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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仁2025-06-12 09:143,909

6

柳妹被罚也不安分。没几天,院子里就传出来柳小姐怀孕的消息。

众人哗然。

这柳小姐可是被休弃借住的,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就怀孕了呢?

我嗤笑一声,难道她以为怀孕就可以登堂入室,回到之前的生活吗?

也难为她了,每天三个时辰的跪地祈福,居然也有时间去勾引男人。

柳明朗在自家母亲院子里也下的去手,真是色中饿鬼。

不过这也算是瞌睡送上了枕头,这步棋要是用的好,就能一劳永逸。

柳岩一脸得意的跑到我面前炫耀。

[让你就知道欺负姑姑,看吧,现在姑姑怀孕了,等她给我生了弟弟妹妹,这个家里还有你什么事。]

[什么?柳妹肚子里的孩子是柳明郎的?!]

我不可思议看向柳岩,不停地问他确定吗。

柳岩一脸高傲。[倒是你,我要是你,就自请下堂。把这个夫人的位子让给姑姑!]

[兄妹通奸,枉顾人伦啊!我要报官,请求和离。]

我大哭,捏着帕子捂着脸就往外冲。

[诶,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自己惹了祸,急得柳岩直跳脚,急急忙忙向柳明郎书房跑去。

[堂下妇人,你可知以妻告夫,不管你丈夫做了什么,女子都要坐上两年牢,若是小事,就快快退下。]

县令并不想管家长里短的一些事情,只希望我们快点离开。

柳明朗匆匆赶来,却面无忧色,眼里闪过阵阵精光。

「大人,杨氏在家一向蛮横,既不事父母,又妒害小妹。如今在家稍有不顺,竟然直接和我对峙公堂,真是家门不幸!」

[我在家一直隐忍,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又装作愤恨地跪在了地上。[今日既来了公堂,我便在大人的见证下休弃此疯妇。]

闻言,围观的百姓都对我指指点点,纷纷同情柳明朗。

「柳老爷也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一个毒妇。」

[家门不幸啊,听说柳老爷是个入赘的,这些年一直就杨大夫一个妻子。]

[哪有男人不三妻四妾的,柳老爷对他那么好,她还要闹?]

「哪有妻子告丈夫的,女戒都被读到狗肚子里了!」

柳明郎这是想借力打力,先出手为强,直接休弃把我赶出家门。

他轻轻挑眉一笑,胜券在握的样子,鄙夷的看向我。

[不过我们夫妻多年,如果你愿意诚心认错,好好悔改,看在柳岩的面子上,我还是可以给你留一间房,一箪食,一瓢饮。]

[好!]

百姓们拍起了手,为柳明朗叫好。

[柳老爷真是心善,都这样了还记着往日的情谊。]

[可惜人家不珍惜。]

[既然不爱,何必伤害,她怎么不去死。]

一间房,一箪食,一瓢饮。真是笑话!你上辈子可是直接让我被鞭尸三日,遗臭百年。

我没有看他,对着县令就是三个响头,未语泪先流。

如此动容,定有冤情。周围安静下来,细细听我分辨。

「大人容禀,自柳明郎入赘杨家,我对他事事恭顺,将婆母和小姑接入府中照顾无又不妥。街坊邻居谁人不知。柳郎这样污蔑我,是想给小姑子腾地方啊!」

[小姑?什么意思。]

[民女要告,柳明郎在母亲重病期间,玩弄诅咒,与亲妹苟且,怀上孽种。]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玩弄诅咒神鬼之事可是重罪啊。

兄妹和女干,真的是女干夫氵?妇,罔顾人伦。

这可比女子被休刺激多了。

百姓们纷纷来了精神,要求县令严查。

县令的办事能力出色,不过一刻钟,就带来了杨家的仆妇们。

仆妇们你一言我一句,东拼西凑的话连起来和我说的分毫不差。

这下还哪能不明白,柳明朗兄妹私下搞在一起还要贪图别人的家产。

有人作证,不容柳明朗辩驳。

[沉塘!必须沉塘!]

