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带烟惊张着嘴巴,吱吱呀呀说不出话。她还就真没想过这个,她觉着这钱是周循给的,就算周循管他要,给他也是应该的。她总觉着,她与周循在一起,矮了一头。
所以,她不愿意在任何方面占周循的便宜。而且,她认为,自己有工作,有钱,能养活自己。完全没必要为着钱,让周循看不起自己。
因此,尽管赵黄鹂他们一再叮嘱柳带烟要把牢手里的钱,不要轻易地给出去。结果,柳带烟还是全部拿出来了。
周循接着柳带烟拿出来的卡,看了看,问她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买房么?这是你给的彩礼钱,还没动,都给你。”
周循望着身边的女人,伸开胳膊对她说,“过来。”
柳带烟仰着脸,眨了眨眼,问他,“干嘛?”
“过来抱抱。”
柳带烟腾地臊红了脸,忸怩的垂下脑袋,往后缩了缩。周循失笑,靠过去,把害羞的妞抱了个满怀。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摩挲着柔亮的黑发,把卡塞回她的手里。凑在她肩窝,说,“这是给你的钱,我要是连套房子都买不起,还谈什么娶你?”
柳带烟燥热羞赧的伸出手,想回抱着身前的男人,手伸出去了,却迟疑地落在并对的膝上轻滑。心中说不出的温暖。这个男人啊,就是有让你冲动,扑火的潜质和本钱。
她不知道别人的婚姻是火还是光。是麻还是浆。她的婚姻就像一池水,潺潺缓缓,如涓涓的细流,无波无澜。
房子是装修好的,家具也齐全。时间充裕的双休,柳带烟会坐车到许都,和周循一起过。若是柳带烟要在周末改卷子,没时间去许都了,周循会收拾一些柳带烟换衣的衣物给她送过去。
平淡的日子里,在安华,柳带烟工作之余,看书,温习英语,准备着招教和转正。到了许都,收拾屋子,做饭,洗衣服,添置家中缺少的衣食用具。
也许,她很懒,很不会照顾人。但她愿意为周循试着改变。她很喜欢她和周循之间相濡以沫的温情。
柳带烟并不是傻子,她清醒的知道,在周循的过去了有一段难忘的情谊。而且是她不敢碰触,周循又不愿提起的过去。
她偶尔会觉得委屈,可是因为自己曾经的那笔糊涂账,她又怕自己一旦戳破表象,就会这基本的给予都会失去。
周循曾取笑她,说她,总是把现实和理智看得那么透彻。问她,这样活,不累吗?
怎么会不累。可是人的冲动都是要受到惩罚的。她已经脑子发热过,并且为此而丢失了高傲的资格。如果她不曾冲动,她不曾伤痛,特肯定会不顾一切的释放自己的热血和情动。可惜,没有如果。
她的创伤自她烙下那一刻,就注定不能忘却了。
柳带烟凭借自己的毅力和希望,完美的考过了许都的招教。至于会被分到哪一所学校,尚未发出通知。
她满怀欣喜的想和周循分享自己的好消息,打他电话,周循却忙得难以着家。即使回了家,也是疲惫的洗洗就睡了。
柳带烟表示无奈,她也忙。高中同学在安华流星小学办了一个补习班,主要补习初中英语,数学,和作文。老同学请她去代理作文老师,这边的补习还没结束,许都的教师岗前集体培训也开始了。
柳带烟匆匆结束安华的补习班工作,赶回许都的家,准备先休息一天再去参加岗前培训。可是她家里多出来的女人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她!
屋里的女子正不耐烦的对着电话训骂,看到进门的柳带烟瞟了一眼,口气很冲,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问柳带烟,“你谁啊,不敲门就进?干吗的?”
柳带烟心说,嗨,她回自己家,还要跟她打招呼啊。她退出去看看楼梯口贴的楼层号,三楼,门朝北,没错,是自己家。她乐了,晃着手里的钥匙说,“我回我家,还要敲门啊。”
客厅里的女人愣了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柳带烟,撇撇嘴,“哦,你就是跟周循结婚的那个女人啊,也不怎么样。”
柳带烟心里老大不高兴,却没表现出来。瞅了瞅自己的凉拖到了女人的脚上,眉间一蹙,踢踏上周循的大拖鞋,拎着包和袋子,走到客厅里。看着美艳的女人,回之一笑,“大姐,我什么样子,我清楚,不用你点评。我只知道一点,这是我家,而你,不过是个外人。对吧?”
女子柳眉倒竖,气哼的撇嘴,轻蔑的说,“在周循心里,谁内谁外还不一定呢。”
柳带烟咬紧唇,想反击,却又觉得斗气苍白。直接无视之,忙自己的去了。
她到阳台上找衣服,看到晾衣杆上晒着的女人衣物,刷地气红了脸,眼睛发酸。脸上的嫩肉抽了抽,心口绞痛。周循,这就是你给我的尊重!!!
她一恼,拎回来的衣服包往地上一掷,洗个屁啊洗。她路过客厅的时候,看了看大爷一样,腿伸在茶几上的女人,冷笑。
她妈的,欺负姐好说话是不是?
柳带烟也没说什么,到卧室看到卧室里陌生的女生物品,铁青着脸,几乎咬破了唇。她告诉自己,不能冲动,深呼吸,忍一忍。忍一忍。
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控制住摔东西的冲动,拉开柜子抱了一堆自己的衣服被单,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的床上搁置着整齐的被褥,方方正正,一看就知道是周循的杰作。柳带烟见此,心里的怒火消了一些,却还是很不高兴周循的安排。
卧房属于他们的私人空间,他怎么可以让一个女人睡进去?!就算周循睡到了书房,也不妥当。
柳带烟将床头的被褥,枕头单子全给揭了,扔到书桌的后的椅子上。铺上自己的蓝格子被单,枕头,又拿出一床新的真丝被。做好这些,拿着干净的衣服,去洗澡。出书房的时候,柳带烟下意识的把书房门锁了,而且钥匙也拔了下来,拿在手里。
她去洗澡的时候,听到外面开门,女人娇柔的声音,“周循,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饿死了!”
周循笑得似乎很开心,因为他说话那个腔虽在指责,却透漏着熟稔和亲昵。“知道饿,还不下去吃点东西?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就准备呆在屋子里饿自己了?”
“哎呀,人家不是对这里不熟,怕迷路吗?快别磨蹭了,给我看看今儿晚上,你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鲈鱼,还有虾。”
“\(^o^)/~全是我的最爱!周循,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唔呐,爱死你了!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