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太在意,大夏人十分狡猾,更何况是大夏的商人,你跟他们打交道,难免有疏忽的时候,趁这次机会看清楚也好,不然,对方下次要下手的说不定就是你了。”颂帕的开解在吉克松听来充满了嘲讽。
“说的倒是好听,如果不是你说要留活口,又怎么可能把人弄丢?”现在的桩桩件件,都是因为当初听信了颂帕的鬼话。
“丢就丢了,不过是多花点时间去找罢了,说不定找到的时候,都只剩下一具残尸,这不正好合了你们的意吗?”颂帕说完啧了声,脸上表情不以为意。
“万一对方没死呢?”吉克松咬牙瞪着颂帕。
“那种情况还能活下来,吉克松,合该你要回王都,把这里交给我啊!”颂帕好笑的望着吉克松,后者已经一拳挥了出去。
“怎么?现在是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了?亏我还这么尽心尽力的帮你审问俘虏,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颂帕挡下吉克松一击,漫不经心的挑眉。
“就你?能问出个屁!”弄死那么多人,现在还没收手,可见什么收获都没有,不然他早就回去写信给王都那边邀功了!
吉克松望着颂帕皱眉的样子在心里冷笑,同时也收回手,就这两个人,谁不知道谁呢?
“这些大夏人确实嘴硬,不过,上边那个女人倒是有些来头,只可惜……。”颂帕望向人桩上吊着那个可以称得上血肉模糊的人影,表情不耐的眯起眼睛。
“女人?”吉克松微愣,顺着颂帕视线望向人桩。
“听说是秦家那个女人身边的护卫,如果不是为了救那几个村子里的女人,估计还抓不住她。”那些一起被抓来的秦家军倒是宁死也要护着她,只可惜那些被救的人……,颂帕好笑的眯起眼睛。
“她是秦家大小姐身边的人?”吉克松微微皱眉,眸光微闪。
“别高兴的太早,说了嘴巴硬,别说消息,从昨天抓到人,至今都没吐一个字,也不知道秦家怎么教的,我都有点羡慕了。”颂帕语气感慨,引得吉克松嗤笑道。
“羡慕个屁!这样的人可不能让她死了,大夏人不都讲究仁义吗?这人就算问不出东西,也能换到不少米粮。”说到这里,吉克松就忍不住瞪了颂帕一眼。
这混蛋弄死那么多人,他得少换多少粮食?
“这么几个人才能换多少粮食?如果能够打下永宁城,到时候想要多少粮食就有多少粮食!”颂帕很是不屑的扫了眼吉克松,亏这人占尽天时地利,结果却跟泥娃娃过家家似的,难怪王都里的大人们那么多不满。
“永宁城的驻军可是秦家军,如果那么容易就能打下来,还能轮得到你跟我在这里放肆?”吉克松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反驳。
“自己没用就往别人身上找借口,你也好意思!”颂帕冷哼。
“你!”吉克松气愤难平,如果不是理智还在,他怕是还要动手。
“秦家不见了这么多人,肯定要找,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吧!”颂帕不以为意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兽皮衣,然后转身扬长而去,留下吉克松站在原地咬牙切齿,许久才叫人来把人桩上吊着的人放下来。
“找人过来给她吊命,现在可不是她死的时候。”如果找不到秦家那个大小姐,这人的用处可就大了,吉克松想着也走了出去。
先一步离开的颂帕,在吉克松离开后才从不远处的大树后走出来,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嗤笑,表情嘲讽。
“给大夏朝那边传信,就说秦家大小姐被困云岚山脉,秦家军恐有异动。”
“少主,主人说大夏朝那边的关系,动一次就少一次,若非十拿九稳,不可轻易妄动。”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动?想要对付秦家军的又不是只有我们,让他们自己先狗咬狗,我们坐收渔利不好吗?”颂帕斜了一眼身边长随,不以为意的哼了声。
“让你去就去,不过递个消息罢了,别人信不信还得两说呢!”颂帕说完也不管长随的欲言又止,转身回了自己的草帐。
很快,落崖上便散出去好几批人手,各有各的目的。
而刚刚还被人讨论着必死无疑的秦鸣鹿,缺早已经摸到山脚下,并趁着山崖上人手散出去的间隙,悄悄的摸上了山。
秦鸣鹿借着夜色上山,途中差点被草帐里出来的人发现,这草帐与山林浑然一体,难怪这些南越人敢藏身其中,一不小心闯进去,很容易就成了对方守株待兔的那只兔。
跟半山和山脚的零碎草帐不同,越往山顶去,草帐就越密集,根据观察得知,这一山头的南越人有近五百人左右,相当于一个营的兵力。
难怪这几年关外不太平,这么多人分成数十股队伍在关外流窜,想要拿捏一个村庄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些人不光抢粮食,还抢人,不过短短几年光阴,也不知道有多少关外百姓遭了难,妻离子散不算,有些村子更是被直接被连根拔除,不知所踪。
想到之前自己亲手埋葬的村民,秦鸣鹿盯着眼前走过的士兵用力握紧手中匕首,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才没有扑出去将人一刀结果。
“阿木奇这次发现的村子人不少啊!抓回来的女人也都长的细皮嫩肉,可惜小将军不让碰,不然我肯定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那也比阿木奇舒服,听说那个村子的人反抗激烈,死了不少,所以这会儿还在外边溜达回不来呢!”
