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溢血的伤口敷上草药之后,便止了血,羽山眸光微微一亮。
他虽然是个巫医,但从没有见过这么快速的止血办法。
如果说刚刚羽山还对司槿的实力有所怀疑,那么现在心中不可谓不崇拜了。
因为没有纱布,所以司槿只能用大张一点的叶子替阿步包扎好。
将所有的伤口重新清理上好药之后,司槿又从筐里拿了几株其他草药用竹筒熬水给阿步喝下。
还好好这一路下来采的草药足够多,只要有用的,司槿或多或少都采了一些。
等羽山把药喂完,司槿取了银针,往阿步身上的穴位扎。
羽山站在一旁,看着她行云流水的操作,心中惊奇,一双眼睛眨也不眨。
司槿取了针,没一会儿,昏迷了好几天的阿步便悠悠转醒。
他目光在山洞内巡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心中黯然。
“阿山,这位是?”
阿步看向捡拣着草药的司槿,他声音沙哑,时不时伴着几声咳嗽。
见到阿步醒来,羽山心中对司槿佩服得可以说是五体投地。
听到阿步的问话,他热情地介绍起来:“阿步哥,就是这个小雌性救的你,她叫阿若,可厉害了!”
阿步挣扎着就想站起来道谢。
司槿眉头微皱:“你最好别动。”
才包扎好的伤口,司槿可不希望它再崩裂开。
阿步动作一顿,只觉得这小雌性说话的语气平平,却无比有威慑力。
“谢谢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这句话出现在封烨脑海之中,他打了个激灵,当下便将手中的草药一放,牵住司槿的手。
“阿槿,人也救了,咱们回去吧!”
司槿见没什么事了,便将挑捡出来的草药分成几份,让羽山按时用竹筒熬给阿步喝。
这才和封烨出了洞穴。
洞穴外,炎日几个一直等在那里,他们翘首以盼,阿泰和水溪夫妻两心里又是期盼又是忐忑。
看到司槿和封烨走出来,阿泰和水溪当即便迎了上前。
“阿若,阿步怎么样了?”
司槿道:“不用担心,他已经醒了,只要休养一个月就好了。”
听得此言,两夫妻激动地难以自抑,水溪握住了司槿的手,声音哽咽:
“谢谢,太谢谢你了阿若,要是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相比于阿泰夫妻的激动,炎日心中可谓是乐开了花。
他这是捡到了一个宝啊!
早知道如此,就算把青河部落的墙角挖烂,他也要早点将时牲跟时若挖过来。
想到青河部落里那群不知好歹的人,炎日心中冷哼,迟早有一天他们要悔青了肠子!
司槿微微一笑:“不用客气,以后都是住在部落里的一家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一番话说得水溪心中慰贴,看向司槿的目光慈详极了。
就连素来威严的阿泰,也有些动容,不太爱笑的他此时也咧出一抹微笑来。
“阿若说得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尽管和阿泰叔叔说。”
“好!”司槿也不矫情。
躲在石壁后面还没有离开的倪曼,听到司槿果真治好了阿步,心中一紧。
见阿泰和水溪对司槿和颜悦色的模样,倪曼脸上浮现出一丝嫉恨。
要知道不管她怎么讨好,阿泰始终对她报有成见,从不给好脸色。
哪知才照面不久,就对那个外来雌性这么温和慈善。
如此差距,倪曼心里当然不舒服。
才来就这样,要是让她住在部落里,以后哪还有她站脚的地方!
倪曼双眼幽幽地盯着山洞,心中生出了一丝阴暗的想法,不过很快又被她掐灭了。
不,阿步对她这么好,她不能这么做!
暗暗瞪了司槿一眼,倪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行动虽然隐蔽,但在场之人哪个不是五感灵敏的人,早就察觉到她的存在了。
只是之前一直挂心洞穴里的情况,才没跟她多计较。
阿泰盯着倪曼离开的方向,目光微冷,转而软和了语气对司槿道:“阿若,以后倪曼要是敢找你麻烦,就告诉阿泰叔叔。”
“阿泰叔叔给你出气!”
司槿点头应好,这乖巧的模样,看得没女儿的炎日和阿泰两人稀罕地不行。
炎日慈眉善目道:“阿若累了吧,我已经让阿庭给你们安排好了洞穴,你跟你阿父回去歇息歇息吧!”
“嗯,炎伯父,阿泰叔叔,你们进去看阿步吧!我跟阿父就先回洞穴了。”
别过众人,司槿才离开。
时牲的山洞在炎日附近,司槿的则是与阿红相靠,跟部落里其他还没有伴侣的雌性相邻。
翼虎部落比青河部落要稍大上一些,部落中间同样杵立着一个兽神像。
兽神像通体漆黑,有着铜铃似的眼睛,尖锐的獠牙,它带着一个画着符文的面具,看起来极具威严。
兽神像矗立在神像台上,一般这个地方都是用来行祭祀与结伴之礼。
绕过兽神广场,司槿便由封烨带着到了她的洞穴。
封烨看着这与他相隔甚远的洞穴,心中老大不满意。
“阿槿,要不然你跟我回我的洞穴吧,我的洞穴老宽敞了,你这个这么窄小,住得肯定不舒服!”
司槿捏了捏封烨的脸,笑嗔道:“睁眼说瞎话!哥哥明明给我挑的最好的山洞,哪里会住得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