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地铁后,林茜和思思就顺便去超市采购了两大袋战利品。
回去的路上,思思挽着林茜走得很慢。
自从四个月后,她的双脚就有些浮肿,走路稍快一点人就有些疲累。
不过虽然身材走样,她的脸却神奇得一点也没胖。
因为孕期注重营养,现在皮肤水润得跟高中生有一拼。弄得思思每次一称完体重就顺便来个自拍——找回心理平衡。
吃晚饭的时候,两人的心情都不错,林茜难得多喝了两杯红酒。
她们回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鱼缸“爆缸”了!
最大的那条金鱼相当争气,竟然一次就生了三四十多条小鱼。
总算一洗林茜从前养鱼养不过一个月的黑历史。
......
仙洲湖仍如往常般平静,但湖边却难得比往日热闹了一些。
“听说前天晚上就被带进宫了,一直关到今天早上才赏了回府呢。”
“小点声,你们不要命了!他得罪的可是宫里那位,能捡条小命出来就不错了。”
“说起来也是可怜,听说这辈子都不让回来了。”
"谁说不是呢。"
“......”
林茜望着地平线上快消失的一群人影,心中想到了一个名字。
她没有多停留,直接入了仙洲城。
经过一间酒馆时,见沈予正坐在里面自斟自饮。
林茜走了进去,在他面前坐下。
沈予抬头看了她一眼,对着虚空高喊,“小二,添个杯子来。”
他一脸的失落,人也有了些醉意。
“你不怪我?”林茜问他。
“怪你有何用?”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再说,那画也的确是孟兄画的。”
“若是到了月瞳关后他在那能另有一番作为,也总比在仙洲城到处欠风流债好。”
沈予边说边接过小二送上来的酒杯,替林茜倒上一杯酒。
“喝不喝?喝了,就是朋友。”
此时沈予的脸上已浮上了两块坨红,比林茜第一次见他时,佯装风流的样子倒是可爱了不少。
林茜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举起杯子转了转,“沈予,孟淇排名第四,擅长美人画。那你排名第三,又擅什么?”
“......你,你竟连这都不知道??”
沈予不可思议地摇头,两手撑在桌子上凑近林茜。
"琴棋书画诗酒花,柴米油盐酱醋茶,我排第三,自然是......擅书。"
“哦,原来是擅书。”
林茜一仰头饮了下酒,“我叫林茜,你这朋友我交下了。”
沈予笑着拍手,“好,好酒......量......”
林茜又给自已倒了一杯酒,以指当笔在桌上写自已的名字。她的“茜”常有人念错,是以每次都少不了一番解释。
但还没写几笔,就听到“扑通”一声,沈予身子一歪竟倒在地上睡着了......
小二吓了一跳,连忙张罗人要将沈大公子送回沈府。
林茜见了不觉好笑,出了酒馆便消失在人群里。
......
林曦儿在房里正做着针线活,忽听得窗外响起两声奇怪的鸟鸣。
她面上一喜,扔下手里的活计就跑向窗边朝外看。
但窗外空无一人,除了树梢高处的一只呆鸟。林曦儿有些失望,刚要转身,就有人从窗户下面冒了出来。
“曦儿!”
林曦儿笑着轻拍了林茜一下,“你又吓我。”
说完她就朝后退了几步,林茜单手撑着窗户,笑嘻嘻地从窗外跳了进来。
"曦儿,爬窗户果然比正走门有趣多了。"
说完她还挑了挑林曦儿的下巴,“美人你这么美,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林曦儿羞得握住林茜的手,“怎么不想,自那晚后我一直担心你。”
“曦儿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回府后林夫人没有为难你吧?”
“那晚我们回府后,父亲对母亲发了好一通脾气,责怪她为何会为我订下孟淇。后来父亲还说,以后我的婚事由我自已作主。”
“那倒不错,”林茜点头,“我就知道关键时候你父亲一定会护着你的。”
说着她不经意转头,看到桌上放着的针线筐不由有些好奇,“咦,你在做什么衣服,还是大红色的?”
林曦儿急得一把抢过去,“不许看,等我做好了你便知道。”
说话间她已把针线筐藏到了一边,转身又对林茜认真道:“小茜,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我真的......”
这时,两人都到听见小桃在门外重重咳嗽了一声。
林茜知道这必是林夫人又来了,她对林曦儿轻声嘱咐,"曦儿,你以后都要小心些,她不是就此服软的人。"
林曦儿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
下一瞬,林茜消失已在她眼前,再无了踪迹。
......
许久没入太初的幻境,当林茜眨眼的瞬间便瞧见一大棵桃树时,不由吃了一惊。
.....这是哪?
我,没走错地方吧??
她走到树下抬头往上瞧,只见这棵繁茂的桃树上已结了不少桃红色、淡粉色的桃子,衬着碧绿的叶子极是热闹可爱。
而树下,太初一身黑衣正盘膝打坐。
林茜蹲下身,欣赏了两眼美色后便挑着他的下巴吟道:“此郎如竹瘦,十饭九不肉。”
太初轻笑,一睁开眼睛便见她脸颊微红,双眼妩媚。
“你喝酒了?”
林茜伸出一根手指,“就喝了一点点。”
她现在小醉微熏,浑身飘飘然,整个人都如踩云端般轻盈爽快。
太初知晓她已有醉意,便将她拥入怀中,“下次不准和别的男子喝酒,除非我也在。”
怀中的女子却比往日安静,也不再嫌他小气。
过了一会,她闷闷道:“你说孟淇那事,我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
太初拍了拍林茜的后背,“你呀,嘴硬心软。”
“你若是可怜九叔,那大可不必,他明年再多娶几房侧妃便是了。”
“......”
两人安静了一会,太初忽地开口,“小茜,还记得孟淇在拂云寺受板子的事吗?”
“记得,怎么了?”
“孟淇是孟昇的人,那次他便是为试探你才闹出一番动静。”
“......他和孟昇是一伙的?!好吧,我现在不用愧疚了。”
“他现在已是弃子,但自由之身也未尝不是好事。”
林茜抬头看向太初,“太初,你是不是早就有觉察孟昇有些不对劲?”
太初看向远远的空旷处,“金鱼儿出事之前,孟昇的亲信陆有曾和旭云大师的弟子有过接触。”
“而那第子,正是那日在拂云寺引发雷电之人。”
“今天早上冉飞鸽传书,他说这段时间仙洲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入城,但昨天晚上陆有出城了。”
所以孟昇是又有动作了吧。
林茜张开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或许有些事,其实也不必说得太明白。
她仰头看着太初精致的窄下巴。
“太初,你不是说你的的幻境是菩提吗?怎么倒长出桃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