应该说“自证清白”！
哪成想，一坐上了警局的冷板凳，就再也走不掉了。
负责盘问白歌的警察告知，原来昨晚她离开黑石桥后，那个面具男竟离奇死亡了，据说还是被钝器击打头部而死。
白歌彻底懵了。
她哪里能想到一个小小的石子还能砸死人？况且，她明明砸到的是面具……
“警察同志，我真的冤枉……”白歌欲哭无泪道。
“你有没有用钝器击打死者的头部？”
“……”白歌头顶飘过一排乌鸦，她泄气道：“有……如果石子也算的话。可我是为了自保，他当时要对我实行不轨！”
“证据呢？他对你施暴的话，身上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痕迹。”警察上下打量了眼白歌，淡声道：“我看你除了脸红一点之外，身上各处并没有任何被侵犯后的痕迹。”
“……”白歌怎么好意思说，她早就给洗没了？
“夫人，您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杀人这么大的事情，唉……”季凡在一旁直叹气，仿佛白歌马上就要蹲监狱了一样。
“你叹个鬼气啦！”白歌忍不住凶他。
“哎哎，别吵！”警察出声制止。
白歌实在忍不住道：“警察同志，我真的真的没有杀人，他当时想对我实行侵犯，我趁着他解裤带的时候抓起石头打了他一下，可我确确实实打到的是他的面具……”
“面具？”警察顿了顿，转头看着身旁的同事，“现场物证里有她所说的东西吗？”
“面具是有一个，不过被捣烂了，只剩下残骸。”
“不可能的！”白歌惊呼道：“我只砸了一下就跑了！面具怎么可能被捣烂？这真不是我做的！我可以配合调查！可你们不能冤枉我！”
“白小姐，你先冷静一下。你一直在强调自己没有杀人，可无论我们怎么问，你都不肯说出为何要在那个时间去见受害人，这让我们很难相信你是清白的。”
“我真的不能说……”白歌咬唇，她若说了真相，自己也许能脱罪，可那样的话，白玥的一生也就毁了……
“那很抱歉，我们只能将你定为第一犯罪嫌疑人，进行盘问和调查，这段期间，请你随时保持联络。”
“这……好吧……”白歌犹豫半天，终是答应了。
离开警察局时，白歌望着漫天的星星，觉得头痛不已。
“夫人，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通知一下总裁。”季凡出声道：“您本身作为公众人物，若是被媒体知道您被定性为犯罪嫌疑人，职业生涯可就全毁了。”
“这件事我明白，可你就算告诉他，他也没办法立刻飞回来。与其无用，倒不如不告诉他，也好少一个人心烦。”
“夫人，我问句不该的话……您真的没杀人吗？”
季凡此话一出，直接遭到了白歌一记白眼。
“我连鱼都不敢杀，更何况大活人了？”
“有夫人这句话，季凡就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白歌挑眉看着他。
“夫人请放心，总裁出差不在家，我就有责任保护和照顾好夫人，这件事就交给我解决吧！”季凡拍着胸脯道。
白歌看着他，泪光闪闪道：“我平时果然没有白疼你……你说说看，这件事究竟怎么解决？”
……
市郊，事务所。
白歌坐在沙发上，一脸黑线地看着面前交头接耳的两人。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她气到攥拳。
“夫人。”季凡弱弱道。
“你所说的解决问题，就是跑来找他？”白歌指向奶娃气质十足的欧阳。
“喂喂，你那充满嫌弃的口吻收一收好吗？”欧阳瘪嘴道。
“因为总裁不在，我身边能找到的人，就只有欧先生了……”季凡一副小绵羊的模样，白歌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
“走！回澄园！”白歌愤然起身，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
“夫人，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欧先生可是国内外响当当的黑客大佬，而且他也认识不少律政界的人，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白歌站定，皱眉道：“你叫我出事了来求助一个奶娃娃吗？”
“喂喂，你这话可说得就难听了。我再过两个月就三十岁了，比你和老大都大好不！”欧阳来到她面前。
“三十？你最多看着也就十五！”白歌惊了。
“你少以貌取人！”欧阳怒道：“笨女人，昨晚你不把箱子丢出来，又怎么会闹出这么多的事？”
“丢箱子？你怎么知道我丢箱子？”白歌拧眉，惊呼出声，“昨晚跟踪我的人就是你？！”
“什么叫跟踪？我那是保护！你当我愿意跟着你呢？要不是老板担心你的安危，我放着妞不泡，觉不睡，大半夜跟你满城跑干嘛？”欧阳愤愤不平道。
“保护我？”白歌愣住，“不是因为不放心我吗？”
“当然是因为不放心你，老板那人只要一回旧金山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加上你冲他忽然要两千万，谁知道你是不是卷入了什么非法组织，他怕你被人卖了，这才托我看看，你到底想用这笔钱来干嘛，要是被卖了，我也好及时把你赎出来。”
“我才不会被卖。”白歌面露不悦。
“你倒是没被人卖，我要是不管这事，你过几天就要被扣上杀人犯的帽子，获得一副银手镯，外加监狱单间二十年居住权了。”
“……”
“走吧，进屋说说，昨晚你到底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