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女人的弟弟还在我们手上,她绝对会完成任务的,而且据属下观察,这几日沈小候爷表现出来的症状,都与中毒无异!”
“很好!这次行动必须万无一失!”王丞相挥手,“你先退下吧!”
黑衣人离开,就见王丞相转身拐入了一个密道,那条秘道是单向道直通尽头,周围没有分叉。
若是马上跟过去,被发现的可能性极大,所以司槿选择了按兵不动。
莫约过了半个多时辰,王丞相才从密道里走了出来,一别于进去时的满脸阴郁,他脸上带着畅快的笑容。
司槿观察到,他的衣服上面沾了血迹,应该是将怒气发泄到里面关押着的人身上去了。
没想到啊,以好人形象示人的王丞相,背地里竟然以虐人为好。
等王丞相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司槿才收起了心中的思绪,顺着他刚刚进入的密道走去。
密道光线幽暗,只零星挂着几盏壁灯,密道的尽头是一处地牢。
司槿一走进去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里面大概有十几间牢房,两个牢房之间都有一堵墙间隔开,里面的人根本都看不到旁边的牢房都发生过什么。
尽管如此,听着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也足以将人的心理防线击溃。
有的牢房甚至悬挂着几具干枯的尸体,那些人一身囚衣,长发披散,死的奇形怪状。
有的被砍断了手脚,有的直接腰斩,但无一例外都被绳子捆住脖颈吊在悬梁上。
吊尸隔壁的牢房,是洒满一地的鲜血,显然刚刚王丞相在这里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虐杀。
死的是一名男子,已经看不到原来的面目了,他的躯体四分五裂,一双骇人的眼睛死死的瞪着。
二世祖吓得恨不能跟着一起咽过气去!
“爸爸,咱们搞快点!”
再在这里待下去,它估计连晚上睡觉都要做恶梦了!
司槿脸色平静,仿佛眼前的修罗场对于她而言,只是寻常的画面。
听到二世祖的话,她加快了脚步。
东哥儿被困在最后的那间地牢,他周围困着的人,不是疯的就是傻的。
这是看到司槿从外面走过,伸出手面目狰狞想要抓她。
司槿视若无睹,她劲直走到东哥儿所在的牢房,用工具把锁撬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要利用怜梦,东哥的身上虽然有伤,但却并不严重。
听到动静,他陡然惊醒,往角落里缩了缩,“你……你是谁?”
东哥儿只有十岁,他蓬头垢面只有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清澈明亮。
司槿半蹲下来,“你姐姐让我来救你的,你要不要跟我走?”
东哥儿眼前一亮,不过又很快瑟缩了一下。
他斜对面的人,就是被这样骗出去的,当时隔着密道,他都能听到那人凄厉的惨叫声。
那个恶魔,很享受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的感觉,这样被骗出去随即就被残杀的人,不止一个了。
这一次终于要轮到他了吗?
东哥儿很害怕,他还想见姐姐一面……
他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声音带着惊惧:“你是不是也想将我骗出去杀了?我可以不去吗?”
司槿无奈,她将脸上蒙着的黑巾取下,“你看我长得像是会骗人的人吗?”
东哥儿泪眼汪汪:“像!娘说越漂亮的人越会骗人!”
司槿额角跳了跳,她咬牙:“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再不走,她直接敲晕带走也是一样的!
“走!”
东哥儿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抹眼泪,颇有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感觉。
“你长得好看,骗人就骗人吧!”
司槿:……
真不愧跟他姐姐一样,都是个颜狗!
她将人扛在背上,威胁道:“别出声,等会要是将人引来,我就把你丢下!”
东哥儿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反应过来司槿说的话,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亮。
看来这真的是姐姐叫来带他出去的人!
司槿捂住他的眼睛,将他带离了地牢,进入密道才松开了手。
“爸爸,从这边可以直接出丞相府!”二世祖飘到一个岔路口,朝司槿挥手。
司槿也不犹豫,直接拐了进去,密道越往里越暗,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看到光亮。
密道口在一处枯井,井底下放着一架梯子,司槿将梯子搭好,把东哥儿送了上去。
到了地面上,她找了一块儿隐蔽的地方将东哥儿藏起来,让二世祖看住他,又翻墙进了丞相府。
司槿觉得别人都计划着要她小命了,她怎么着也得拿个利息!
已经将丞相府的布局图牢记于心底的司槿,很快又来到了王丞相的院子外。
司槿也不怕搞出动静,直接将门外的两个小厮打晕。
屋子里,王丞相正打算宽衣睡觉,便听到门口的落地声,他脸色一变,“谁!”
没等他叫人,一道黑影便破门而入。
司槿在王丞相惊怒的目光下,拿过刚从门外小厮身上扯过来的外衫将他的嘴堵上。
还用他自己的衣带,顺带着绑了手。
她的动作很快,而且王丞相又不会武功,所以很容易就得逞了。
“唔……唔……”王丞相瞪眼,死命挣扎着。
司槿看着绑得牢牢的人,眼里划过一抹极恶劣的笑。
她将人扛在背上,出了院门,径直朝下人房走了过去。
下人房那边有一个茅厕,是专供下人解手的,与王丞相院子里精致还带着香气的茅厕不同,那个又臭又熏。
司槿兴冲冲地奔了过去,捏着鼻子踢开门,然后肩膀一抖,迅速跑开。
只听扑通一声,落水……啊不,落粪的声音响起。
一时之间,方圆几里,臭气熏天。
司槿迅速跑开了。
她熟门熟路地出了丞相府,找到东哥儿,带着他回了侯府。
王丞相在粪坑里泡了一夜,直到等二天下人解手,才发现了泡在底下的人。
丞相府一时之间炸开了锅,废了老半天劲儿才将人捞出来。
还好茅坑不深,要不然这一夜下来,王丞相估计是史书上头一个被粪淹死的丞相。
人是救回来的,但这消息却仿佛插了翅一样,传遍了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