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憾生,“是啊,宋主任,我送一个也是送,送两个也是送,总要跑这一趟的。别客气,你就尽管把人交给我吧,我保准他们下了考场,完好无损的送回来。”
柳带烟站一边瞧着他们三言两语说定了她如何去如何走,汗,她还在的好不好?好歹咱是当事人吧!柳带烟最后还是没能一个人溜,被樊小帅拉着上了他家的豪车。
柳带烟只好把红绳留给美大叔一根,拜托他转交老弟林带金。“老师,带金是在我们学校考试的,我会跟他说我姥给他求的红线在你这里,他要是不要了就算了。要的话,让他去......”
宋嘉树并不太喜欢林带金这个人,这孩子聪明有余就是不听劝,还胆小怕事没魄力,扶不上墙的烂泥。要不是因为他是柳带烟的表弟,转学那会儿他才不会出手安排呢。占着好资源,却不知道珍惜的人,他才懒得费心。
“你跟他说,让他来这门卫室拿吧。等下我还要去教务楼开会。我把红线放在门卫室。”
“哦,好,我知道了。”
柳带烟看着手里剩下的这条红线,小脑瓜瞬间转了好几圈,手很快的划拉出手机,点到一号店的座机号,打过去。“喂?”
“喂!柳家一号店,谁啊?”
“爸啊,你在楼下啊,是我,带烟。”柳带烟听到老爹的声音,就问他,“爸,我刚刚看到宋老师了,他说你给我送的红绳,我已经系上了。怎么三根啊?是不是有赵玖的啊?”
“没,没他的!恁姥给我的时候就说了,她怕绳丢了不够恁仨分就求了五个,给我了仨,赵玖的应该给恁舅了,我拿的都是给你跟带金的。多就多呗,只要恁俩系上不就妥了?多的那个,你随便送个同学不就好了?”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柳带烟闻言轻笑,把手里的红绳递给身边的樊小帅,说,“那,多的,给你。”她电话还没挂,只跟樊小帅说了一句,就又跟问她爸,“爸,我妈呢?怎么没听见她声音?”
“楼上吃饭呢。你今儿不是考试么?啥时候开始啊?吃饭没?考试用的东西带好没?看仔细了,可别到了考场了找不着东西了。”
“带了,带了,都带了。爸,我不跟你说了啊,你忙吧,我在去考试的路上。有事考完了再说。”
柳带烟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包包里后,发现樊小帅一手抓着红绳,另一手按着文具袋也不知道看什么,看得很认真。她低了低头,眯着眼睛瞅了瞅,那是自己的文具袋。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柳带烟伸手拿过来自己的文具袋,掏出那一张樊小帅特意留神的准考证,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没什么不妥。就问,“名字,考场,身份证号,都对着呢。没错吧?”
樊深抬眼看了看处了三年的前后桌的小豆瓜,他摇摇头。你要他怎么说?难道你要他说实话,说他因为看到她的出生年月太小而震惊吗?
小豆瓜从来没说过她的生日,月前登记班级通讯录的时候,大家都写的是出生日期,没有年份。所以,他一直以为,小豆瓜比她小一年,或者跟他同一年。实在是没想到,小豆瓜竟然是九二年的人,这太小了吧!
如果小豆瓜是92年底的人,那他岂不是比小豆瓜大快要三岁了!!
十七岁不到的高三生,那她岂不是不到五岁就学前班了?樊深深吸了口气,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上学比小豆瓜早的人他也见过。就他所知,他初中那会就有同学是九五年的人,九三年的也好几个呢。
小豆瓜的九二跟人家九五一比,真的不算早了。
樊深之所以这么惊异,是因为小豆瓜表现得太成熟太稳重了,一点都不想小丫头片子。很多时候,小豆瓜比她都“超然物外”,由不得他不信小豆瓜是他的同龄人。
樊深默了片刻,就回血正常了,他把红绳递给柳带烟,问,“要这个干吗?”
柳带烟拿在手里缠在食指上绕了几圈,回答,“没什么意思。我们这不是考试了,老人么,思想老旧,他们觉着去庙里求一求拜一拜,求个红绳回来带带,就能让佛主保佑考个高分。虽然迷信吧,但我们那儿,却是不少老人信这个。”
樊深是一个坚信现实和科学的人,从不信这些虚假的玩意,表示不屑此道,不要这个。再说了,一个大男生,带着红绳这么女气的东西,多娘多别扭啊,他又不是学不好要这些没用的东西骗自己。
樊深拒绝了,柳带烟也没多劝,她也觉着绑红绳这玩意,确实有点不靠谱。个人所好。
因为有大人在,柳带烟也不好跟樊深多说话,就从挎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问樊深,“你要看一看么?我带了数学几何函数的笔记,还有语文摘抄。”
樊深也闲着无事,前面父母坐着,搞小动作有点太外露,看看笔记也好。他问,“什么摘抄?”他一直都知道柳带烟有做摘抄的习惯,他问话的时候,已经伸手去拿柳小呆递过来的笔记了。
“我随意拿的,应该是诗经的笔记。”柳带烟是根据笔记的封面推测的,她记录诗经古文观止论语唐诗宋词的笔记本,经常会翻出来看看背背的笔记,一般都是纸质好封面清新好看的本本。
像书店借的那些散书,不长翻出来用的,她就没那多讲究了,也不会刻意的给笔记分类取名。如此明显的差别待遇,亲妈后妈的态度可见她的心在哪了。
樊深觉得用读书笔记来称呼柳带烟的摘抄更合适一些。他只看过一本《文韬武略·兵法》,这本笔记里记录的全是兵法策略的文章和名言警句。还有柳小呆的牢骚之语。一笔一画的文墨点滴,足见书写者的用心和爱惜。
冯秋色跟老公樊憾生说着话的功夫,自然会留意后面两个小人儿的动静,冯秋色回头瞅瞅儿子和小女生,笑的一脸慈爱的问柳带烟,“带烟,我听樊深说,你们学校准备在你们考试完了,带你们出去旅游,去看燕京大学?真的吗?”
“啊?哦,是有这么回事。”柳带烟没想到樊深他妈妈会主动跟她说话,怔了一下,回答,“最早的时候,是宋老师说的,前几天彭老师也提过,应该是真的吧?”说到后面柳带烟也不大确定的,转向樊小帅问,“是真的吧?”
樊深似笑非笑的反问她,“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么?你是班长,彭老师不是专门跟你说了?即使彭老师不说,宋主任也会跟你说吧?我就不信,宋主任私下里没再跟你提过这事!”
柳带烟嘟嘟嘴,烦恼啊,“哎,说是说了,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宋老师跟我说,我应该去燕京的学校,不管是哪个,都能开阔视野。”
“而且,其实我最喜欢的是文学,其次语言,我只是担心如果大学学一门自己喜欢的课,时间久了会产生逆反的厌倦,别到时侯主修课没学好,辅修课也学得似是而非,那多糟糕啊。”
冯秋色听罢,笑了,“带烟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一般人都是仅这自己喜欢的先选择,没自己喜欢的了,才会退而求其次,或者直接放弃。听你的话,刚好反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