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族长!明明是她想要伤害阿步!你怎么反倒指责起我来了?”
炎日微哂,合着在倪曼眼里,他们这些站在一边观望的人是纵容阿若伤人的帮凶了?
他心生怒气:“阿若这是在给阿步治伤,你不知道就别说话!”
“治伤?”
倪曼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她目光轻蔑地看向司槿:“就她?连羽山都束手无策,她能治好吗?”
“怕不是什么都不懂就乱来!今天只要我在这里,她就别想动阿步!”
“你用什么身份阻止?”炎日冷眼看着挡在石床前的倪曼:“要不是为了救你啊,阿步能受伤吗?”
“阿步躺在床上这段时间里,你可是急着撇清关系的?现在有脸凑上来?”
“我看你是怕阿若将阿步治好,有实力证明自己可以留在部落吧?”
倪曼脸色一变:“族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阿步救了我,我当然希望他好好的。”
“既然这样,那你就让开!现在不救阿步,他只能等死,阿若是他仅存的一线生机。”
炎日见倪曼不动,眉头紧锁:“怎么?你是想让阿步死吗?”
“我不相信她有那个能力治好阿步,要是让她来,阿步的身体情况更加恶化了怎么办?”
倪曼看向躺在床上脸色烧红的阿步,眉头一跳。
她其实希望阿步能治好的,但如果治好他的那个人非得是时若的话……
倪曼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选了,她不想让时若依靠这个机会进部落。
炎日懒得再看她一眼,他朝一边的羽山道:“去喊阿步的父兽母兽过来!”
阿步是的父兽是一头雄壮的翼虎,名叫阿泰,母兽叫水溪,同样是翼虎族。
自从阿步出事,伤情一天比一天恶化之后,阿泰跟水溪便郁郁寡欢,要不是炎日勒令他们去休息,只怕没日没夜地守在阿步身边。
原先炎日想着,不确定司槿能不能治好阿步,所以才不告诉阿步父母,怕他们有了希望又陷入更深的绝望之中。
现在既然倪曼阻拦,那么便将这个决定权交给阿泰和水溪好了。
没一会儿,羽山就把阿泰跟水溪领了过来,两人神情萧瑟,眉目之间不掩悲伤。
看到一山洞的人,阿泰张开干裂的唇,问道:“族长,这是……”
“是这样的,你们也知道阿步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让阿若替他治,还有一线机会,你们要不要治?”
“治!当然治!”阿泰黯淡的眸光重新燃起了一道亮光:“有希望是好事!”
天知道,他们原本已经打算等着给阿步办后事了。
水溪握着阿泰的手,抹着眼泪:“治!”
炎日提醒道:“我先说好,能不能治好还不一定,要是治不好,你们事后也不能找阿若的麻烦!”
虽然司槿说有十成把握,但炎日怕有个万一,阿泰和水溪被倪曼一挑唆,只怕因此怨恨上司槿。
阿泰和水溪看了眼躺在石床上的阿步,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就答应下来。
“族长,就算不治,阿步也坚持不了几天了,治了,指不定还有生还的希望。”
炎日点点头,转而看向倪曼,沉声道:“你都听到了?阿步父兽母兽都同意了,你没理由,更没资格拒绝。”
倪曼咬了咬牙,仍旧站在原地。
向来好脾气的水溪忍不住了,她扑上前来往倪曼抓去:“给我滚,你凭什么阻止阿步医治!你害了阿步伤成这样还不够,还想害死他吗?”
倪曼手臂猝不及防地被挠出一条血痕,她痛嘶了一声,挣开了水溪,往一边躲。
“伯母,我没有!我只是怕她治不好阿步!”
水溪哪里信她,如果说之前她还对倪曼有三分好感的话,那么在阿步重伤之后,倪曼对他避之不及的时候,这三分好感全都变成了十分恶感。
“滚!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
水溪拿起一旁的柴火棍就往倪曼身上打去,倪曼左躲右闪,最终心有不甘离开了洞穴。
洞穴里,司槿拿着手上的小刀,未免中途再次被阻止,她道:“你们先出去吧,羽山和阿恒留下来帮我就可以了。”
炎日和时牲劝着阿泰和水溪出了山洞。
司槿睨了眼瞪圆着眼睛观望的羽山:“小屁孩,学着点!”
她示意封烨将阿步按住,然后用小刀将附在阿步伤处的腐肉一点点刮去。
羽山在一边看得头皮发麻,眼见着伤口又有鲜血涌出,他连忙将之前的草药捣碎。
“你那些草药不能用。”
司槿报了一串药名:“去我筐里把这些草药找来。”
“哦哦!”羽山将手中的草药一丢,然后便去扒旁边的藤筐。
他看着一筐不认识的草,满脑子问号。
白芨是什么?
三七又是什么?
将腐肉全都刮去,司槿抬头一看,就见羽山对着藤筐发呆。
她这才意识到刚刚说的草药名是她所知道的,而不是兽世俗称的。
司槿去净了手,然后将藤筐里的白芨和三七等止血药找出来。
“这个是三七,这个是白芨……”
将草药都指出来,司槿也没管羽山记不记得,就将之捣碎了敷在阿步的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