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线索？”白歌面露疑色。
“死者的DNA已经检验出来了，他就是之前被追捕的姜振雷。”欧阳将DNA的检测结果和案发现场的照片递给了白歌。
白歌并不意外死者的身份，事实上，她早就猜到了。
她放下检测文件，转而看向剩下的照片，只匆匆一眼，她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
“呕——”白歌半跪在地上，抱着垃圾桶不停地呕吐。
“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那照片比较血腥了……”欧阳一脸抱歉道。他早年也是黑手党，什么血腥的场面没见过，姜振雷只是脑袋开花这种程度，还吓不到他。
白歌毕竟是个女孩，又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自然没能幸免。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不过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恶心得不行，可想而知，犯罪者有多么冷血和残忍。
照片上，姜振雷的头部被砸出一个大洞，五官几乎被砸到扭曲，根本没办法辨认他的身份，也难怪警方需要通过DNA检测才能确认他的身份了……
白歌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坐回到床边，不敢再去看那照片，欧阳也识相地将照片收了回去。
“姜振雷头部的伤至少要经过反复多次的重力击打才有可能形成，警方刻意向你隐瞒了死者的真实伤情，实际上也是在套取你的证词。我看过你的笔录，目前来说，警方还无法叛你有罪。”
“可他们也没办法判我无罪。”白歌苦笑道。
欧阳抿唇，从文件袋里又掏出东西递给她，白歌想到那照片，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见只是两张普通的纸条后，才放松下来。
“这是什么？”
“姜振雷生前曾经买过两张船票，从国内直接通往国外的货船，我查过，这艘货船于前晚凌晨5点开船，也就是说，如果姜振雷没有被杀，他凌晨5点时，就已经坐上货船，偷渡出海了。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你是说，他有同伙吗？”白歌皱眉。
“不错。”欧阳点头，继续道：“我也查到，命案发生前，有一辆车牌A5004的黑色轿车被偷，这辆车，曾经多次出现在黑石桥附近的公路上。这是我在监控上截下来的图片。”
白歌接了过来，只见照片上姜振雷坐在车子前面，一头黄发十分惹眼，车子后方玻璃上隐约可见一个黑影，从轮廓上可以判定至少是个成人。
“他如果有同伴的话，那姜振雷被杀后，他人又去了哪呢？”白歌发出疑问。
“我怀疑杀他的人就是他的同伙，我找过警局的朋友，对方回复我时，称并未在现场找到现金，所以我猜测，两人估计是因为分赃不均，才起了杀意，很显然姜振雷是不幸的那一方。”
“那只要找到他这个同伙，我的嫌疑我不就可以解除了吗？”白歌兴奋道。
“可以这么说，我目前正在追查这辆车的下落，另外，我也掌握了姜振雷的居住信息以及亲属一类的联系方式，你再给我三天时间，一定能找出更多的线索来。”
“我跟你一起。”白歌语气坚决。
“这……你不是还在住院？”
“我根本没病……算了，不解释这些，什么时候开始调查？”白歌起身，眼神充满了坚定。
欧阳看着她，扬唇道：“现在。”
……
白歌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溜出医院跟着欧阳回了事务所。
一回别墅，欧阳立刻钻进电脑房中，开启海量搜索的模式。
白歌倚靠在门边，耳边不间断地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她在一旁看得焦急，便道：“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你懂计算机吗？”欧阳头也不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瞧不起谁呢！”白歌双手叉腰。
“所以到底懂不懂？”
“不懂……”白歌沮丧道：“可我也不想在一旁干着急，你至少可以告诉我怎么做，让我尝试一下？”
话落，欧阳腾出一只手，拉开身边的座椅，淡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些简单的操作，能不能记得住就看你的了。”
白歌一听他肯教，连忙化身好学模式，乖巧地坐下，眼巴巴地盯着他。
“看屏幕。”欧阳指了指电脑，白歌跟着转过去，看着屏幕上一串串数字代码，隐隐兴奋起来。
白歌从小到大就是个很好学的孩子，尽管因为脾气大，在学校一向风评很差，可无论哪位老师提及她，除了淘气以外的唯一用词，就是聪颖。
欧阳陈述的很快，很多专用名词白歌听不懂，却都一一记在了脑袋里，一个小时后。
“怎么样？听明白了没有？”欧阳挑眉看她。
“等等。”白歌起身出了电脑房。
欧阳淡瞥了一眼大门，转过头继续对着屏幕开始筛查，对于像白歌这种的花瓶女人，他跟在霍远身边，也见识了不少。所以起初，他也没对白歌抱有多大的希望。
谁料，半个小时后，白歌忽然推门进来，坐到欧阳身旁的位置上，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起来，很快，她面前的电脑出现了同样的数字代码，很快，代码转为对话框跳了出来。
白歌在对话框中敲下A5004车牌号码，很快便蹦出车辆信息以及车控录像。
欧阳看得目瞪口呆，“你刚才那半小时干嘛去了？”
“去查一些专用名词，稍作了一下功课。”白歌随口道。
嚯！果真是学霸的口气。
欧阳惊讶不已，他当年学到这一步时，还用了一天的时间，这女人竟然只用了一个半小时？！
“我收回你是个花瓶的话。”欧阳喃喃自语道。
“恩？你刚才说什么？”白歌回头看他。
“没……没什么。”欧阳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白歌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两人继续搜索着该车的信息。
几个小时过去，仍旧一无所获。
欧阳很久没进行如此高强度的工作，眼睛酸痛得不行，就在他决定放弃时，白歌忽然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