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文曜习惯点的最贵的,听到收银员的话,他眉头几不可见地一皱,但还是拿出了银行卡。
收银员接过,没一会儿她就回过头对龚文曜说道:“不好意思先生,您这卡刷不出来,需要换另外的支付方式支付。”
然而龚文曜是因为受不了陆以晴跑出来的,身上既没带手机,又没带现金,唯一有的就是陆以晴给他的银行卡。
龚文曜皱眉:“是不是出错了?要不然你再刷一遍。”
收银员只好再重试,不过仍然还是一样的结果。
她微笑:“先生,还是刷不出来。”
这样尴尬的情形,龚文曜还是头一回遇到,更不用说他现在还顶着一头的咖啡,形容狼狈。
这简直就是大型的社死瞬间!
龚文曜无地自容,只觉得世界对他充满了恶意,甚至连看到收银员唇角上扬的职业性微笑都像是在嘲讽他一样。
仿佛游街示众般,任由众人的目光鞭挞了许久,收银员才借出了手机。
龚文曜压着怒火不好发泄,打了十几通电话给陆以晴,那边才勉勉强强接起来。
“让人带钱来医院门口右边转角的咖啡厅找我!”
陆以晴:“知道错了?”
龚文曜很想破口大骂,不过现在惹怒陆以晴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他垂在一侧的手收紧,恨不能立时冲进医院,将陆以晴这个贱女人掐死。
“宝贝,我不该生气,你让人过来吧,我回去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他声音温柔得发腻,那双眸中却是阴翳到了极点。
如此反差,让在一旁观看的收银员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人仿佛有什么大病!
明明表情都恨不能将对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语气却如此温柔缠绵,含情脉脉。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收银员小姐姐拿回来自己的手机,接着柜台的遮挡,拿起一张纸巾死命的擦着。
仿佛沾染上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
病房里,陆以晴才让人去接龚文曜,于曼就走了进来。
“你猜猜我刚刚在咖啡厅都看到了什么?”她靠坐在一边的柜台上,看着陆以晴,一脸意味深长。
“看到了什么?”
陆以晴想到刚刚那一通电话,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感觉。
果然就听到于曼笑着说:“给你鞍前马后的龚家少爷终于忍受不住你的臭脾气,在外面另结新欢了。”
“你胡说!”
陆以晴情绪激动了起来,她死死瞪着仿佛在看好戏的于曼,“不可能的!你休想骗我!他只喜欢我一个人!”
于曼轻笑一声,说道:“怎么不可能,那女孩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哦,对了,她还背着一个可爱的小熊背包,看着又可爱又萌,我都喜欢呢!”
听到于曼的描述,陆以晴瞳孔一缩。
林念!
是林念!
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又恨又怒,只差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为什么要跟她抢?
她都现在这个模样了,为什么还要跟她抢!
心中翻涌的恨意仿佛蚂蚁一样在啃噬着陆以晴的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疼意。
他明明说过只爱她一个人的!
为什么现在还要跟林念见面!
嫉妒和暴虐感冲击着陆以晴的五脏六腑,好似要将她的血肉给焚烧殆尽。
“好心告诉你,不信就算了!”于曼不再看她,施施然走出了病房。
没过多久,龚文曜总算回来了,他进门的第一句话便质问陆以晴:“你为什么停了我的银行卡!”
“那是你的吗?”
幽幽的声音响起,给龚文曜心中高涨的怒火浇了满满一盆油。
他脸色铁青,“怎么就不是我的了?你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五百万!”
“我求你给我了吗?还不是你巴巴的送上门来的,贱骨头一样的东西,你以为要不是有龚家,我会多看你两眼?”
陆以晴恨得咬牙,她当初怎么就喜欢上了他!
要不是为了他,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龚家是龚文曜心里永远的痛,他不会忘了龚家没倒之前与龚家倒了之后,那些一张张截然相反的丑恶嘴脸。
没想到陆以晴也是其中之一!
亏他之前还真心喜欢过她,真心对她好!
之前被搓磨的恨意和现在被捅心窝子的恨意交杂在一起,龚文曜看向陆以晴的目光一片猩红。
“好!你,很好!”
看到龚文曜怒不可遏的样子,陆以晴心中闪过一抹痛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瘫痪在床动弹不得,所以作为唯一的输出,陆以晴的嘴巴磨练得格外犀利。
“你以为你现在是个什么玩意,要不是我好心施舍你,留你在身边,你都不知道在翻哪个垃圾桶了!”
“废物,想借着我靠陆家上位?我呸,你死了这条心吧!给脸不要脸!还真以为你是曾经那个风光无限的龚大少吗?不过是我养在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龚文曜目眦欲裂,他面目狰狞地掐住陆以晴的脖子,手上青筋暴凸。
“你闭嘴!我杀了你个贱人!”
“松……松手!咳咳咳……你敢!”
陆以晴拼命挣扎着,只是她绝望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
理智在胸腔里渐渐稀薄的空气中回笼,她暗暗后悔刚刚一时失了智惹怒龚文曜。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陆以晴看着几乎疯魔的人,害怕得牙齿打颤。
“我杀了你!杀了你!”
接二连三的打击和久积心中的愤懑如洪水般爆发出来,陆以晴的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让龚文曜时刻崩紧的神经断了,理智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他要杀了这个女人!
陆以晴脑海中传来一阵又一阵晕眩,因为极度缺氧,甚至产生了耳鸣。
她张口想要呼救,龚文曜下一秒就看清了她的意图,将她的嘴捂住。
他神色暴虐,眼中的杀意犹如实质。
龚文曜冷眼看着陆以晴挣扎,直到她渐渐没了气息才将手拿开。
他脱力般的跌倒在地,脑袋磕在墙上的痛意,总算唤回了他的理智。
他伸出颤抖的手,摸向了陆以晴的鼻息,又见她胸口已经没了起伏,只觉得天旋地转。
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