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关连青见完面之后吴诀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很久没有上课了,她得尽快回学校上几天课再接着浪荡。
她原本的计划并没有预料到在玉会不在自己手上,她在出租屋带的几天也是有好好点到的。
和苏宸声一说,苏家少爷尴尬地摸摸头,“我学业都是找代课来的。”
“……”还有这个方法??
吴诀迟疑了一瞬间,想自己也找代课,就听见苏熙粟嘲讽来了,“弟弟那是你花一个月三千雇的在校生,你霍霍钱还骄傲上了啊?”
“……”哇哦。吴诀沉默了。有钱人的世界。
“我得回学校啊。我之前是打算回吴家的,在这之前我得办好该考的考试考掉该请的假请……这段时间完全废了。”吴诀叹了口气,觉得虽然这俩人,一个女性总裁离开学校很久,一个因为家里的事情而没时间学校——应该都不会理解自己了,何况自己并不是单纯地想要学习,她就只是不想挂科不想重修而已。
但这都不能说明她不担心啊!她被关连青提醒之后就一直挂虑着这个事情,太糟心了!
“见一见吴玉章谈一谈这个问题吧,应该也是可以去学校的。”苏宸声说。
苏熙粟嗤之以鼻,“我押五毛,就是不行见都见不到老不死的。”
“……”吴诀莫名觉得苏熙粟说的挺对?
吴诀醒来之后,从吴逸尧的话语里知道自己和吴逸尧那天晚上的动静闹得很大。吴逸尧拎着她在自己院子里振剑,大半个吴家宅子都是嗡嗡的声音,武器振动产生的频率钻进人耳就是种强烈的挑衅。
苏宸声就是因为这个才醒的,隐蔽地赶到位置才发现昏迷不醒失血过多奄奄一息地的吴诀。
“……等等,”吴诀哭笑不得,“不要加那么多形容词,我怎么会奄奄一息,我现在状态很好啊,刚醒那会儿也没什么大感觉。”
苏宸声瞧了她一眼没说话,苏熙粟则有点怀疑,她是货真价实的普通人,感觉不到,当晚睡得很好,她问,“动静这么大老联没人理会?你是第一个到的?”
“……”苏宸声缓了一缓,“不是。我到了才发现吴逸尧并不是要对小诀进行胁迫进行迫害,他持剑面向失法井的反方向,可是那个方向再前去除了一条通向曾经柴房的小径以外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不是在恐吓我,他在恐吓别的什么东西?”吴诀隐约间想到自己昏迷前看到的人影。
一个新人物?谁?
是认识的人吗?关成书?
关成书能有那么大的能力?
吴逸尧并不忌惮关成书,不可能的。关成书正如在玉所说是一个完全的少爷,一个非人的少爷,他不会什么打斗之类的,或者说绝对不是让吴逸尧忌惮的程度。关连青一辈关连青更会打架些。
那……
“在玉说你拎着她的房子——那只碗,从吴逸尧房间跳出来才看见我的啊?”吴诀觉得不对。顺序是这样的,她昏迷,一个不明身份的人把她从那个树林带出来。接着可能是遇见吴逸尧,她被丢在院子里,那个人和吴逸尧产生一些争执,挑衅完就成功脱身,吴逸尧振剑,苏宸声醒,赶到,看见她倒在吴逸尧院子里……?
偷回在玉在哪一步?
“我赶到了你在的院子里,吴逸尧对着那个方向振剑,我到他房间里摸在玉。”苏宸声看起来很稳,很有把握,仿佛在叙述事实。
“……”不……吴诀盯着他,气氛有些凝滞。
苏熙粟问,“阿弟,你们说的在玉我能看见吗?”
吴诀不说话,对在玉一挥手,苏熙粟“吓”地一叫,称赞吴诀,“厉害!”
吴诀笑笑,“还好。”
她眼睛都不从苏宸声身上挪开。
吴诀晓得自己将怀疑表现得太明显,但她完全不在乎,她就是要苏宸声的解释。
苏宸声抿着嘴巴,沉静地和吴诀定定注视,他眼睛里有细碎的光芒,显得他非常坦诚又冷静。这会不会有些矛盾?冷静的坦诚,是不是有点像计算好的成竹在胸?
苏熙粟是另外一种状态,她在一边撩拨在玉。
“你叫什么呀?”吴诀听见她这么问在玉。
在玉恳切地等待吴诀苏宸声这边的结果。不理苏熙粟。
苏熙粟反反复复地问,脾气很好的样子,她应该是很喜欢在玉这种嫩黄嫩黄的女孩子样,吴诀等不到苏宸声进一步的解释什么话都不想说,可苏宸声看上去下定了决心认定他自己之前的说法,没有半点要继续解释的意思。
吴诀绷紧了身子坐到椅子上,他们正在客厅说话,苏熙粟今日不放电影不打游戏,客厅亮堂堂静悄悄,只有苏熙粟带笑的声音,“你多少岁了啊?”
