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二小姐如今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金枝对姜嫣然不屑一顾。
“好了，金枝，说到底我也是父亲的女儿，听闻父亲三日之后就要流放，不如明日我们一同去刑部，也算是送父亲最后一程。”
金枝闻言，虽然疑惑，可也只能点了点头。
另一边，姜嫣然也觉得气急败坏。
“可恶！这女人为何软硬不吃？父亲若是真被流放边疆恐怕也凶多吉少，王爷，难道此事没有别的办法？”
赵湛脸色难看。
“若有办法，本王也不会硬生生地受此屈辱，姜家如今犯了大错，无论如何都是无济于事，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让岳父好生苟活着，若有朝一日本王能够登上皇位，再接他们一家回京。”
姜嫣然闻言，脸上也总算失去了血色。
她没想到，如今的自己重活一世，可却会面临这种结局。
她不甘心！
“王爷，难道当真没有其他办法？”
“没有！”
赵湛说罢，也不耐烦地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如今的姜嫣然，除了能够预料未来的事情之外，对他而言也毫无用处。
翌日，姜月盈正准备离开镇王府，赵衍有些担忧。
“盈儿，不如还是让本王陪你一起去，否则本王心中总是放心不下。”
姜月盈笑了笑。
“不必，这都只是小事，更何况说到底，那也是我的父亲，即便是发生争执，他也不会把我如何。”
姜月盈知道，身边的玉屏武功高强。
寻常人根本就不是这丫头的对手，有些事也不必太过担心。
“罢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有些事也不得强求，那就都听你的。”
“多谢王爷体恤。”
很快主仆二人便来到了刑部，赵衍早就已经打点过，刑部尚书带着姜月盈进门。
言语间都是对姜月盈的敬佩。
“镇王妃能够如此大义灭亲，也是世间罕见，但愿陛下能够看在您如此的份上，对姜家网开一面。”
姜月盈故作忧虑。
“父亲一时脑热做错了事，却也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否则也不知还有多少女子要折损在他们手中。”
刑部尚书听到这话后也对姜月盈越发认可。
“若在天下，所有人的心思都如王妃这般玲珑剔透，我们刑部也就没有必要存在。”
姜月盈也只是笑而不语。
很快便被带着来到了里面的牢房，姜夫人和姜大人如今被关在最深处，两人衣衫褴褛也没有了平日里光鲜亮丽的模样。
姜夫人脸色苍白。
“老爷，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那幽州可是苦寒之地，你我二人若真去了，恐怕也是有去无回，如何能等得到王爷登基那日？”
姜夫人对此喋喋不休，这也让姜大人心中越发没有底气。
可如今又能怎么办？
这会儿两人才听到，从外面传来脚步声抬起头，没想到竟然是姜月盈。
姜夫人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还敢来这里？若不是你，我们整个姜家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说到底你也是姜家人，为何非要如此苦苦相逼？”
姜月盈闻言，也从这女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恐惧。
想到从前受到的那些屈辱，和姜夫人对母亲的谩骂，姜月盈的心中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本以为姜夫人品性高洁，即便是沦落至此，也不会轻易妥协，如今看来倒是本宫高看你了。”
姜月盈语气之中都是不屑。
曾以为这女人是自己永远都无法翻越的高山，可如今将她踩在脚下，才发现也不过如此。
“你！你以为姜家落难，你真的可以独善其身？从今往后你这边还是王妃，可也是罪臣之女，就算赵衍成为皇帝，你也没办法是皇后。”
姜月盈闻言，却依旧冷着脸，似乎对此事毫不在意。
“那又如何？至少如今看来我的目的达到了，父亲，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沦落至此呢！”
姜大人的脸色在此刻也变得苍白。
如今他的所作所为早已被公之于众，不仅买卖民女，还有多年前的贪污受贿，如今都被拿到台面上。
即便他这些年苦心孤诣地建立了一个两袖清风的人设，如今也都毁于一旦。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整个人好似苍老了十多岁。
“月盈，你究竟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苍白。
从前他向来都不重视自己这个嫡女，把更多的关心都给了姜嫣然。
可如今看来，姜月盈也不是自己看上去的那般单纯无害。
姜月盈笑了笑。
“我？我倒是没变，只不过如今站在父亲面前的恐怕也不是当年任人欺凌的姜月盈。”
“父亲大可以把我当作从地狱回来复仇的恶鬼，今日见到父亲和姜夫人沦落至此，实在让我的心中十分畅快。”
“父亲，你莫要以为我年纪小便什么都不知道，当年母亲去世，也有你二人的手笔，今日也算是我大仇得报，心中可是痛快得很。”
姜月盈说罢，甚至浮夸得哈哈大笑。
可这样的笑容在姜大人的耳朵里也越发刺耳。
早知如此，他绝不会给姜月盈任何成长的机会。
可如今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晚了！
姜大人的心中充满了恨，可是却没有悔意。
他试图从姜月盈的眼神里寻找一丝同情，但姜月盈的眼神中只有冷酷与决绝。
“月盈，我承认过去对你有所亏欠，但你这般做法，难道就不怕天谴吗？”
“我是你的父亲，可你却将我流放幽州。”
姜月盈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天谴？父亲，您真是说笑了，您和姜夫人多年来欺压良善，买卖人口，贪污腐败，难道这些不是天谴？我今日所做，不过是让正义得以伸张。”
“如此一来，也算是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父亲，你们二位就留在这阴冷的牢房里，发烂发臭的好，幽州路远，女儿的时候就不送你们了，父亲好自为之。”
姜大人听后，心中一阵悲凉。
他从未想过，会是这个自己从不重视的女儿，将自己打入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