[我们镇怎么就出了这种败坏人伦的败类。]

柳明朗握紧拳头,眼神里满是挣扎犹豫,最后缓慢开口。

[小民家是请了神婆。但这是为了给母亲治病。至于兄妹通奸,我是万万不敢认的,]

[...柳妹,柳妹她...她是我花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外室。]

众人都惊呆了,事情走向越来越精彩。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甚至有机智的小贩开始卖起了花生瓜子小板凳。

[这比话本子还要离奇。]

[妹妹变外室,还在原配家里住了这么多年,不会是匡咱们的吧。]

[对呀,纳外室比起兄妹通奸来说,罪名小的多了。]

惊堂木拍下。

[肃静!]

[柳明朗,你可有证据。]

[请大人过目。]柳明朗从怀中掏出一张卖身契,正是柳妹那张。

无视律令请神婆是为不忠。母亲病重时玩女人,是为不孝。将外室带回家充做妹妹后还弄出了孩子,是为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之人,自然人人得而诛之。

本朝律法,如果平民玩弄巫蛊鬼神之事,判流放三年,子孙三代不得入朝。夫有罪,妻子请求和离是不需要丈夫同意的。

最后的判决下来了,县令同意我们和离,亲自操笔给我们写了和离书。

柳明朗判流放三年,即刻出发。

柳明朗没有办法只能阴沉着脸签下和离书然后被衙役带走。

走之前还试图和我打感情牌。

[思思,没想到我们最后会走到这一步。]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只是孩子是无辜的,那孩子虽然不懂事,但总归是你亲生的,希望你以后好好对待柳岩。]

哼,我冷然道。

[亲生的?这不是柳妹的孩子吗?]

[原来你知道了]柳明朗诧异,复又平静下来。

[命也...命也...]

转身走去,只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

7

回到杨府,我在柳母的咒骂和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把她们一起扔了出去。

至于柳岩。

[和她们断绝关系,从今以后再不往来,还是给你分家,跟着她们走?]

我还是忍不住的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

[哼!不就是姑姑怀上了父亲的孩子吗?父亲对你这么好,你还让父亲去流放。现在又要把祖母姑姑赶出去,你还有没有心!]

简直没救了,我闭上眼睛替他做出选择。

[我懂了,你以后就跟着柳母她们吧。我会和你分家,然后给你一栋宅子和百两银子。从此你我母子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和我分家?等你老了以后没个依靠,可别来找我。]

柳岩能者声音威胁我。

[自然不劳你操心。]

8

我把柳妹的卖身契和银子一起给了柳岩,让他带着柳母两人离开。

给他的宅子虽然狭小,但上头再也没有可以管着他的人,书也不读了。天天和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不是吟诗作对就是喝酒畅游,好不快活。

柳妹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了。柳母本来就因为腿痛的事情嫌弃她。儿子又因为她怀孕的事情闹起来被流放了。

自此,柳母更加坚信柳妹是个扫把星还和自己犯冲。

之前神婆在给柳母的灵香中放入了缓解腿疼的解药,每当柳妹跪在地上忏悔的时候,灵香就会点燃。

解药随着烟雾挥发,被柳母吸收,腿自然也不痛了。

但是现在解药用完了,不管柳妹怎么祈祷,柳母的腿疼都不能缓解。

柳母只认为是柳妹不诚心,想要害她痛死。对柳妹更加没有什么好脸色,平时非打即骂。把家里所有的活全部扔给她,还经常对着柳岩告状说她的坏话。

柳妹一天到晚干活,又要被柳母磋磨,每天过得生不如死,肚子里孩子根本没保住。

流下来的还是个男胎。

听此噩耗,柳母一个激动直接就去了。

柳明朗被流放,柳岩不归家,柳妹对她恨之入骨。最后连个棺材都没买,直接草席一裹,扔去了乱葬岗。

短短的几个月,柳妹仿佛苍老了十几岁。芳华不再,容颜已老。柳明郎对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真爱,柳母还死了,等他流放结束能有她什么好日子。