吴诀听见苏宸声吐了口气,对她姐姐说,“附姑娘年纪大得很。”
“……”在玉对附姑娘这个称呼没什么脾气,坐到吴诀旁边,“阿吴?”
吴诀抱住在玉一只手臂,把头搁在在玉肩上。在玉说的“苏公子当时拎着一只碗从吴逸尧后窗翻出去,差不多等于拎着我的房子吧”,一定不是在玉自己说的。苏宸声拎着碗是可能的,但是吴逸尧的后窗正是吴逸尧指剑对着的方向,不可能在这个缝隙时间吴逸尧没看见苏宸声让他把在玉带回来……
如果不是这时候拿回来的,那就只能是更早,这次拿出来是因为心疼自己昏迷。更早就只能是她别关连青带走那段时间,苏宸声没和她在一起——但是为什么当时拿回来不给自己呢?
苏宸声在顾虑什么?
顾虑什么?
吴诀抱着在玉不说话,苏熙粟没得在玉逗弄,因为在玉一心看着吴诀并不理她,弟弟又是僵着脸,也不愿意讲话。
苏熙粟只好叹气问,“刚刚不是还在讲上学的事情?你们没人好奇为什么我要说老不死没时间见你们?”
吴诀勉强分给苏熙粟一个眼神,她还是记得清楚,自己原本计划里就有一步,不,好几步,正是为了接近苏熙粟熟悉苏熙粟而存在的。
苏熙粟说的话,她不仅要好好听,还要好好咀嚼。
苏熙粟挽着苏宸声的手臂,指着自己,“我订婚宴近在眼前了。”
“那个老家伙忙着叫人参加呢。大概是你们降灵界的吧。不知道会不会有国外小哥哥哟。”
苏熙粟话说得轻佻,好像订婚的不是她。
吴诀一下子情绪就被带歪了。
她还记得昨天苏宸声说苏熙粟还喜欢关成书,吴诀没忍住,“姐,你喜欢吴逸尧那个烂人啊?还是你完全不在乎订婚啊?”
苏熙粟笑得妩媚多情,嘴里说脏话,“我喜欢他妈。”
“……”吴诀没话讲,苏宸声出言,“姐。”语气里的不满昭然若揭。
“不是?我喜欢他什么?”苏熙粟冲苏宸声翻一个白眼,“他凭什么被我喜欢?一千倍优秀的他都不配。”
苏熙粟说的轻描淡写,吴诀不敢讲话,她也没话讲,在玉开口了,手还被吴诀挽着,在玉说,“那你喜欢那个关成书吗?”
吴诀一抖,她也想知道答案,她不敢就这问,情绪氛围都不到位。苏宸声看了一眼苏熙粟,之后对在玉笑,“你这么问不好。”
在玉清晰地感觉到苏宸声的笑里藏刀,很迫切的那一类,仿佛小匕首抵着她的脸蛋。
在玉没什么好怕的,“不好我也问了。”
“噗!”苏熙粟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一屁股坐到在玉的另一边,苏宸声被她拉得一带,也坐下了,苏熙粟摇摇头,轻言细语,“我恨他。我讨厌他。”
“因为他,我知道不少东西。”苏熙粟这么说。
“他被软禁了,然后偷跑出来。”在玉说。
吴诀如坐针毡,她过去怎么不知道在玉讲起话没个完!仔细想想,在玉对她也是这么直来直往,在她还没喜欢关连青的时候“你是不是倾慕他”这个问题就花样繁多地问了她好几遍,吴诀常常觉得自己着了魔地宁愿忍受头痛也要和关连青呆着,其中一定是有部分在玉的作用的。
在玉不如改名字叫男性僚机好了。
苏熙粟不想讲了,但还是没忍住,语气里已经是指责了,“那关我什么事情?”
“难道我逼他了吗?”
“他早就消失不见了。我的世界里根本就没这个人。”
苏熙粟指指苏宸声,“我弟弟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是他从来没有来找过我,从来没有。”
“他那么聪明,那么能逃,为什么我在这儿,这儿这么好找,呆了快两年,什么消息都没有?”
“吴逸尧是个烂人,都知道给我消息。从来没有消失过,吴家的人讨厌,从来没有给我脸色。”
“当然,我现在说这个话不是说我愿意和吴逸尧结婚……好吧订婚。我不愿意。我没有愿意的。”
“但是我无比清楚,我弟弟愿意。愿意得很。”
“我也无所谓。无所谓。”
“……”在玉插不上话,吴诀和苏宸声早就 放弃插话,苏熙粟停了停,笑,“怎么?都傻了?没人说话了?”
吴诀的入门宴在苏熙粟定亲的前一天,说是宴席,只有老不死联盟和吴逸尧。连隋文雯都不在。
吴玉章的意思是家里刚丢失了贵重东西,不合适大张旗鼓地宴客,来人太少则是因为他吩咐下去了各个吴家旁支用心结阵寻找玉佛。
吴诀倒是一点儿都不在乎这个,在玉在她手上,这就没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