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中升的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师父！”
这句“师父”，宋行川先叫为敬。
“……”姜中升无语了，用宋行川骂他的话，回骂了回去，“你无耻！”
“老头我才不要你这个徒儿呢。”
姜中升看向沈时鸾，语气颇有种哄孩子的意味，“小徒儿，你要是害羞，你就偷偷朝着我的耳朵，小声叫一声‘师父’，好不好？”
“我可以拒绝吗？”沈时鸾好笑道。
这人怎么那么幼稚呢，跟小孩子一样。
“不可以，拒绝无效。”姜中升毫不犹豫道。
“那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很想知道，给我半天时间，我能琢磨出来。”这倒不是沈时鸾说大话，她现在确实有了一个思路。
只不过还有点模糊，但只要给她半天的时间，她一定能顺出来。
“……好好好，为师知道你聪明，但是你就不能看在我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份上，喊我一声师父吗？”强的不行，姜中升打算换成苦肉计，“老头子我今年都六十多了，指不定明天就嗝屁了，我这一身医术还没有个继承人，我老头子多惨啊！来到这……”
沈时鸾不想听姜中升唠叨了，她道：“停停停，别说了，我考虑一下。”
“真的？”姜中升的眼睛亮了起来，“那老头子我就等你的答复，你可不要让老头子我失望啊！”
“刚刚说到什么来着？千枯散的解药是吧，老头子我正好会解。”姜中升来到沈时语的床边，为沈时语号了下脉。
他收回手，又将桌上的那碗药汤拿了起来，凑近闻了闻。
“小徒儿，你刚刚是不是调了一下水芙蓉的剂量啊？多加了一钱？”
沈时鸾眉头一挑，这姜中升果然有些实力。
光闻这药汤，便能猜到她加了多少水芙蓉。
“对，正是一钱。”沈时鸾回道。
“你这思路啊，是对的，但是还不够，这还少了一味药材。”姜中升悠悠道，“为何这解药时而有用时而没用，这也和下的剂量有关，剂量要是少一点，那用这个药丸……”
姜中升拿起从宋穆那里搜出来的药丸，继续说道：“也是能解的。但是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
沈时鸾神色微变，道：“闻到过。我和行川下意识地认为这是沈时语用药的味道。”
“会那么认为也正常，老头子我也上过这个当。”姜中升安慰了一声，道，“这个药香味，正是燃烧千枯散的味道。”
“千枯散还能燃烧？”宋行川惊讶到道。
沈时鸾则是看向香炉，走了过去。
沈时鸾将香炉揭开，香炉底下有白色的粉末，正是千枯散。
“所以这千枯散和香混合在一起燃烧，就会变成药香味？”沈时鸾问道。
“小徒弟，咱们严谨一点。千枯散和‘雪中春信’混合，才会产生药香味。”姜中升摸着胡子，道，“这就是沈时语的病情忽然就加重了的原因。”
“我们没有点燃香炉啊！”宋行川再次疑惑道，“难不成我们走了，有人进来点了香炉？然后又给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