于是把余生的希望寄托在柳岩的身上。

之前从来只对他嘘寒问暖的人,突然老妈子上身,要他发奋学习,不许他外出鬼混。柳岩气的要死。

之前在杨府,杨思思都没这么拘束过他。何况柳妹现在整日劳作,容颜憔悴苍老,柳岩看见他就烦。

柳岩一向大手大脚惯了,又没有入项。很快就花光了银子,最后干脆找了人伢子把她卖了。

看到儿子的无情,柳妹终于流下来悔恨的泪水。

9

府上人来人往,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行李。

[夫人,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小陶禀报。

[那便走吧。]

小陶扶着我走到大门的时候,就见到两三个家丁拦住柳岩,不让他入府。而柳岩一边骂着一边往里面冲。

[狗东西!小爷也敢拦。等我进去回禀了母亲,让你们滚蛋!。 ]

家丁们也不确定我的态度,不敢真的伤了柳岩,眼看就要拦不住了。这时我走了出来。

[娘!娘!我是岩儿啊!]柳岩两眼泛光,急切道;[娘,我错了。让我回来吧。]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哪了?]我反问。

[错在...错在...]他吞吞吐吐。

[你回去吧,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

[什么回去,我还能回哪去!]柳岩双目赤红。[祖母死了,姑姑也不在了,我还能去哪,娘。我只有你了。]

[怎么,我这里是垃圾回收站吗?她们不在了就过来找我,你当我是什么人。]

[你是我亲娘!你怎么能不管我!]柳岩不假思索地说。

[哦,你的亲娘不是被你卖了2两银子换酒了吗?你确定我是你亲娘?]我靠在他耳边轻轻反问。

[啊!!]

柳岩突然暴起,双目突出。

[你知道了,你真的知道了。]

[那又怎么样!我是父亲的孩子,是你辛苦养育才能长大的孩子。和你亲儿子有什么区别?我哪里比不上乱葬岗那个早死鬼了?!]

我的眼眶顿时红了。

原来他一直知道我的付出。他就是单纯的自私自利,单纯的天生坏种而已。

此刻的我突然释然,反而笑了起来。

最后摸摸柳岩拉扯中散乱的发丝,为他重新束冠,将一根白玉簪子插入发中。在他愤怒的目光里踏上马车。

[柳岩,我不欠你的。好好做人,去找你父亲吧。]

[这是我最后送你的成人礼物。要是不喜欢,砸了也罢,当了换钱也好。此生,不复相见。]

10

庆历元年,不知源头的疫病席卷而来,病情来势汹汹,传染速度快得令人心惊。一人有病,染及一家。一家有病,染及一村,一座城池,不出一月,就可全军覆没。

幸得一神秘女医横空出世。她救治百姓分文不取,又公开药方,让人人都能自己抓药,还亲自赴往各个疫病严重的地区,教导当地百姓如何防治。

三年后,疫情结束,女医却不知所踪。

世人都称女医为药圣下凡,立庙跪拜 。

11

我在墓前洒下一杯薄酒。

柳明朗早已经死在了疫病初次爆发的地方,算是勉强还了上辈子毒药方害人的债。

让我无法想到的是一向蛮横狠毒的柳岩却投入了救治百姓的队伍里。

当我一路向北,救助一座座城池。在一个基本没有活人的小镇上,看见了以往连衣服都要仆妇穿的柳岩,居然穿着洗到灰白的麻布衣,为恶疾缠身的人清理秽物。

他也瞧见了我,并不过来,远远的向我作揖后又投入了照顾病患的行动中。只有头上那根白玉簪子灼灼生辉。

我在墓前洒辖一杯薄酒。

墓上没有名字,铭记的是上一世的遗憾得到解决。在这里,我与自己告别。

昨日之事不可留,明日之日须臾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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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凤凰男后我成了药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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