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君闻言身子顿时一个激灵,她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水坝出问题和山路被堵可不是一个概念。
“怎么这么说?”
那名叫阿三的大汉大口吃了几口菜,不甚在意道。
“我前两天不是去那附近转了转,发现那水坝似乎有些问题,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大雨让那水面一天天高起来,我昨天瞧着那坝好像有些在动!”
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紧张道。
“你这家伙怕不是当天喝了些酒看花了眼吧?”
“是啊,老五,你是不是犯傻了,坝怎么会动呢,肯定是你被雨迷了眼。”
其余几人纷纷否定了男人的话,在他们看来,让那么长的大坝动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可是……”
老五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打断了。
“别可是了,来,喝酒,这些事情自然有人操心,轮不到我们这些情头老百姓担忧!”
剩下的话就在酒杯推展中消失在他们嘴中。
不过,他们不再在意的话题却在墨九君的心里埋下了恐慌,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没那么简单。
墨九君已经没有心情再听评书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查清楚,如果水坝真的出问题,到时候发生了坍塌的话,这个小镇恐怕都得淹没,那样的场景是她不想看到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脸色一凝,急匆匆跑进了裴景琛办公的房间,这件事情她必须让裴景琛知道。
后者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当看见她的脸色有些难看时,裴景琛起身快步走到她身边,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言欢,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爷,我刚刚听人说到附近的水坝似乎有什么问题,我想去看看,如果是建筑不牢导致水坝坍塌的话,到时候这方圆几十里恐怕都要淹没了。”
墨九君抓住裴景琛的手有些慌忙道,想到那不可估量的后果就有些着急,也不知这消息到底可不可靠。
闻言,裴景琛的脸色顿时也严肃了几分,水坝倒塌一事绝不能大意。
“你先别慌,把你刚刚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
墨九君点头,随即镇定的下来,将刚刚在楼下那几名大汉说的话都一一讲了出来,尤其是那个小个子的话。
听完之后,裴景琛心里顿时就有了自己的思量,这件事绝对不是所谓的看花了眼,坝体向来长度很宽,一般是绝对不会出现动了的情况,如果那人看见了,应该是出了些问题。
“我知道了,我陪你过去查探一番。”
裴景琛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两人都决定还是要先去看看,只有真正看到证据才能做相应的处理。
通过询问客栈小二,他们也很快就得知了水坝的具体位置。
等到雨稍微小了一些,两人就启程出发。
那处大坝位于离客栈两里外的一处高地上,据说这是附近几座小镇共同的水源,居住在这些城镇的人们几乎都以此为生,所以大家时不时都会来这里看看。
当然,这储水用的大坝也是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才铸成。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两人总算是摸索到了那处水坝。
那处水坝分高坝区和低坝区,高坝主要依托北面的山体而建,高程约十米左右,低坝约六米。
现在可以看到时不时有水浪冲打着坝缘,仿佛下一秒就要倾盆而至似的。
裴景琛拉着墨九君的手走向低坝的边缘,然后仔细的打量着,过了一刻钟,裴景琛的面色变了。
在大坝偏右下角一处位置似乎每次激浪的同时也会跟着“跳动”一次,这样的发现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越是小的问题,越足以毁了整座大坝,所以他们必须提高警惕。
“言欢,看来的确有些问题,这里的事得去找当地的官员处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心里有了主意后,裴景琛对着墨九君说道,他也深知若真是大坝出现问题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过他虽是摄政王,到底到了地方还得交由当地官员先过问。
“嗯。”
墨九君自然也看到了那一处反常之地,她明白这件事不能拖,按现在这个趋势下去,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风也不会停,这浪自然还会继续,那一处还能不能抵抗的住成了一个问题。
不过,他们现在能做的就只能是在它崩溃之前先将这个漏洞堵上,否则毁掉的可能是千百户人家。
离开大坝之后,两人去了镇中央的官府,只是还没等他们进去,就看见几个衙差架着一个人出来。
随着一声重响,那人被狠狠的丢在了地上。
“你这小子就不要再过来了,没看见老爷不想见到你吗?”
一名衙差满脸不耐的说道,那脸上的情绪满是鄙夷。
“老小子,这已经是第三回了,你要是再来的话可不是都出来这么简单。”
另一名更是恶狠狠的对他扬了扬拳头,看得出来对他那是深恶痛绝。
然后几人才又骂骂咧咧几句后进去府中,将大门给牢牢关上。
那人在地上哀嚎了几声,才缓缓爬起来,叫骂道:“你们知道什么!我说了我有要事禀报,若是耽搁了事情你们能担待的起么?”
他起身后又一瘸一拐跑到鼓前,用力的击打了起来。
可是,里面根本没人出来理会他,只能那沉重的鼓声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响着。
他最后将鼓槌扔在地上,大喊道:“你这昏官,你会害了全镇百姓的,你这昏官!……”
只是,他的声嘶力竭并没有换来任何反应,反馈给他的只有紧闭的大门和四周的平静。
又骂骂咧咧了几句,他最后也只能耸搭着脑袋离开了,像是个闹完事的疯子一样。
墨九君在角落里看得十分生气,这位县官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王爷,看来这个县官一点都没有做父母官的意识,那名百姓都这么击鼓了,他大门不开,明摆着是不想管事,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