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动手，但是也不会畏惧动手。
老疯子摇了摇头，给壮汉下了一个“击毙对手”的指令，自己向后退了几步，下半身重新融入到黑色领域之中。
“战！”
和十个光头不一样，这个壮汉的身形更加缥缈虚无，身上散发出来的原力波动却更加强烈。
虽然他是通过造物手段，无中生有出来的，没有实体，却显得更加厉害。
某种程度，他就是老疯子。
他的手中出现熟悉的雉刀，在虚空中划出一个圆弧，整个人凌空跳起，完全脱离黑雾，向梁灏当头劈了过来。
还真是熟悉的作战方式。
梁灏摸了摸鼻子，虽然想要快速解决战斗，但似乎一时半会也做不到。
那就先打一架。
一把暗红九环刀出现在他的右手，迎着到脸上的雉刀就砍了上去。
刀刃与刀刃相接，发出清脆的“铛”，然后各自弹开。
要是在斯巴达克斯决斗场之中，后退的肯定是梁灏，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那个六级的少年也不再是少年，而且力量而不再仅仅只是肉体的力量。
壮汉被击飞了出去，雉刀也脱手而出，重新插回到黑色领域之中。
“啧……难顶了啊。”
感受着壮汉的状态，老疯子一啧嘴，知道想要通过硬碰硬的方法解决问题，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那个费劲心细凝聚起来的壮汉，在刚进入领域中的一秒之后，就被他扔了出来。
壮汉身上充斥着暗红的力量，已经是一团解决不掉的强力污染物了，如果带到领域之中，那就是把墨水滴到清水中了。
“停，我投降，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老疯子决定把第三大街卖了，反正自己也只是拿钱干活的，没必要把性命搭进去。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主动把黑色领域收回到了自己体内，十个昏迷的光头就这样悬浮在星空中。这也是他的手笔，毕竟力量渗透这些躯壳之后，想要让他们昏迷简直不要太简单。
冤魂并没有随着领域消失而消失，依旧在星空里面游荡着，只是没有了载体，就都变成了不可视之物。
它们的源头，是那艘半隐形的飞船。
“你的力量？”
把领域收敛回去之后的老疯子，似乎变了一个人，不再具有强大力量，反而更像是当初十二街道斯巴达克斯角斗场之中，那个混吃等死的老人。
“是的，如你所见，这就是我。”
老疯子再次无奈笑笑，这也算是他这些年来混迹“禁忌之赛”的收获与惩罚。
“我的领域并不是真正的九级领域，而是虚伪领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用处。”
“唯一的用处，或许就是容纳它们，然后让他们活过来。”
他抬起拿着酒瓶的手臂，食指先是指向虚空，再指向十个光头。
和梁灏相比，他这个是更加纯粹的负原力领域。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你就这样做？”
梁灏的脸有些阴沉，不过也没有马上对老疯子动手。他能够感受到这些脸庞后面的不甘、怨恨、杀意，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这样的能力。
或许老疯子也只是不知情的人。
但是老疯子让他失望了。
“我知道，”老疯子笑了笑，带着些许苦涩，“那些诡异的力量，每一份都是冤魂，在进入那艘飞船之中的时候，我就知道。”
“但是我除了利用领域把他们杀掉，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在梦场之中，梁灏从不认为自己是唯一一个掌握负原力的存在，老疯子是，七十二街街主也是，铁龙基地中成功的那个实验体也是。
他和另外一个实验体的负原力是来自源晶，老疯子的负原力是来自角斗场，七十二街街主的负原力来自自身无尽的杀戮。
那其他人，他们的负原力又会来自何处？
现在他知道了。
路西菲尔说的话是正确的的，每个人在进入梦场之中都会被切割下自身最黑暗的那一部分，从而成为单纯的存在。
被切割下来那一部分，其实就是负原力的起源。
这也是在老疯子领域之中，他能够控制漩涡，把那些冤魂般的存在提纯成为负原力，然后加入到光头身体之中，让他们战力大幅度上升的原因。
虽然不知道第三大街是从哪里收集到这些冤魂的，但毫无疑问，他们对这股力量的使用其实也不清楚，只能通过老疯子虚伪领域协助。
至于他们从哪里找到老疯子的，那就不清楚了。
“你是怎么加入到他们的。”
“在你离开之后，斯巴达克斯老板就把角斗场转手卖给十二街道的财团了，把参加禁忌之赛的所有选手都带到了第三大街。”
“检测之后，除了我活了下来，其他人都被处理掉了。”
虽然不是明面上杀掉，但是在锤炼自身领域的时候，他使用的负原力里面，有那些人的气息。
是完全死掉那种，就连本源都被抽取了出来，这和他们进入角斗场第一天看到的死亡处决一模一样。
“这一个不能清洗，直接带去执行任务吧。”
在他被带到一个装置之中，正准备启动的时候，科研人员跑了进来，阻止了那些士兵下面的动作。
“这种力量，一旦洗去记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老疯子依旧记得的一句话，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他成为杀戮小队的队长。
他的队员，都是从棺材中爬出来的，合成体。
“这些力量和这艘飞船，就是他们赋予我的权力。”
“在飞船正中央位置，有两个巨大的箱子，你想要的东西就藏在里面，”老疯子耸了耸肩膀，把酒瓶塞回自己嘴巴中，无所谓地说道：“怎么处理，就随便你了。”
技不如人，那就坦然面对吧，况且这样子，或许还是自己逃离第三大街的契机。
虽然不惜命，但是老疯子也不想某天，自己被塞在棺材里面，然后再被叫醒时，就成为了只知道服从命令的傀儡。
他也不打算逃，盘腿坐了下来，看着梁灏慢慢走近飞船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