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欢有些诧异,她和容垣至少十几年没见了,他竟然主动提出来要帮她?
似是看出了她的警惕,容垣用指腹推了推眼镜,弯起嘴角道:“这类案子我处理过很多次,还算经验丰富。另外,律师费虽然不能免,但可以给小棠妹妹打折,我刚回国,正好赚点知名度。”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无关私交,只是为了工作。
想到昨天裴宴苏说的话,棠欢觉得好笑。
容垣这样的大少爷,国内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对她有兴趣?
况且她已经决定留下孩子,也不用遵从裴宴苏的指令做事了。
权衡利弊之后,她点了下头:“我想起诉林微禾,不用她赔钱,只要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容垣眸光闪了闪,侧开身,指向不远处的餐厅,“好,不过这个时间点,我们边吃边聊?”
西餐厅里坐满了人。
棠欢本以为没有位置了,不曾想服务生一看到容垣便迎上来,带着他们来到一个临窗的好位置。
看起来像是提前预定过了。
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应该是容大少经常来这里用餐,所以才会有如此待遇。
容垣颇为绅士地将女人身后的椅子拉开,将菜单递过去。
“我吃什么都可以。”棠欢摆手。
容垣没多勉强,照着记忆里点了几道她应该会喜欢吃的菜,便问起有关这个案子的其他细节。
尺度把握的刚刚好。
棠欢自然而然地没有之前那么拘束了。
一餐饭吃完,情况也了解的七七八八。
容垣放下餐具,温声道:“这个案子看似简单,但还缺少些关键证据,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
通过刚刚的相处,棠欢对他的专业度有了新的一层认知,不由想到她和裴宴苏的协议。
如果告诉他,身为律师,是不是也可以帮上忙……
“怎么了,一脸愁容?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烦心事?”
对上那双温润的眼,棠欢倏地被拉回了现实,连忙摇头:“没什么。”
裴宴苏本就有所怀疑,她不该再把无辜的容垣扯进这件事里。
容垣不经意扫了眼窗外,若无其事地把一只剥好的虾夹进她的碗里,“你要是相信我,能让我帮上忙的地方尽管跟我说。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在宴苏那里受了委屈,最喜欢来找我打抱不平呢。”
说着说着,他怀念地笑起来。
其实他只比她们大了一岁,但很奇怪,六七岁的棠欢就是比较喜欢和裴宴苏玩儿,只有要他帮忙的时候才会找上门来。
这么小的一个秀气团子,他当时真的羡慕裴宴苏。
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不会舍得让她哭的,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和容垣有关的事,棠欢已经记不太清了,或许从那么点大的时,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只追随着那个男人了。
她附和地点头笑笑,将虾送进嘴里,全然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闪光灯尽职地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
总裁办公室里。
裴宴苏看着周总助传来的照片,曲起的手指不禁收紧,迸出手背的青筋。
恬静温馨的环境下,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有说有笑。
他记得昨天刚和棠欢说过,不要再和容垣来往,看来她是已经做出了选择。
违背合约,留下孩子,和容垣在一起。
当真是好得很。
不过……
目的还没达到,协议不能终止!
男人的一双眼眸深不见底,站起身,往外走的步伐沾染着无尽的寒意。
照片里的西餐厅位置不远。
他刚下车,就看到容垣绅士地打开门,棠欢浅笑着从里面走出来。
两个人似乎在愉快地谈乱着什么,以至于身后有人走过来都没第一时间注意到。
容垣拉住棠欢的手往旁边靠了靠,给人让路。
裴宴苏紧紧盯着这一幕。
准确的说,是盯着那只触碰着棠欢腕部的男人的手,只觉得相当碍眼。
那种说不出的浮躁感更重了!
棠欢刚拒绝容垣提出要送她回去的请求,略一转头,愣在了原地。
马路对面,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狭长的眼眸仿佛淬了冰一样冷。
他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高大挺拔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容少最近这么忙,还有空来找我的秘书,真是不容易。”