“谁让他贪心想占独功,发现秦家军藏身的地方也不说一声,自己就干过去了,害死了不少弟兄不说,还让秦家那娘们给跑了,小将军没要他脑袋就不错了,还想回来享福?”
“所以才能便宜我们啊!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嬉笑着一边走一边说,完全没留意身后还跟着个秦鸣鹿。
“古默德!怎么是你们两个过来?”草帐前,负责看守的两个士兵望着来人微微皱眉。
“怎么?我们来不得?”古默德没好气的反问。
“里边的人可不能碰!”守在门口的士兵冷着脸低语。
“放心,来之前还在红帐子里快活,现在可没那个心思,再说了,里边那人可是在颂帕将军那里过了路的,给我几个胆子也不敢碰他的人啊!”古默德嬉笑着回应。
“哼!在小将军手里过一遍的你还能想想,在颂帕将军手里过一遍的,还能有条命在就不错了。”看守之人拍了拍古默德肩膀,跟对方换了个位置。
“怎么?不是说对方身份挺高?松帕将军就没留点手?”古默德有些惊讶的望着对方。
“再有身份也不是主子,颂帕将军留着一口气呢!小将军让人给她吊着命,万一找不到秦家那娘们,这女人可有大用,你可别大意了。”
“这就剩一口气的人了,难道还能跑不成?”古默德不甚在意的挥手赶人。
“这边交给我们,你们也赶紧去快活快活吧!虽然有几个猪崽子吊着,那几个女人也不敢寻死,但时间长了难免给玩坏了,别去晚了连点肉汤都喝不上。”
“就是,那些个水灵的都被送去胡罗城了,就剩这些开过瓢的,去晚了可就没意思了。”跟着古默德一起过来换岗的士兵如是说道。
“行了,我们走了,你们把人看好,可别出了岔子。”说完话,交了岗,原本看守的人便转身扬长而去,留下古默德和同伴对视一眼,而后双双撩起草帘子往里看。
“嘶——!”两人看清草帐里的情形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颂帕将军可真狠,当真是只给留了一口气。”同伴有些后怕的抖了抖肩膀。
“能有一口气就不错了,听说前边弄死好几个,都给丢山崖下边去了。”古默德啧了声,放下草帘子站到看守的位置。
“原本还以为是个普通士兵,没想到会是秦家那娘们的近卫,还是个女的,你说颂帕将军有没有……?”同伴做了个结合的手势,被古默德白了一眼。
“有没有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啧,我就不信你不好奇!”同伴没好气的也站回自己位置。
“好奇个屁!老子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永宁城打下来,然后抓个娘们生崽子,不然等回去怕是连根毛都分不上。”
“可不是么!那些贵族把好看的女人都抓了去,不好看的宁愿去贵族家里做奴隶也不愿意跟咱们,娘的,说起来就有气。”
“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谁叫我们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呢?不然谁要从军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古默德没好气的说完打了个哈欠。
“我先歇会儿,你留心看着点啊!”古默德说完席地而坐,靠着个树桩子闭眼开睡,留下同伴有些后悔自己开口晚的只能干守原地。
一阵清风袭来,草帐前站着的人有些昏昏欲睡,突然后脖子一抽,人也跟着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