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陆时舟去出差,至少今天是不会出现了。
没想到傍晚时分房门再打开时,来给我送饭的,居然是他!
“听郑嫂说,你的烧已经退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他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很自然地向我伸出手。
“只是躺得很累,没别的事。”
我偏过头,他的手还是落在我的额头上,只是位置偏离了些。
原本试探体温的手,顺势在我刘海上捋了捋。
“这回是我的错,原本以为你……结果害你发烧了,对不起。”
我听着陆时舟的道歉,似乎我们双方都已经习以为常。
“如果觉得抱歉,就不要过度地关注我。陆时舟, 你不觉得每次你靠近我,都会给我带来一些灾难吗?
不是崴了脚,就是发烧,就连你的道歉,都已经没什么可信度了。”
陆时舟收回手,低下头,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少部分的侧影。
可仅仅只是那少部分,也写满了强自压抑的痛苦。
但等他再度转头面对我时,依旧是刚才云淡风轻的笑容。
“好,下回我会记得保持距离,不会让别人,甚至是我自己伤害你。”
我闭上眼,不想再看他眼底破碎的笑意。
忽然觉得,刚才的我就像个狠毒的巫婆。
就算我的发烧因他而起,但人家好歹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我三天三夜,无论如何我都不该说刚才那番话。
道歉的话就在嘴边徘徊,只是等我又睡着,也没能说出口。
坐在床边的男人似乎又守了一整夜,直到第二日我再度醒来的时候,还能摸到床边的余温,好像人才刚刚离开没多久。
这场意外的发烧,让我缠.绵病榻又一周多,才慢慢恢复过来。
因为不能用药,我完全是靠着喝水、吃特制的营养餐,还有陆时舟无微不至的照顾才熬过来。
这期间陆时舟还把私人医生请来,随时监测我的身体情况。
坏消息是,没有药物的辅助,康复的过程会很缓慢。
好消息是,宝宝发育得十分健康,完全没有受到我生病的影响。
听到这个结果,比我马上又能生龙活虎还让人高兴。
或许是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没有之前那么不安多梦。
只是在这晚,我即将进入梦乡时,忽然隐约感觉到房门开了。
“又是做梦?”
我暗忖着。
这个梦实在太过真实,让我开始有些分不清真实和梦境的区别。
从门口进来一道黑影,轻车熟路地走到我床边,低头看了我好久。
“不会吧,这是鬼压床?”
我忍不住在心里哀嚎起来。
当年我意外流产,在医院里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的时候,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怎么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发烧,又是即将痊愈的状态,反而还鬼压床起来。
那黑影向我俯下身,慢慢从床的一侧上来,侧身在我身边躺下。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奇怪的是,那目光温暖又哀伤,带着浓浓的愧疚和怜惜,几乎要将我溺毙其中。
随后他抬起手,在我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缓缓落在我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