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离开之前,陆炤将迟影拉到了一边,小声询问:“我还想问一下你,当年关于弥赛亚的档案的事。”
她一开始也没抱希望让迟影直接说出来,主要还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
“档案?”迟影诧异地瞥了她一眼,似乎这并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当年的档案,不是你让我帮忙改的吗?”
啥玩意儿?
陆炤傻了,怀疑了半天的可疑对象,原来最可疑的事她自己?
迷迷糊糊地和迟影告别,直到走上电梯,她还在努力回想与之相关的记忆。
如果迟影没有撒谎,那原身在一开始就知道弥赛亚的身份,但是从楼师傅一家上下的反应就能看出来,他们之前并不认识原身。
这就怪了。
正在她沉眉凝思之际,便听见身边传来一个酸溜溜的声音:“陆队长这是还在回味刚才?”
她一脸问号地转过头,便看见司灵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再迟钝的人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陆炤刚想解释,又突然想起什么,满脸笑意地凑过去:“阿灵,你吃醋了。”
“这算吃醋吗?”司灵眼皮都没抬一下,“按照你说的,这是在乎。”
都差不多的意思啦!
陆炤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刚想趁着电梯还没开凑过去哄人,就听到自己身后的角落里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麻烦可以不要忽视我吗?”
弥赛亚一个人躲在角落,孤独弱小又无助地望着她俩。
陆炤:……差点忘了还有个人。
她轻咳一声,很快便恢复平常,一把揽上弥赛亚的肩,语气和善:“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订三张去西平市的机票,我们今天之内必须得赶到纪媛家附近。”
“那小非姐…”弥赛亚弱弱地问。
“她留下来值班,如果有需要的话,留在这边也可以接应我们。”司灵淡定回复。
弥赛亚眨巴眨巴眼睛,想说她也可以留下来,你们小两口自己去吧,但是一对上陆炤那笑意吟吟的眼神,刚到嘴边的话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好像有点明白小非姐宁愿天天值班也不愿意跟着她们俩的感受了。
不过司灵也看出来她的窘迫,主动拿出手机道:“我先给你转一万,接下来路上花的钱先在这里扣,不够再找我要。”
弥赛亚眼睛一亮,就差冲过去抱着她的大腿哭了。
还好,她的这个动作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深受其害的陆炤警惕地拦住,看那架势,倒是跟防贼一样。
她无语半晌,只好背过身拿出手机开始默默订票。
……
四个小时后,西平市。
“原来头等舱的伙食这么好…嗝!”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肚子,弥赛亚很没有形象地打了个嗝。
陆炤无语地走在她前面,“中午吃那么多也不怕撑着,你走快一点,我刚刚叫了辆包车,已经在机场出口等我们了。”
弥赛亚嘿嘿一笑,连忙跟了上去。
三人很快便找到包车,弥赛亚很是知趣地坐上了副驾驶,负责用不太地道的西平市方言和司机套近乎。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刚才有点晕机?”陆炤坐在后排,担忧地看向脸色呈现出不健康苍白的司灵。
司灵摇头:“没事,我只是很久没有在天上飞这么久,有点不太习惯。”
陆炤抿了下唇,掏出手机找到那家已经预定好的酒店,“我给你点些东西送到酒店房间,刚才你连午饭都没怎么吃。”
头等舱的伙食不少,司灵的那一份有一大半都进了弥赛亚的肚子,她自己却只吃了点水果便不再动口。
灵族的体能向来优于普通人,是以陆炤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高等级灵族晕机的例子。
“待会儿回酒店,你就洗个澡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其他什么都别管,我和弥赛亚会处理,你得把精神养好,知道吗?还有,生冷的食物也不要吃……”
司灵靠在椅背上,略微歪着头,默默地听着陆炤过于琐碎的唠叨,眉眼间却无一丝不耐。
“……晚上要泡个热水脚,睡觉才会舒服。”终于把一切都嘚吧完毕,陆炤才回过头,想问她有没有记住,就一眼撞进了一双温柔眼眸之中。
司灵微笑着问:“怎么不说了?”
她结巴了一下,猛地撇过头:“额…说完了。”
发红的耳尖微微动了一下,听到司灵轻柔一笑,“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的行为很像什么?”
陆炤好奇地转过头,“不知道。”
“像皇后身边的嬷嬷。”
她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实在调笑自己,羞赧之下忍不住轻拍了一下司灵的手背:“好啊,你是皇后,我是嬷嬷,那皇帝是谁?”
“谁知道呢?”司灵挑了下眉,抬手倚靠在窗边,嘴角噙笑,“说不定没有皇帝,只有两个皇后呢?”
陆炤眨了眨眼皮,差点没一下呛出声。
后排的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前排的弥赛亚脸皮止不住地抽出着,尴尬地看了眼师傅,小声解释:“她们俩…嗯,就是其中有一个的脑子有点不太好,理解万岁。”
至于哪个人的脑子不太好,这她就不知道了。
忍受了大半个小时的后排噪音,弥赛亚才一脸生无可恋地从车上下来,环顾望了眼四周,才在街对面确定了她们的目标地点。
这酒店离纪媛的家确实挺近。
“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找机会进去?那公寓看起来安保挺严格的诶。”弥赛亚跟在陆炤屁股后面小声问着。
陆炤一手扶着司灵上台阶,一边还不忘冲她翻白眼:“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灵族了?”
随便屏蔽一个监控,从围墙翻进去不就行了嘛。
弥赛亚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我是辅助能力嘛,那墙有点高,我又学艺不精,可能……”
陆炤无语半晌,只能道:“行,我先进去,你在外面接应。”
难得出趟差,一个晕机,一个学艺不精,最后脏活累活还是得她自己干。
生活不易,炤炤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