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市郊。
白歌立在船厂门口,看着距离她三两步远外的那一团废铁,神情复杂。
那辆车牌号A5004的车子,此时已经成为一团灰烬,别说证据,就是一根毛都找不到。
线索中断,白歌心中五味杂陈。
“你也别太忧心,虽然线索断了,可这足以证明杀害者就是姜振雷的同伙。”欧阳安慰她道。
“知道凶手是谁又能怎么样?只要找不到证据,现场又有我丢失的鞋,若是警局的人不愿再查下去,我不止丢工作那么简单,像你说的,我只有去坐牢了。”
白歌难以抚平此刻的情绪,唯一的线索没有了,除非凶手现在去警局自首,否则她就要面临被逮捕的风险。
就在两人纠结时,警局忽然打来电话,要求白歌立即到警局配合调查,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往警察局。
……
警局。
“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午夜12点到1点,只要你有不在场证明,就能洗去你的嫌疑。”陈淼将尸检报告递给两人。
“谢了兄弟。”欧阳冲他道谢。
“不用跟我客气。”陈淼笑着道。
欧阳简单看了眼尸检报告,与他在警局系统中所查验到的报告如出一辙。
“你仔细想一想,那段时间你在哪儿?”欧阳转头看着白歌。
“那个时间我已经在澄园了,这一点那个出租车司机能够证明,是他送我回的澄园。”白歌顿了顿,又道:“还有澄园的监控!”
“出租车司机?你还记得他的车牌号码或者联系电话吗?”陈淼问道。
“这……”白歌抿唇,当时事发紧急,她根本没注意车牌。
“车牌我记得。”欧阳出声,报出一个车牌号码。
白歌面露惊讶,欧阳笑嘻嘻道:“你别忘了,我可是一直跟在你们后头的,我的行车记录仪上可记下了他的车牌号码。”
“唔!欧阳你真是个大大大好人!”白歌一把抱住欧阳,兴奋得不行。
“咳咳,注意一向影响。”欧阳嘴上这么说,却完全没有推开她的意思,毕竟是美女,谁不喜欢好看的女人呢?
配合调查只进行了一个小时,白歌和欧阳就离开了警局。
两天过后,警局从出租车司机口中得到证实,白歌的确有不在场证明,同时,欧阳传来另一则消息——两千万找到了。
……
市郊,黑石桥下游。
白歌站在岸边,看着工人下水将一摞又一摞的美钞打捞上岸,共计两千万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你还不打算向警方透露这两千万的事情吗?”欧阳来到她身边,开口道。
白歌眼神一黯,沉声道:“抱歉,我真的不能说。”
“你到底在维护什么人?”欧阳拧眉道。
“对不起。”白歌丢下三个字,匆匆上岸,回到了车上。
回程的路上,欧阳透过后视镜看着白歌惨白的脸色,抿唇道:“老板今天回国。”
白歌身形微滞,什么都没说。
“我已经将姜振雷已死的消息告诉给他了。”
“恩。”白歌有了回应,声音极轻。
欧阳看着她,没再说什么。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澄园门口。
白歌刚要下车,欧阳出声道:“即使你能一直瞒下去,可这到底是人命案,凶手不可能逍遥法外。”
“我从没想过要让凶手逍遥法外。”白歌站定,身形单薄,她望着不远处的橘子地,沉声道:“欧阳,我可以跟你保证,我要保护的人,绝不是凶手。”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欧阳不信。
“我可以拿我的命来做赌注。我相信她。”白歌吐出最后四个字,再无留恋,快步离开。
欧阳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眉头紧皱,这时,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了起来。
“阿阳,有新线索了!”电话里,陈淼的声音显得尤为兴奋,“我们在受害人的鞋子上检测出了另外一个DNA样本,既不属于白歌,也不属于死者!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
“真的?!”欧阳激动得站起来,“砰”地一声,脑袋狠狠撞上车顶。
“你没事吧?”陈淼听到响声,关切道。
“我没事!样本检测什么时候能出来?”
“最快也要五个小时,我现在就在检测室门口等着呢!一有消息,我立即通知你!”
“不用,我立刻赶过去!”欧阳挂断电话,一脚踩住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
彼时,澄园内。
白歌失魂落魄地朝房间走去,脑海里一直盘旋着欧阳的话。
“两千万现金全部打捞上岸,证明我们之前的猜测完全错了!这个凶手根本不缺钱!那他为什么会杀死姜振雷?显然,这人根本不是他的同伙!而是他的敌人!或者……被他勒索过的对象。”
“说啊,你为什么要给他这两千万?你到底在维护谁啊?”
“别再说了……”白歌大吼出声,用力挥手,打算挥开那些声音。
“啪——”手腕被人抓住,白歌一脸诧异地抬头,对上一张俊美非凡的脸。
就是这张脸,她日思夜想的脸。
“放手!”她咬牙切齿地道。
霍远松手,白歌绕开他,大步朝前走,刚走出两步,面前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将她拦下。
“让开!”白歌低吼出声。
话音刚落,她腰间多出一双手,下一秒,她眼前的景象倒转过来,大头朝下,被男人扛到了肩上。
“魂淡!你放我下来!”白歌挣扎着去捶打霍远的脊背。
霍远没答话,扛着她朝房间走去,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佣人们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看到没?我们总裁和夫人的感情多好,这才刚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扛着进屋了!”
“谁说不是呢!到底还是年轻好,我家那口子,十天半月也没有个激情!”
白歌听完,脸颊绯红异常。
“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白歌吓得一哆嗦,还未等反应时,她身体再次调转,跌进床上,男人欺身上来,将她压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